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假山边,飞炎嫣摘下一片叶子,手生一团火雾包在叶子周围,双手指夹住叶子,轻轻飞出,速度之快,直奔殿内正在打坐的鬼莫莲。
鬼莫莲双指一接,慢慢睁眼,看着眼前,被火雾包裹住的叶子,瞬间眉开眼笑,向前方找寻着叶子的主人。
“什么人!”
“公子,你没事吧!”
赶来的弟子,仔细地查看着周围,并没有发现正躲在假山后面的飞炎嫣和裴雪。
“没事,都下去吧,有事我会传唤你们!”鬼莫莲边说边起身,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待所有弟子撤出去后,鬼莫莲跑向假山,临近的时候,放慢脚步,慢慢探头,向飞炎嫣的方向望去。
“呦,好久不见!”飞炎嫣半遮细纱,眼下的泪痣,让鬼莫莲一眼就认出她。
“炎嫣!好久不见!你,你还好吗?”鬼莫莲看到飞炎嫣的一瞬间,整个人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切都好!”
“你,你的眼睛?”鬼莫莲看着飞炎嫣无神的眼睛,已经猜出了一二。
“无碍,练功弄的,只是暂时的!”
“而且,我有位神医!”飞炎嫣侧了侧头,示意看向裴雪,欣慰地笑着。
“鬼扇派鬼莫莲,见过裴雪姑娘!”
“裴雪见过鬼公子!”
两人互打过招呼。
“鬼公子,白天的你,和晚上的你,真是判若两人啊!莫不是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这个朋友?”飞炎嫣还记得上次鬼莫莲,那一副玩世不恭,一脸不屑地叫着自己“废柴”的样子。
“朋···咳,那你想听吗?我可以讲给你听!”
当鬼莫莲听到“朋友”这个词的时候,显得格外开心,就好像小孩子得了一块儿糖,难掩心中的喜悦一般!
几人在鬼莫莲的邀请下,进了殿内,喝着茶畅聊着。
对话中得知,鬼莫莲竟是双重人格!因练习幻术,对精神造成了很大损伤,虽心智强得异于常人,但物极必反,两种因素叠加在一块儿,造成了他的两极人格。
白日里,心遇放宽,有繁多事情可让自己分心,让鬼莫莲保持自己的温文儒雅;夜晚,心静则乱,又四下无事,尤其在入睡前,自己必会现出第二人格——残暴、疯狂!
自己又曾多次在夜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第二日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为了填补这份愧疚,鬼莫莲会尽量在白日清醒时,多做善事。
就像自己曾在那晚,长乐坊内,抢走了飞炎嫣的钱袋,鬼莫莲也都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摸了摸在怀中揣着的钱袋,却说,自己不知道将它丢到了哪里······
“鬼公子,我来过的事情,还望你不要告诉灰月!及···任何人!”
飞炎嫣在畅聊的最后,突然起身,抱拳礼向鬼莫莲拜托道。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
“还有,嗯,就是,你若真把我当朋友,就别···一口一个鬼公子了,就叫我’阿莲‘吧!”
“啊,我父亲,我父亲就经常这样叫我!”
“阿莲,我这次来,还想接治恺回去!”
“阿莲···阿莲?”飞炎嫣叫了半天,也不见鬼莫莲回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以裴雪的视角来看,就是鬼莫莲正在那里小窃喜。
“啊,哦,好,随我来!”鬼莫莲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回应道。
鬼莫莲在前面带路,裴雪拉着飞炎嫣在后面慢慢跟着。
“小子,我什么时候管你叫过‘阿莲’啊?”鬼向和不知什么时候,凭空而出,悬浮在空中,跟着鬼莫莲,但只有他们父子能相互看到。
“······”
“你这新起名字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怎么和你母亲交代啊!”鬼向和故作伤心的样子。
“走开!”一个白眼,鬼莫莲不再搭理鬼向和,继续带着两人向前走着。
一处别院内,一个少年正挥洒汗水,拼命地打着拳,坚毅的眼神,不曾动摇。
晚饭刚刚被弟子送过来,放到石桌上,但少年依旧没有想吃的意思。
“治恺每日都是,不练完功,不吃饭!”
“他比我们门派上下,任何一个弟子都勤奋!”
鬼莫莲看着不远处的治恺,和飞炎嫣、裴雪两人慢慢地说着。
“啊,对了,你现在看不见,等下!”
鬼莫莲说完,用一指点了下眉间,双眼瞬间成了金色,抬起手指,只见一丝金线随之而出,弯指一弹,进入了飞炎嫣的眉间,她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此时,她和鬼莫莲共用一双眼睛!
“治恺···”当飞炎嫣再度看见他的时候,身体清瘦了,脸上多了一丝疲惫!
她悄声走上前,端起石桌上的面。
“小子!该吃饭了!”
“不吃,我还没练完!”
“不好好吃饭,怎么长个儿!”
“我说了,不···”
飞炎嫣第一次说话的时候,治恺还在专心练功,并没有察觉,但当她第二次说话的时候,治恺停了下来,呆呆地立在那里。
“你刚才···说什么?”治恺浑身颤抖,情绪有些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说,面在桌上,这都看不见!”飞炎嫣向前走了几步,将面置于他的身后。
本以为治恺听到自己的声音,肯定会立即回头跑向自己,来个昔日的叙旧,可没想到,治恺一个转身,挥手将面打翻,还好飞炎嫣直接幻出火雾,控制住了面碗,才没掉到地上,浪费粮食,可是非常可耻的!
她被治恺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笑了笑,转身走去。
“哎,阿莲,治恺就拜托你再帮我照顾一段时间了!”飞炎嫣伸了个懒腰,大声开玩笑地说道,就好像下学姐姐接弟弟回家,弟弟不听话闹别扭的场景。
“飞炎嫣!”治恺站在她的身后,大声痛喊,撕心裂肺。
飞炎嫣抬眼一惊,猛地停下脚步。
“你,真的是你吗!”
“我听焚天弟子说,你,你被华天辰给···”
“还成了···废人!”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我没有想放下你!你,你也不要丢下我,好吗?”
治恺自顾自地说了一堆,先是不相信眼前的画面,再到有感而发,直至最后满心的期待,一字一句,都是他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