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映照在撕裂的幕布上,惹满尘埃的幕布上溅上了血,将尘埃点点沉淀。
黛的尖刀刃上缓缓地滴落血,微喘道:银师兄,他们的铠甲是特制的。
身着骑士铠甲的敌人涌上,将黛的声音淹没,各人手持一柄电剑,气势汹汹地挥舞开。
商肩上的布偶掣出,闪电般直刺骑士的眼睛,刀光被挡开,布偶偏离了方向,眼见电剑朝商劈落,布偶奋不顾身地扑上,一条手臂落地,断口处带着焦黑,伴着烧焦的味道,布偶的另一只手垂下,刀上有个V形的缺口,商登时只有招架的余地,偶尔凭借着布偶的灵活抢攻,却未有收获,无法重创骑士,而越来越多的骑士加入战团,商被隔离开队伍,益发地捉襟见肘。
角肘下夹枪,连瞄都不用,专射骑士的眼睛,角避开电剑,连开数枪,才见对方的眼睛淌血,完全没法发挥优势,偶尔遇到近身搏击,只能以枪为棍挡开电剑,枪上伤痕累累,令一向爱枪的角面生不忍,被五六人夹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高兴的莫过于宫,从他的百宝箱里不时地掏出点粉末,在靠近骑士的地方一打响指,粉末立刻引爆,炸掉了骑士的护甲,被黛补上一刀,但偶尔引爆后毫无效果,宫边战边试验,研究各种成分的比例,穿梭于各个战团间,时不时地在敌人背后放冷炮,倒也能略解他人的危急情况。
羽特制的拳套也无法发挥平日里两成的效果,往往被对方的铠甲反作用力得更痛,只能靠着她灵活地变换身形来敌住对方的电剑。
黛的刀锋利无比,虽能穿透铠甲,但未能带给敌人严重创伤,多亏她的地遁才能打了就跑,混淆敌人的视线。
而应付得最艰难的当属暮吟和绯,两人本就不善近身搏击,而枪根本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好在暮吟和绯都夺下了对方的电剑,勉强地还能自保。
局势远非这么简单,除了黛不断地变换位置,骑士军团大致将六人分割在五个战团里,战团暗合阵法原理,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一拳打去的是虚像,反而影响到了自己人,就如暮吟的光剑砍在角的枪上,羽的拳套击偏了黛的刀。
外围又多了几排手持盾牌的骑士,这回是真的骑士,坐骑是特制的机器,他们的盾牌正中有个枪口,骑士手持盾牌,朝战阵中射击,淡黄的射线或直扑阵中的七人,或打在骑士的铠甲上沿一定的角度偏射出,弹在盾牌上,再被原路打回。
七人虽身陷阵中,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见敌人竟直接开枪,七人除了黛外的动作几乎一致,卖个破绽,拉起地上的尸身挡在前面,始料未及的是光线打在铠甲上还会继续射出,旋即羽、角、宫都被射线割伤。
穿过皮肉的射线将大量的温度残留在体内,带来锥心的痛。
黛于外围袭击枪手,却被盾牌筑起的盾墙挡回,连续几次都无从下手。
而阵中人的局势越来越危险,这场战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训练课都难,需要的反应力、敏捷度、体力等都更高,而且对方的新型武器令他们完全没有发挥特技的空间。
暮吟大喝道:结阵东移。
众人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最后一堂训练课的情形,当时师父分给每人各一把雨伞,随后拧开一排水龙头开关,水从各个角度喷洒过来,当时七人立即反应过来,把水当作枪林弹雨,用伞去挡开,但水龙头变换着方向,水会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攻入,难免还是会在猝不及防时被淋到,暮吟建议组成北斗七星阵,虽然这阵法简单俗气,其内涵精深博大,融会贯通后会发出超乎寻常的威力,果然,七人凭借着这七星阵,防卫严密得滴水不露。
黛也拎起一具尸体加入到战阵中,七人虽受过伤,疲惫了,仍斗志昂扬,将北斗七星阵运转开,竟再也没人收伤。
处在天璇位的羽挥拳扫开一名骑士,抢过他的盾牌,战局一旦打开,余下众人也是如此,盾牌比尸体轻,可以减少体力的消耗,效果也比原来要好,众人边挡边向墙角退去。
暮吟跳离阵法,躲在六人的后面,掏出手机,迎着射线发出信号,手机立刻把射线的相关数据分析出来,紧接着暮吟根据射线的数据,把铠甲的可能成分给写了下来。
一味防守不是办法,骑士们放缓了攻势,明显是想把七人围在此处,而他们有补给,人数多,即使用车轮战法也可以拖垮七人。
任何的非实体物体都可以转化为数据,而空气是最好的媒介,暮吟正是利用了这两点,得到了射线的数据,并希冀修改指令,把射线的性质转化掉。
“试着开枪。”暮吟已经修改了数据,并在空气中发送了指令。
射线没入骑士的铠甲内,如石牛入海。
暮吟将食指的第二节抵住下唇,继续思考,在手机屏幕上又改动了几个符号。
“再试一次。”
这回射线划过凝重的轨迹,粉红而明亮,如害臊女子的腮红,直直地刺入骑士的胸膛。
前排的骑士带着不可思议轰然倒下,原来井然有序的队伍乱作一团,只有几个有头脑还算清醒的边用盾牌挡着边撤。
在枪术上,七人都居于一流水平,只是各自的侧重点不同,反击一旦形成,势如破竹。沉重的铠甲瘫软在地,突兀的灰尘在粉红的世界里茫然若失。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除了绯外的六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身上所穿衣服的底色已经分辨不出,都结上了血块,带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