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曜洗完澡,穿上尹静恩给他找出来的睡衣,一袭浅棕‘色’的纯棉开领上衣,微微敞‘露’出他结实而‘精’健的小麦‘色’‘胸’肌,他微微眯起一双灿若桃‘花’的狭长凤眼,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
妻子的眼光向来不错,这衣服衬在他这付修长而殷实的身板下,显得既休闲舒适又优雅‘迷’人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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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轻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浴室——
一眼望去,偌大的卧室内空无一人。
他心下一凛,幽深的墨眸已然将一整层的空间飞快地掠了一遍,直至,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侧着身子,绻缩着躺在室内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微蹙的眉宇才慢慢地松开了些……
原来,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困得睡着了肝。
柏君曜放轻脚步,小手翼翼地走到‘床’边,绕到另一边‘床’沿上,轻轻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安静地睡在她身边。
‘床’很大,被褥也足够裹住两个人的身体,可是,她却只占了小得不能再小的一隅,像是刻意要跟他保持距离似的,纤长的身体几乎只挨在‘床’沿边上。
他都怀疑,她熟睡中翻身的时候,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摔落到‘床’下了?
他缓缓地挪动身体,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终于有惊无险地躺在距离她不到寸许这样近的枕畔,他眉眼弯弯地满足一笑,又轻轻地执起她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给放进去……
又横过一只长臂,温柔地将她圈进了怀里。
她似乎是不悦有人惊扰了她的睡梦,低低地嘤~咛了一声,“嗯……”
柏君曜强按着她的小脸,不许她挣脱自己的怀抱。
尹静恩盲目地推拒着,纤长的指甲甚至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柏君曜闷哼了一声,凛声低吼,“尹静恩!”
尹静恩在他怀里轻颤了一记,有些委屈地咬着‘唇’,却是乖乖地没有再‘乱’动。
柏君曜伸手,轻轻地扳开她的贝‘唇’,不让她咬伤自己。
心底也有一股柔柔的暖意,一点一点地冒出来,眉眼笑意璀璨,满足得嘴角都弯了起来:
——尹静恩,其实,你的心也并不全是冷的,对不对?其实,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是吗?
柏君曜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按捺下所有狂~躁的情感,擒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慢慢松开了,改而温柔地搂上她的香肩,让她枕上他宽厚的肩膀,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岂知怀中的妻子因为在此时翻了个身,一下子就将他身上的被子给卷跑了!
‘胸’前一凉,柏君曜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重又靠近她身边,轻轻地扯了扯她身上全绞成一团的被子,低沉浑厚的嗓音异样地温柔宠溺,“老婆,松手——”
尹静恩吧嗒着小嘴嘟嚷了一句什么,柏君曜没有听清楚,只在纠结她紧揪着的被子,什么时候才能舒展开来?他又轻轻地扯起了她身上紊‘乱’的被子,耐心地哄着,“尹静恩,放手,这样你会着凉的……乖,听话……”
睡得‘迷’‘迷’糊糊的妻子终于有了一些反应,长长的眼睫‘毛’之下,闭起的眼睛双眸还是舍不得睁开,只呢喃不清地咕哝了一句,“学……长……”
男人柔情似水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深邃漆黑的眸底闪过了一抹深深的失落:刚才,他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不错。
她的确叫的是“学长”。
窗外,淅淅沥沥了大半夜的雨水,终于慢慢地停滞了下来,天地间,重新归于平静。
窗内,柏君曜的五脏六腑却正在经历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侵袭,久久地、久久地,无法平息……
隔天一早,雨过天青后的太阳,又放肆地照耀到窗户上,清晨的微风悄悄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有几缕调皮的阳光,斜‘射’进二楼的地板上,只见一地凌‘乱’的衣服四处散落,一路蜿蜒至‘床’沿下……
偌大得足以够让两个人在上面打滚的特制大‘床’!上,有一双男‘女’却偏偏紧紧地拥抱着屈于一隅,沉沉地睡得香甜……
又或者应该纠正一下这个不同于寻常的“拥抱”:尹静恩是背对着身后的男人侧身而睡的,所以,她完全是被人拥抱着的,被一只属于男人的修长手臂沉沉地压在身上,不由分说地紧紧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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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臂膀很殷实,压了她的腰一晚,让她有一种麻麻的、犹如蚂蚁在噬~咬她的感觉,难受得紧。
尹静恩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双眼,却惊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男人修~长的‘精’实手臂圈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紧紧地,紧得她连转个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勉强扭过头去,瞥见背后那张熟悉的男人脸庞,俏脸微沉:是柏君曜!
昨晚他是又梦见他的芷晴了吗?否则,又怎么会将自己抱得这样紧?就像是——害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尹静恩因为这个认知,顿觉有一抹淡淡的苦意在‘胸’口间慢慢地氤氲了开来……
低下头,她伸手扳起了男人横在她身上的大手——
指尖还没有触到男人的手背,压在她腰上的大手却倏地拿开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眼神懵懂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一脸的黑煞。
她心下微微一悸:一大早的,就摆出这种吞吃了死苍蝇的黑压压的表情,难道是她惊扰了他的美梦,所以一脸起‘床’气?
她轻轻地嚅动了一下嘴角想说什么,没想到,男人却用凛冽的眼神深深地剜了她一眼,竟是一言不发地起身,迈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傲慢地跨进舆洗室,独留给她一个冰冷萧煞的背影。
尹静恩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貌似她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啊!他干嘛拿那一脸便秘的样子来对待她?
她还没怪他昨晚压了她一整晚呢,抱她那么紧,害她一早醒来,腰就开始隐隐作痛。
看见柏君曜梳洗完毕,冷着脸地穿衣下楼,尹静恩才闷闷不乐地抬‘腿’下了‘床’,进了舆洗室,颇有几分懊恼地随手抓起洗手池边角上的牙刷,挤了牙膏,便忿忿地刷了起来,刷了一半,才错愕地从舆洗台前的镜子里发现,手中拿着的牙刷并不是自己的!
尹静恩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牙刷:是一只蓝‘色’磨砂手柄的男式牙刷。很显然,她竟然用了柏君曜的牙刷来刷牙!
“呕——”
喉咙里很快涌上了一股本能的恶心感,尹静恩连忙俯下脸,趴在洗手池边,连呕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压下‘胸’口间的不适感。
抬头,看见镜子里面面‘色’苍白的脸孔,她淡淡地苦笑了一记:忘了是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在乎的越多,最后她就输得越惨。
而在与上司的这场爱情搏弈中,她从一开始就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只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她就已经心神恍惚成这样!
换了一只红‘色’的牙刷,她安静地刷完了牙,洗过了脸,化了淡淡的妆容,又换上了一袭鲜红的连衣裙下楼——今天是她要回‘门’的日子,她希望可以穿得漂漂亮亮,一脸幸福地出现在母亲面前。
楼下的餐厅里,桌首的位置已经空了,听佣人说,柏董事长一早就离开了府里。
比她先前一步下楼的柏君曜也不见身影。
餐桌上只有柏夫人在喂晨曦吃早餐。
尹静恩心下诧异,却仍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恭谨地跟柏夫人问好,“妈,早。”
柏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以示作答。
又放下手中的刀叉,低头慈详地问,“小宝贝儿,吃饱了吗?”
晨曦点头,又跳下桌椅奔进了尹静恩怀里,“妈咪!”
柏夫人上前给孩子擦拭了一下嘴角,面‘色’寡淡地对尹静恩说,“我先去送小曦上学,你在家里等着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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