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椅子上只有一个人,桌子上放着一坛酒,酒香四溢。
但是在桌子的对面,却是千军万马。
桌子不大,只有一米半高,正方形的两米长宽。所以这么点大的桌子肯定挡不住整条几百米宽的大路。
坐在桌子后面椅子上的人也并不是几千斤重的巨型胖子,所以也堵不住街道。在钢铁的洪流中,他注定连一个浪花也掀不起来。
但是就在他的桌子底下,却放在几十个菠萝大小的圆球。圆球中闪烁着恐怖的雷火光芒。
这种圆球有个很恐怖的名字,叫做“对对碰”!
很滑稽?一点都不!
但凡是两个这样的圆球撞击在一起,就是一场天雷勾动地火,巨大的爆炸足以炸翻小半个巨鳄城。何况在桌子底下有几十个这样的‘对对碰’。
这些圆球在一股奇异的力量操控下,飞快的在那人的脚下、椅子脚下、桌脚下做着穿插运动。几乎每一次,两颗圆球都是擦边而过,只要再往前靠近一点,就会引起一场连锁的,恐怖的大爆炸。
所以此时,千军万马在这个人的面前都不敢动,甚至不敢发出大一点的呼吸声。就是害怕自己不小心打扰了这个坐在桌子上后面的人,使得他一时不慎,将两个圆球操控的对碰在一起。
偏偏让人恼火的是,这个人自己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玩的‘玩具’有多恐怖似的,他正在喝酒。酒坛子里的酒无疑是好酒,而好酒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容易醉人。
一个醉了的人,对力度的掌握,往往都会变得更差些。
大军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和一个人对恃着。除了那些骑兵坐下,不知所谓的畜生还在胡乱骚动之外,上万人的大军,没有发出任何其它的声响。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只军队也算是训练有素。
酒坛子里的酒水渐渐的开始见底,那坐在椅子上的人也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起来。那环绕在桌子底下的几十颗圆球,也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晃晃悠悠起来。
这一刻,上万人的心,都被这一个人推到了悬崖边上,仅用一根头发丝悬着。不知什么时候,这根头发丝就会崩断。
率先在队伍最前面的将领,咽了咽口水,缓缓的提起手里的长枪,遥指着那桌子后面,椅子上面的人:“咄!那人···!”
声音一响,五六颗圆球,就像是骤发了交通事故似的,从各个拐角冲撞出来,眼看着就要碰撞在一起。
声音顿时曳然而止,一万人的大军,齐齐往后退了几步,有性子急躁点的,发现坐下的坐骑不听话,甚至自己一刀插进了坐骑的脖子,平日里的主宠情深,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几个转移,几个急刹车,五六颗圆球,险险的相互错开。
那人缓缓的抬起头,颇为苍白的脸上,带着一股嗔怪的神色,看了那个将领一眼,继续喝着自己的闷酒。
砰!
又是一个酒坛子被那人丢了出来。
不断颤抖着的四个桌脚可以证明,这一坛子的酒水,那是满满当当,半滴都不少。
看到这一幕,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悲苦起来。
然后事情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轨迹。所有人,上万人的大军,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盯着一个人在面前,大口的喝着闷酒,然后提心吊胆。
在喝酒男子的身后,蛇瞳青年已经操控着巨鳄将整个北城区毁坏一空。
青年和壮年正拿着武器,守护着自己的家园,却在那凶恶的巨鳄面前没有半点的反抗能力。老人和孩子不断的哭号着,将整个气氛推向惨烈。
蛇瞳青年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他似乎十分享受这种人间惨剧的景象。
而就在此时,巨鳄的肚子就像怀胎十月一样的,忽然膨胀起来。
随着巨鳄的肚子越涨越大,它的行动也开始变得迟缓,最后只能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而它的肚子还在胀大。
啵!
