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娅璐的指责,谢铭昊不会承认,哪怕他就是这样曲解事实也不会承认。
他裸着上半身,凌厉地逼到她面前:“六天七夜你在哪里,你自己不能拿出证据对外解释清楚吗?你解释清楚了,谁还会怀疑我们在一起?你口口声声说我曲解事实,你就没有故意曲解事实,想和我造就绯闻?”
“你……”
谢铭昊冷声打断:“我帮你已经够多,不会再帮你,哪怕是一句解释的话我也不会替你说。你要么别做,做了你就自己承担,别什么屎盆子都朝我头上扣。程娅璐,我现在对你也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你不要再缠着我。”
“我缠着你?”程娅璐反胃,他居然卑鄙的倒打一耙。
他就是要倒打一耙,谁让她锁骨上脖子上全是一团团的吻痕,他心疼眼睛更疼:“不是你缠着我,难不成是我缠着你?我为什么要缠着你,你又有什么可让我缠的,你有的瑶瑶都有,你没有的瑶瑶也有,我缠着你自毁前程,我是疯了吗?”
程娅璐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他既然是这种男人,更不敢相信她既然爱这种男人爱了这么多年,还爱得那么深:“不愧是谢家的儿子,身上流的血都是一样的卑鄙,也多谢谢总提醒,我会尽快提交辞职申请,免得再被说利用工作之便和你纠缠不清。”
“ng集团人才济济,有你没你都不影响它转,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也不要拿辞职来吓我。想辞职你也回去看看合同,看看自己能不能承担起违约的条例?”恶狠狠的,他逼到她面前,想掐死她,昨晚到底要有多激烈她才能留下这一身的吻痕?亏他一直担心她的伤,亏他一直偷偷找机会打她的电话,亏他一大早赶到公司向蓝晚晚打听她的情况,亏他一直忍受蓝晚晚的野蛮行为……蠢,愚蠢,蠢到现在还在蠢……真以为他在倒打一耙吗?不,不是!
因为丁蓓瑶的算计,因为她一心想要离开,所以他狠心的把她拖进浑水,让她和他共存地狱。昨晚,马居德为难她的时候,他有心疼也有开心,开心她和他终于是捆绑在一起的。可是,看到她带着流血的伤口离开,他就后悔了,后悔不该让她进来趟浑水。
倒打一耙他是故意的,故意当着丁蓓瑶的面说他对她没兴趣,这样一来丁蓓瑶就会放过她。丁蓓瑶放过她,谢宴就不会为难她,她就不会再受伤。她什么都不会,她什么都做不好,她……
程娅璐却厌恶至极,往后步步退开:“违约条例不就是赔钱吗?”
“你有钱可赔吗?”
“想要有就会有,不要忘记我现在是有老公的人。”
“老公!”谢铭昊高高地扬起唇,满脸的讥笑:“你老公是谁?江弈恺吗?你老公如果是江弈恺,马居德昨晚敢那样对你?你老公如果是江弈恺,马居德还能活到现在?你老公如果是江弈恺,他又为什么不出来替你报仇?江弈恺女人无数,他如果要娶妻,绝对不会娶你,和你在一起也顶多是玩玩你。江家更不会准你这种女人进门,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别再老公老公的叫,更不要把上不了台面的奸情当成夫妻间的甜蜜爱情,恶心。”
程娅璐挑眉冷笑:“我有说过我老公是江弈恺吗?我老公是江弈恺这个结论,不就是你们遐想出来的结果吗?怎么,遐想出来的结果拿去求证发现不对又成了我的不是?谢总,我再强调一遍,我已经结婚已经有老公,但我老公不叫江弈恺。”
“不叫江弈恺,那叫什么?”
“想知道吗?心痒痒吗?我不告诉你!”
“你……”
“违约的钱不是问题,再多我都给得起,谢总也不要忘记,我身上还有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谢铭昊磨牙,阴冷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的项链上,乍一看就是一条普通的银项链,怎么也无法与“价值连城”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可是,话又说回来,能廉价买到这条项链的男人就算不是江弈恺,也一定是个出奇的人物。
既然是出奇的人物,又为什么不出来替她长脸?又为什么不出来替她打抱不平?不爱她吗?不爱她,又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项链送给她?或者,还是……那个人已经在替她收拾马居德?
思及此,他心里“咣当”一声,似想到了什么,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他母亲的电话,问:“丁家现在什么情况?楚幼薇还在那里闹还没有闹够吗?”
