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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白无奈地点点头,心里微微暖了起来,觉得,也没那么冷了。
当晚,阿扬只让她待在他身边帮忙,顾月白心里藏着事,始终显得有些踌躇和犹豫,频频出错,被阿扬瞪了不知多少回了。
她歉然地笑,跟阿扬说自己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乘机去了天字阁。懒
打开天字阁的房门,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顾月白摸到开关摁下,立刻亮了起来,眯了一下眼睛,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步一步踱到昨天才知道的那个暗门前,心里跳的慌乱,颤抖的手伸出去却迟迟不敢落在门把上,他留在她身上的感觉忽然就清晰起来,那样霸道凶悍地进出她的身体,还说出那样的话……手瑟缩地收了回来,呼吸困难地转身跑了出去。
“顾月白~”阿扬走了过来,见她一个人脸色发白地站在走廊边,浓黑的眉目皱紧,“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顾月白站直身子对着他笑了一下,一个劲地说没事,心里唾弃自己,居然临阵脱逃了,丢脸死了,亏她昨天大脑发热自取其辱。
“我们快点回到岗位上吧,要不该挨骂了。”
看着劲拔的背影,自惭形秽。
直到过了凌晨,顾月白惴惴不安的心才释然,想必齐灼华等不到人应该明白她后悔了,定然不会再等。虫
可是……有个看上去很清纯的小美女忽然走过来说找她有点事,顾月白不认识此女,不想贸然听她的话,她便走过去跟阿扬套近乎,两个人似乎是旧识,阿扬看见她时,甚至会脸红,一直红到脖子里,然后便对着顾月白点头,示意她去一下,没关系。
顾月白微愣,想不到清纯美女把她带到这里,疑惑地看着她,她便嫣然一笑,“里面有人等你。”
说着,把她一推,便闯进了天字间包厢。一眼扫过去,包厢里烟雾缭绕,周围各色美女环绕,而沙发的正中间帝王一样坐着一个男人,左右两边都贴身挨着美女,一清纯一妖娆,各自伸出一只手沿着他的胸腹慢慢画圈,而他的衬衫也解开了三个纽扣,赤裸性感的男性身材就这么袒露出来,而最赫然的是……他的双腿叉开,腿前蹲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小手蛇一样隔着布料撩拨他的某物,女人时不时抬头察看他的神色,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看上去霍然就是一位集清纯妖娆与一体的高中生模样,脸上带着讨好和欣喜。
顾月白一口浊气差点提不上来,片刻的惊愕之后,全身冰凉,居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而他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目光迷离地仰望着上方,后背依靠在沙发上,嘴里含着烟,时不时会发出似享受的压抑闷哼声,每当此时,胯前的美女就像是吃到蜜糖一样,卖力地使出众多技巧服务眼前俊美无俦的高大男人。没人知道,她此刻是多么地欣喜幸福,暗暗渴求着眼前的男人,更梦想他能多看她一眼。
美女觉得挑逗够了,紧张地沿着裤缝找到拉链,慢慢地拉下来,整个沉寂的包厢里都听见金属拉链缓缓解开的声音,看见鼓掌的一团,美女的脸红的赛过番茄,小手颤颤巍巍地探进底裤,“啊~”好大好烫,脸如火烧云,然后便慢慢低头覆上去,圆润的小嘴害羞地张开,里面早已偷偷地分泌出很多津液,手也慢慢把庞然大物往外掏……
男人僵硬地坐着,心里惶然,顾月白……看你能忍到何时,今天,非逼出你的心意不可,我要的,从来不止是你的身体。
够了,够了。
没有任何的思考,没有任何的停顿,一杯酒刹那间泼上了齐灼华的脸,顾月白双目发红,隐有湿意,恨恨地出口:“你无耻!”
一杯冰凉的酒沿着他的脸滑进脖子里,他啥时绷紧身子,而蹲在地上的小美女惊叫一声,小嘴巴还没来得及去吞,双手却被男人大力摔开,见他站起来就走,不禁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先生,我做的不好吗?请你不要走啊。”
“放手!”他冷然出口,狠绝的语气吓得小姑娘颤抖地放开。
顾月白捂住嘴跑出了天字间,又一路冲出了天之阁,没头没脑地沿着马路疾走。
“顾月白~”身后,传来齐灼华焦急的喊声,他脚步如风地追了过来。
顾月白跑的更急,却是终究被他从身后抱住,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里,只觉得刺得肌肤发疼,怒不可遏地转身,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哭叫起来,“我讨厌你,讨厌你。”
脚步踉跄后退着,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他定定地站住,脸色变幻莫名,“是你先惹我生气的,你那样说,要用我们之间正常的亲密来换钱,你不但侮辱自己,更侮辱我。”
“是我错了,我不该,可是……是谁说以后不让任何女人再碰他的,是谁的誓言?”