随着一声恍如气球被戳破的声音,一溜红光从巨鳄残破的肚子里照射出来。
一个青衣少年手举着一个火红色的巨鼎掀翻了巨鳄,从巨鳄那破开的肚皮里飞了出来。
紧随着青衣少年飞出来的人,并不多。
这些人无不是呼天抢地的狼狈逃窜而去,只有三四个人环绕在这个持鼎少年的身边。
蛇瞳少年眼神闪烁着的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忽然嗤嗤的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找到了呢!早知道你们就在它的肚子里,我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毁掉这么大一块地方···!”他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分明却没有没丝毫后悔的神色。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派来的,这种毫无意义的蠢话,穆扶天自然不会去问。他只是端起自己手中的剑,遥遥的指着肩上扛着葫芦形大刀的蛇瞳青年。
“你是要挑战我吗?哇哈哈!你···你是要挑战我?”蛇瞳青年舔着自己的鼻子,眼神兴奋,疯狂的呼号道。
穆扶天的身边,墨承风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扶天!小心点,他是那位手下的人,有个名号叫‘成事有余’。”
“为什么叫‘成事有余’?”马搁笔立刻问道。
乔老板站在一旁解释道:“他叫元化,是那人手下的元氏三兄弟中的老三,老大元芳擅谋,老二元谋够阴,老三元化最疯。所谓成事有余,那是因为他每次做事,都会做的超过很多。就好像这一次,他的目标明显就是我们,但是他却硬是将整个城市都毁了一大片。派他出来做事,他会为他的上头解决麻烦,却又会为他的上头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叫做‘成事有余’”。
嗖!
一声利刃破开风声的音爆声响起。
尚缄突然出现在了蛇瞳青年元化的身后,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朝着他的背心扎去。
啪!
元化的身体忽然像是一条蛇一般扭动起来,身体诡异的躲开尚缄的一击,手里的葫芦形长柄刀一甩,长长的刀柄狠狠的顶在了尚缄的胸口,将尚缄整个人撞飞出去。
尚缄一面吐着鲜血,身形却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正要追击上去的元化脚步一顿,脸上却带着分外感兴趣、满足的表情:“有趣!哈哈!太有趣了!我还以为这次出来很无聊呢!想不到还能碰到这么有趣的人,我是现在就杀了你呢···还是多陪你玩会?”
说着他手里的葫芦形长刀狠狠一甩,一道刀光割裂空气。尚缄的身体迅速从空气中跌落出来,他的胸口赫然的变成了一团殷红。
先前元化的那一刀,差一点就将尚缄斩成了两段。
再不迟疑,穆扶天双脚一沓,双手捧剑,手里的长剑化作一道流虹,朝着元化撞去。
一闪身,穆扶天却又和元化交错而过,挡在了尚缄的身前。
尚缄捂着胸口的伤势,点点头,身形再次化作无形,消失在了远处。
“桀桀!又来了一个,丰收···果真是大丰收!你···又能挡得住我收割几次?”元化张狂的看着穆扶天,脸上带着恍如**般的红晕。
“老三!快点完事!你二哥我的酒可不多了!”遥遥的传来一个醉意熏熏的声音。
元化干笑两声,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那就真是可惜了,那就只能速战速决了!”
说着身形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穆扶天的身边,手里的葫芦形大刀狠狠的朝着穆扶天切了过来。
啪!
葫芦大刀毫不客气的破开了穆扶天的胸膛。
下一刻,穆扶天的整个身形,都化作点点荧光消失在原地。
“残像留影?呵呵!有趣!越来越有趣了!”元化更加兴奋的笑着,手里的葫芦大刀胡乱的朝着穆扶天再次挥舞着劈砍过去。
一道道残影被打碎,元化却似乎变得更加的疯狂和兴奋。
直到十几招之后,穆扶天开始反击。
铛!
元化的葫芦刀由于刀型古怪,所以力道也极为古怪,它的着力点和一般的刀,大相庭径。但是穆扶天的一剑却正好点在了元化葫芦刀最薄弱的一点上。
任由他这一刀力道再足,在穆扶天的一剑之下,招式也要被破开。
趁着这个机会,穆扶天长剑直挺,一剑朝着元化的咽喉封去。
啪!
元化的整个脑袋,忽然呈现九十度角,往后笔直的掰了下去。穆扶天的长剑顺着他的脖子划过,仅仅只带过了一道血痕,而他的长刀刀柄却狠狠的从穆扶天的腰间扫过,一击将穆扶天打飞了去。
诡异的将脑袋重新掰回来,元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痕,将那一丝丝鲜血挤到手上,然后用舌头舔的干干净净。瞪大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看着穆扶天:“神道无咎剑!哈哈!居然是神道无咎剑!哈哈!哈哈!我的运气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而穆扶天则是皱着眉头。
就在刚才,他的神道无咎剑算法,居然把握不住这个元化的攻击轨迹。若不是禹洛河图及时提醒警示,只怕他就不是腰间受损,而是直接被那葫芦长刀的刀柄穿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