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癞花匠心疼的跑了过来,一下撞开了苏婉和轩辕衍,慌张的抱着那水桶,就好像那水桶是他的什么亲人一般。
苏婉惊讶的看着他,他抬起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哎呀,我泡了三个月才出来的啊!”
轩辕衍却意外的没有对他太过苛刻,若是别人他怕是早就一脚踢过去,然后叫人拉下去喂他的狗了,现在他却只是高高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行了,癞花匠,洒了就再泡,不就是三个月吗,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多少个三月都过了,还在乎这么三个月啊?”懒
那癞花匠只顾着抱着他的桶哭,头也不抬,轩辕衍摇摇头将苏婉拉了过去,边走边小声对她道,“这癞花匠,据说也是你们汉人,从我出世便在园子里做花匠,从来都是这么古怪,哎,真是越老越怪了!”
苏婉点着头,回过头去,却奇异的看见那癞花匠瞪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他们。她心里一愣,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猜不出究竟是哪里的不对。
这时突然有犹豫着走近了,看来是想与轩辕衍说点什么,轩辕衍素来治下甚严,又性格多变,若是有什么不合了他的意思,便只有死路一条,奇怪的是凡麓所崇尚的竟然就是这一种天赐神明,也就是说,王族便是神,王说的话便是上天的旨意,下面的人只有听命的份,没有说话的份,所以他们并不在乎他如何的残暴,反而会更加责怪自己为何触犯了神灵。所以他的手下一个个的都十分的谨慎小心,做什么都要多看几眼轩辕衍的脸色。虫
轩辕衍看见了,一个颜眼色过去,那人才敢走上前来,对着他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轩辕衍脸上一皱,回头道,“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苏婉道,“我自己认得路,大白日的,你放心,我跑不了!”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他走了,她才缓缓的往前走去,满园荒芜,也没什么好看的,她想着还是尽快回去看看安生吧,但是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腰上被谁打了一下,她一惊,回过头去,身后没有人,只有不远处癞花匠仍旧在为他的水桶哭泣,她心里却感到定是有什么,眼睛一转,她回到了那癞老头身边,“老先生好身手啊!”
那老头抬起茫然的脸来,“磕磕巴巴的道,”尸首?哪里有尸首,哎呦,脏了我的园子啊!”
苏婉耐住性子,低头道,“我说老先生好身手!”
他却没有看苏婉一眼,却望一边古树围绕的幽静小路看去,“哎,此路多悠哉!”
苏婉一愣,也朝着那条小路看去,再回头定睛看那癞花匠,仍旧去收拾他的药水去了
她却觉得坚信自己的想法,顺着那花匠所说的小路走去,一路走进了满是荒芜的幽园中,她本以为她已经逛遍了皇宫所有的幽园,却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是她从未见过的,她踩着满地的荆棘,小心的拖着裙角,刚想再往里进,却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喘息声,她一滞,突然明白了灌木中正在做的事情,脸上一红,却觉得事情不对,她心底里便觉得那癞花匠是故意指了这里来,她想了一下,躲在了一边的树后,静静听着,却见里面喘息着,呻吟着,渐渐的还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冥神听着,不一会儿,便传来女声抽噎的声音,“是真的吗?你不会再骗我了是吗?”
可是那男人似乎比女人要谨慎得多,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一会儿,又听那女子说,“都是那王后,她专门跟艾多罗大妃作对,还纵容她的奴才打了我!”
苏婉一滞,听着似乎是那男人低声安慰了一下,然后灌木一阵抖动,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人钻出了灌木,苏婉瞥头一看,竟然真的是今日跟斯南吵架的那个多兰,她衣衫凌乱,还有被抽打鞭子的痕迹,她竟然在此跟男人做出这种事情,里面的男人是谁?苏婉知道反正不会是这宫中的太监。
她走出去好远,苏婉还在等着那男人,一会儿,却见一个头带兜风的人走了出去,她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然而他将整个身子裹在巨大的斗篷里,根本看不见脸,她正咬着嘴唇暗自咒骂,却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犬凹被神犬撞坏了,神犬跑出来了!”人人用凡麓语和汉语同时的叫喊着,声音越来越近,苏婉一愣,刚想往外走,却见一只恶犬已经堵在了门口,她一惊,那犬该是如何的臭名昭著,她是清楚的,现在看那双虚荣血红的眼睛,凶恶的瞪着她,立即明白,它怕是将她当做的晚膳了,她心里一惊,一阵恐惧袭来,她慌忙往后跑去,可是她忘了,越是跑,越能激起它们的斗志来,它们就是这么从小养大的,那狗果然跟了上来,并迅速的便追上了她,她一回身,那狗突然跳起来,对着她便张开了血盆大口,她啊的一声尖叫,却突然一个木棍挡在了她面前,正直直的插进了那犬的喉咙里,苏婉大口喘着气,惊异的看向一边,竟然是那癞花匠,他此时眼睛瞪的圆圆的,十分有神的看着那嗷嗷嚎叫的恶犬,可是事情还没结束,不远处有有几只犬向这里跑了来,她心里暗骂,怎么会这些犬都跑到了这个园子里来?
然而来不及想,却见那癞花匠此时就好像个勇士般,左躲右闪,手里用来铲地的铲子成了他手中的武器,对着那几只狗来回的打着,一会儿,那些狗便被打的东倒西歪,鲜血四溅,狗就是狗,它再如何的与狼相像,也没有狼的韧性,几只狗被打的不行了,其他的便都灰溜溜的往外跑去,苏婉心有余悸,拍着胸口,不住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