“既然你还记得,还这么在乎,又为什么口口声声要两不相干,你的若即若离,到底什么意思?”他怒吼,这种胶着的状态让他心碎不已。
顾月白呆住,是啊,她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人家即将成为季烟的丈夫,该生气的是季烟,她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可是,刚刚的那一幕,大脑里一点思考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做了。
慢慢地冷静下来,止住泪水,挺直脊背,虚弱地强自欢颜,“是我一时冲动了,你……回去继续吧。”
说完,转身就走。
齐灼华猛然呆住,愣了一下,随即拔腿就追上去,顾月白觉得身后有异,不顾一切地横冲马路,惹来路过车辆的漫骂声。
“月~”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疾呼,身后腾地响起一片刹车声,心里不妙地咯噔一下,顾月白转身往后看,正看见一具高大的身子背对着她慢慢倒了下去,身下不停地流出一摊血水,很快氤氲在地面上往外流动。
脑中忽地一阵发黑,走过去看清西装革履的一身黑,头型跟齐灼华一样,正无力地趴伏在地,一点声息也没,血越流越多……剧烈地天旋地转,身子软软倒了下去,眼前一黑,残存的意识里拼命呼喊着他的名字,没顶之痛吞噬着她的整个世界。
昏迷中,她看见齐灼华站在对岸与她相望,中间隔着一条河,怎么也不能走到一起,最后,她累得走不动了,停在了原地,而他掉进了河里,拼命挣扎,好似马上就要死掉了。
“齐灼华~不要~不要~”她惊惶地大叫,猛地坐了起来,全身冷汗,一睁眼,却看到了那个人,恍然若梦。
他依旧俊朗如昔,毫发不伤,嘴角抿了一丝笑意,温热的大手拉着她的,就这般静静悄悄地看着她。
周围四面白墙,这里是……医院?
眼前的男人是——齐灼华?
狠狠地拧了一把胳膊,真疼,不是在做梦?
“你没死?”她喜极而泣,伸出双臂就要抱他,可却看到他促狭的笑意时,手臂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他哪里凭她做主,见她动作停滞,自己便拉她入怀,温柔地亲着她的额头低笑出声:“吓坏了吧,呵呵,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总共叫了一千零一次,我好开心。”
顾月白讪讪的,想推开他又舍不得,左右矛盾,脸上也不好意思地红了,不住地发烫,可她死不承认,发力推他,“我才没有,原来你骗我。”
“我没骗你,是你自己看错了,那个被撞的男人不是你老公我,肯定是你心里太紧张太担心了,一被刺激,接受不了就晕了过去,当时我就站在你斜后面,你的表情我看的很清楚。”心里蔚然,就算她再不愿承认对他有深切的感情,可是心底却是真的在乎他,在乎到超过他的想象,否则,也不会昏迷的时候流着泪一遍一遍的叫他,把他的手抓的死劲。
原来是这样,闹了个大笑话。
顾月白脸色更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不住地捶他,“既然没事,放开我。”
“不放!你都为我晕过去了,说什么也不会放。”
好窘,好难受。
“跟我回B市吧,我不想一个人回去,没有你的家,永远是冷冰冰的。”
“我~”她还是犹豫,只是心中多了一份切肤之痛的不舍,刚刚的笑话只让她更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事,她的生命里若是没有他,不行……
“爷爷……”他忽而难过,坚毅的脸上隐有悲伤之色,不禁更紧地抱住了顾月白,伏在她颈项边困难地说话:“他得了癌症,最多只有两个月的寿命,临去之前,执意要我娶季烟,他以为孩子一定是我的,非要我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出生。月儿~月儿~你知道的,我从小等于没有父母,是爷爷一手带大我,平时多有忤逆不孝,可是临终之前我……”他顿住,爷爷胜过母亲胜过父亲,如今八十高龄,他不忍再拂逆他最后的心愿。
齐爷爷要死了?顾月白呆住,下意识伸臂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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