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提醒你对千寻好一点,赶紧把你身边那些障碍给扫干净,免得千寻跟着你还得受委屈。”高翰文说的是实话,纪君阳也无可反驳。
田蓉丽擦了擦眼泪,拉起千寻的手,“千寻,你就收下吧,阿姨没什么本事,帮不上老头子什么忙,就是养个儿子也没能把儿子教好,以至于老头子老了也找不到一个放心的接班人。老头子把你当朋友,信得过你才交托于你,你就收下吧,让他安安心心养个病。”
高翰文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在一旁道,“你阿姨手中的股份,我跟她商量后,将来分作三份,一份留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孩子。如果能找得到女儿的话,一份就给她做补偿,这件事,君阳,还得拜托你费点心。”
千寻一愣,“阿姨已经知道那事了吗?”
田蓉丽的脸上,是接受了事实后的一片平静。
高翰文轻叹了一声,“我总不能带着这个秘密变成骨灰。”
千寻倒觉得,这是老高总想给自己的妻子一个念想,一个在他走后坚强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可谓用心良苦。
高翰文继续道,“另一份就等老婆子百年之际给他们一人一半。千寻,至于你手中那百分之十,我希望到时候能有更大的作用,帮助到天使。”
他这是,要她在将来,给他寻觅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在关键的时候,发挥那百分之十的作用。
纪君阳至此,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禁骂了一句,“你这老狐狸,算盘珠子倒是拨得乒乓响。丫头,既然高总这么大手笔,干吗不收,把字签了。”
千寻还是有点犹豫,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和他旁边女人恳切的目光,很不安地问了纪君阳一句,“这合适吗?”
纪君阳搂过她的肩膀,半开玩笑道,“最合适不过,签了这字,以后你就是个小富婆。”
千寻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过律师递过来的合同和签字笔,咬咬唇,很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病床上的高翰文微微松了口气,有生之年,他得把身后事安排妥当,这个孩子,他信得过,还有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从医院出来,纪君阳送千寻回家,一路上千寻情绪都低落着。
纪君阳展过手臂将她的身子搂到自己的肩上,低声笑道,“怎么,变成小富婆了还不高兴。”
千寻不悦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遗嘱两个字,让人觉得沉重。
纪君阳道,“傻瓜,生死有命,难过也没有用,倒不如想想,你能做点什么。”
他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千寻的心境,到底是好了一些,只是,“感觉好有压力啊。”
“别忘了我是你坚强的后盾,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依靠。”纪君阳拍着胸脯道。
千寻斜瞟了一眼,感叹道,“财大气粗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那是,一般的人我还不鸟他。”一句粗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却有了韵味。
千寻嘴角一抽,拳头就砸到了他的身体,“你就贫吧。”
纪君阳呵呵地受着她的粉拳,终于惹到她笑了,他喜欢看着她的笑容,那是如同太阳一样的颜色,而他便是那棵愿意相随的向日葵。
小区楼下,纪君阳将车子停稳。
千寻看着他,挑了挑眉,“要不要一起上去?我爸说,给我弄了好吃的。”
纪君阳透过车窗往楼上瞧了一眼,咕哝了一句,“你说我上去爸会不会把我从窗子里扔出来。”
“很有可能哦。”千寻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
“为了能娶到老婆,扔就扔吧,扔了我再爬上去。”纪君阳豪言壮语地跟着她下了车。
“死皮赖脸。”千寻赏了他四个字。
纪君阳摸着鼻子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后,死皮赖脸也是种招数。
千寻没想到会遇上等电梯的齐婶和齐锐,楼道里还有一些似熟非熟的住户。
齐锐看她的眼色充满了鄙夷,千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齐婶点醒了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说千寻啊,你好端端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那么不自爱呢?”
“妈,干吗跟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说话,恶心。做人小三,不要脸,败坏风德。”齐锐一副作呕的样子,往日风度全无。
千寻哀叹,你老婆跟人家老外跑了,你用得着一棒子打死所有女人吗?
好吧,她承认,经过这么一场风波,她在这个小区怕是臭名昭著了,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始义正言辞地指责她了。
这个世界挺变.态的,老人晕倒街头选择漠视,救人者溺水反得收捞尸费,看见孩子被车撞选择绕道,却热衷于对别人的感情事批三道四,仿佛每个人都成了正义的使者和道德的判官。
纪君阳阴沉着脸,将手扣在千寻的腰上,这女人,平时跟他在一起时候挺牙尖嘴利的,这会都不知道反驳吗?
“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老婆道歉。”
老婆两个字,成功地将大伙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在他们眼里陌生的英俊的男人身上,以至于电梯来了,没有一个人进去,表现出高度看热闹的热情。
“你哪冒出来的,该不会是这女人说要带回来的男朋友吧。”齐锐不屑地,现在没结婚的男女叫老公老婆的多了去,“同是男人我奉劝你一句,别捡了人家的破鞋,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这女人还跟不知道哪人男人生了个野种养在家里。”
纪君阳一个拳头就伸了过去,他容不得别人这样污辱他的丫头。
齐锐相比他高大的身形,就如同文弱书生,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鼻头流血。男人是好斗的动物,又极爱面子,自己好心相劝,却反遭一拳,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挥着拳头也反扑了上去。
只是纪君阳是长期实战的人,很轻松就掐住了他的喉口。
一阵惊呼声中,齐婶已经变了脸色,“你干吗,怎么能随便打人,快放开我儿子。”
护犊心切的母亲也扑了过去,想将两个男人分开。
旁边也有人指责,“年轻人,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纪君阳反手一推就将齐锐抡到了旁边,揪着齐锐地衣领将他耸到了墙上,“道歉。”
千寻看态势不对,赶紧扯了一把她的衣角,“君,算了。”
齐锐却不领情,“看吧,你这老婆心虚了呢。”
齐婶扑过来死死地拽着纪君阳的手臂,生怕再一拳下去,她儿子的脑袋要开花,“儿子你就少说两句,人家喜欢是人家的事。”
纪君阳冷笑,转过头来,“老婆你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