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给安月明折腾出了事情来。
“你们想干什么?”安月明看着所有人,“搞了半天,你们才弄了这么些。至于这个肉太油,陷泥太甜,还有这个食材也太次了。要是这个搬到宮宴上,你们打算集体掉脑袋吗?”
坐上了司食的位置,那么饮食这一块,基本上等同于她全权负责了。
可是安月明在精心的调配下,一个个不服管也就罢了,偏偏用这等垃圾的货色来交差,这是不能忍的事。
她们想要死,自己绝对不会阻拦。
可是谁要是想要带着自己一起死,那绝对不允许。
“司食,你给我们开得东西太难了,我们根本做不出来。”
其中有个人走了出来,讽刺起来。
自从安月明过来之后,众人都在私下小声嘀咕着。
安月明之所以会坐上司食的位置,就是因为之前在贵妃的面前臭显摆的缘故。
可这并没有问题,安月明是应得。然而有些人为了拍马屁,逻辑自然就越来越歪。比如说安月明跟前的这位,原本她的司食应该由此人来接手,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了安月明。
这到嘴边的食物不翼而飞,任谁都恨得牙痒痒。
安月明可以理解,可是此人却私下煽动所有人都不要干活。
不干活那就教不了差,每个人都要掉脑袋!
随着采雪的话,宫婢的情绪都被鼓动了起来,纷纷跟着附和。
“就是啊,这么难就让我们直接上手,我们哪里行。”
“又不是人人都要逞能,就会一点东西骄傲什么?”
“我看啊,那就是瞎显摆!说得那么简单,她自己怎么不做?”
一石激起千层浪,安月明看着众人,各色言论络绎不绝。
安月明听着,微微眯起了眼,轻笑了一声。
不过她并没有反击,而是转身走到屋内。众人以为安月明是怕了,纷纷偷笑了起来。
各个都打算离开了,商量着过不了几天安月明就要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安月明就将她们给叫住了。
只见一坛一坛的东西往外搬运着,而里面都放着各色食材的材料。
距离大婚还有七日,目前她们就要全面开始准备所有的食材,好到最后的两日,分批制作。因为工程量浩大,尚宫内每个坊都缺人,可是人都不够,没有法子只能够尽快弄。原本提前的两日,现在要提前三日。
安月明一一搬了出来,累得喘着气吁。
众人看在眼中,各个都傻了眼。
“你们不是觉得我很闲,那么我告诉你,这些材料都是我今日所弄。若是你们不满,大可去找严嬷嬷说。你们要是比我还行,司食的位置我当即就让给你。”
随着她这么一说,众人看着前方的东西,一时语塞。
这么多太多了,按照正常的量,她们起码要做一天一夜。可就算是这样,光是从成色来看,也处理得相当不错。
各个不吭声了,采雪却走了出来,“就算你会做又怎么样?对于我们来说,的确很难。有那个时间说,不如回去想想如何重新换个法子,到时候去讨好贵妃,换个简单的。这样你开心,我们也方便。”
好一个换法子,采雪是明着想要逼自己退。
可越是这样,安月明就越是不会退。
她看着采雪,笑了起来。
采雪见她笑,当即就说道:“司食,你这是在发疯,要发疯的话,这里可不是发疯的地方。”
“发疯?”安月明笑了,“我可不会这么发疯,我笑得是你们都疯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顿时就引来了众人的不满。
“采雪想要做司食,为此让你们跟着她一起罢工。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一日不退,或者等到了大婚前的两日才退下,你们就要这么一直混下去?到时候平宁公主大婚,你们用什么来交差?”安月明质问道。
这么一说,一时间所有人语塞。
采雪见她们都不说话,就要被安月明给蛊惑了,连忙站出来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们都觉得你不胜任,为何不离开。”
“错!”安月明厉声否决,“可不是我觉得我不能够胜任,而是你欺骗所有人,甚至还要拿所有人的命来陪你玩。”
“东西难不难,我难道不知道吗?只不过是有些繁琐,你们大可以拖,拖到哪天交不了差。我的身后有贵妃,可以免去一死,至于你们……”
安月明没有再说下去,她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
那些宫婢都吓得惊慌缩进了脖子。那视线就像是一把刀,此刻正夹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事情我已经明说了,明日、你们若是还不能够接受,那么我们就慢慢耗着。到时候实在不行,我直接就去贵妃那里,说明一切,毕竟是你们掉脑袋,又不是我。”
安月明丢下这话,直接走了。
原先还嚣张的采雪,这下也没有气势。
她早就听闻安月明从来都说到做到。
要是真的告状了,那么到时候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自己。
想到了这一层,采雪慌了。
耽搁了一天,安月明也是头疼。若今天所说的话无用,那么之后才是麻烦。
她回去后,简单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就疲惫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安月明迷迷糊糊地被一阵琐碎的声响吵醒。
她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女子正在摆弄着东西。
安月明微微眯着眼,看了过去,那是同她一起住的人。只不过此人神神秘秘的,昨夜她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睡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月明主动打了个招呼。
对方在听到安月明说话的时候,微微一怔,看了过去。
她的神情依旧淡淡,在安月明的身上停顿了片刻后,说道:“青素。”
不过在同她说完之后,对方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安月明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说,这个人相当的古怪,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她怎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