他的母亲杨梅梅,昨天没有跟着谢宴一起出去,她是事发之后听到风声才赶到丁家的,一直陪着谢宴呆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她被闹得头疼,捂着手机悄悄说:“你可能不了解楚幼薇,了解就会知道她不是人,是魔头的化身。她谁的面子都不给,楚老让她放人,她还把楚老骂得狗血淋头。楚老想要硬来,她就拿刀在马居德身上戳血窟窿,完全不计较事情的后果会是什么。我说人命关天,她就说她小哥是律师,专管人命关天,还把她小哥叫了过来。”
向禹寰是她小哥,又是律师,事情又发生在他的庆功宴上,他出面替程娅璐解决问题合情合理,谢铭昊没有怀疑他,再问有没有其它人出现替程娅璐讨说法。
杨梅梅的声音更小,却是从心里发生来的尖叫:“他们两个还不够吗?你还想再来一个?我告诉你,楚幼薇用武,向禹寰用文,他们俩兄妹一文一武把场面搞得可乱了。你岳父被向禹寰问得哑口无言,你爸被向禹寰逼得说不出话,我现在都不知道事情会怎么结束。你找到程娅璐没有?找到她,就快点把她带过来,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也只能靠她解决。她只要说一声和解,他们兄妹就会善罢甘休,不然两家的名誉都要毁在他们手里。”
谢铭昊盯着程娅璐,缓缓拿下手机,要带她过去吗?带她过去,楚幼薇会保护她,她应该不会再受伤。带她过去,更能向丁蓓瑶证明他对她的死心。带她过去,是不是也能把她老公逼出来?
“昨天谢董以工作为由带我去参加宴会,所以我受的伤是工伤。工伤按公司规定有伤假,现在我开始休假,公司不能以任何理由打扰我。等我休完假,我会带着分文不少的违约金过来辞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总裁再见。”说完,拉上蓝晚晚,转身离开。
谢铭昊几经思索,还是决定带她过去丁家,她今天不会再有伤害,他不能超越她老公,他也想知道她老公到底是谁。撩起唇,吃吃地冷笑:“你把丁家搅得鸡犬不宁,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蓝晚晚把这里砸成乱七八糟,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你们是不把丁家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这个总裁放在眼里?没有离职之前,你们还是ng集团的员工,还得受着我监管。”
程娅璐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目视前言冷冷反问:“那你想要怎么样?想要我们赔钱……”
“我不差钱,也不是什么都能用钱摆平。”说完,再打电话,叫保安上来控制蓝晚晚,程娅璐什么时候去丁家把事情解决了,他就什么时候放了蓝晚晚,再叫丁蓓瑶去休息室帮他拿新衬衣。
蓝晚晚破口大骂,被保安反绑着双手双脚锁在总裁休息室。程娅璐被保安按着,救不了她,只能拿眼睛恨恨地瞪着谢铭昊。
谢铭昊无所谓,穿上西服搂着丁蓓瑶的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丁家什么时候恢复风平浪静,蓝晚晚什么时候放出来,不想她饿死在里面,你就快点跟上,我的车不等闲人。”
程娅璐恨恨地咬着唇,看着他远处的背影,真想捡块砖头砸到他背上。向禹寰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千万别去丁家,他应该也是知道她不想去见那些人,就先下手为强拿蓝晚晚做人质。
有蓝晚晚在他手上,她还能不去???
去去去,受伤就受伤,难听就难听,蓝晚晚是她朋友,她不能不管……跟着他们来到丁家,没进客厅就听见楚幼薇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程娅璐是我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既然是我的事情,那么我就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然,我天天跟你们玩,反正我有空有精力有体力,耗死你们这群老不死的。”
“薇薇,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在这里坐着的,哪一个不是你的长辈?”
“那就是为老不尊呗!”
“你……”
“我?我什么,我有说错吗?他要有把自己当成长辈,昨晚那种事情就不会发生,灌她酒,打她,要弄死她,这是一个长辈能对晚辈做的事情吗?”
“做错事情的是他一个人,你现在攻击的所有人。”
“你们帮他求情,那叫助纣为虐,我不该攻击你们吗?为老不尊!”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知道会被我气死,那你就别掺和这事儿,也别坐这里义正言辞,我楚幼薇六岁敢拎着包出国,今天就敢把命撩这里陪你们玩。换句话说,今天马居德要是能活着出去,明年的今天就是我楚幼薇的忌日。爸,你就看着选,今天是要一个远房不靠谱的亲戚,还是要我这个女儿。”
“你你你……那你想怎么样?你把他弄死了,你能活……”
“我有小哥啊!”
“你小哥从来不做这种黑白不分的事情……”
“你们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黑白不分的事情?你们别把我想得太高尚,我也是俗人一枚。”
“耶,小哥,给力,给力,给力!”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气死我?我是你们的父亲……”
“是我们的父亲,那就站在我们这一边。站在他那一边,就是他的父亲,气死活该。”
“你……”
向禹寰的父亲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杨梅梅却忽的看见谢铭昊进来,身后带着程娅璐,她笑了,揉着疼痛的头笑了,站起身打破不利的局面:“看看那是谁来了,那不是我日思夜想的人吗?程娅璐,阿姨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