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马双燕有些疯狂,四处奔波,四处游说,讲困难,说问题,直至福白菊告诉她此事还真得找县八建的老总,她真的找到县八建公司老总要求赔偿损失,老总一头雾水毫不知情,你看一看质检站的检测报告吧。老总抓着头大呼冤枉声称自己购买钢材的时候并不知道它不合格呀,要怪只能怪钢材销售公司。马双燕拍着合同说,无论你如何狡辩事实摆在面前,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因为质量问题,你无条件地赔偿,并且还在保质期内,你能赖得掉的吗?老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打电话到钢材销售公司,公司矢口否认劣质一事,八建老总说无论你如何否认,我有当时的进货单子,我的钢材的确是从你那儿进来的。不管你与公司如何扯皮,你必须得赔偿我的厂房,如果强行关闭或者倒塌了,打死人了,你得负责全面责任。
马双燕坐在管理处四合院前望着刚刚盖起来的厂房,怎么也不相信手中的鉴定报告书,这厂房不是好好的吗?工人们在里面工作多舒服的啊,为什么要关闭,为什么说那是危房呢?不行。我不能听它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影响了我工厂的生产,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不管马双燕愿意还是不愿意,建筑质量安全监督站的人来了,同第一次来的大盖帽们不一样,这次来的大盖帽一上场就封了厂房的三个大门,只留一个后门进出。大盖帽严肃地告诫她:“安全生产第一,人命关天。危房必须立即停止使用,所有的人员必须无条件地撤离!”
“我的损失怎么办?”马双燕冲上前去撕掉封条,绝望地提出请求。
“你向上级反映情况吧,我们只管危房安全的事。”大盖帽又重新贴上封条,再次警告她说:“封条是执法的标志,任何人撕掉封条等于抗法,阻碍执法,后果严重。”
“谁赔我的损失?”马双燕向着天空呼唤着。
“谁建的房子,你找谁去。”有一个工人提出了建议。
“统统都给老娘滚蛋。”马双燕歇斯底里地呼骂道。
陈厚朴带着姜村长为此到县直相关单位跑了好几次,回答的都一样,危房肯定不能继续使用,谁建造的劣质厂房可以向谁索赔,直至向法院起诉。雷镇长为此出面找了县长,县长责成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召集县一建、住建局、质检局等单位协调,县八建因为是一个国营单位,其负责人叫苦连天,大呼上当受骗,借口单位还有许多下岗职工要饭吃要保险,在职职工工资也只发了三个月,个别单位还有拖欠半年的,实在没有钱赔偿损失,建议由钢材销售公司承担全部责任。领导批评他态度不端正,八建老总则申辩说此损失应该由监管部门来赔偿,因为他们监管不力所以才有劣质钢材在市场上销售,我们除了使用劣质钢材之外,其他的都是按照标准来执行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合格。领导则拍板要求县一建拿出整改方案,八建公司的老总干脆利落地一口回绝,整改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拆了重建。这本来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办法也是唯一的方法,但是领导认为他不老实且态度不端正,所以反而倾向于让县八建公司赔偿损失,所以会议虽然有了结果,但是八建公司声称一个银子也没有。
雷镇长征求多方意见后,鼓励马双燕向法院起诉县八建,法院受理了此案。一方面打官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中,也看不到希望,许多的官司打赢了,仍然得不到钱,另一方面,马双燕让工人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去生产,也没有人说什么。
白花丹修路遇上了麻烦,从停车场到方姑洞必须经过茅铺垸,路过海地的家门口,海地让机械停下来了,姜村长前去协调,道理也说了许多。原来这是羊肠小道,现在老板投资扩宽至五米的大道并且还用水泥给硬化了,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我们举双手赞成,高兴还来不及了,你海地怎么还阻挠呢?海地说路经过我家门口,这路必须得自己来修,否则给工钱。姜村长大怒,破口大骂:“天理难容,这白老板给你家修路,还要你动手修,这绞拌机、铺路机,你能操作吗?这碎石、沙子、水泥如何混在一起变成混凝土,你懂得吗?”无论怎么讲道理说感情,海地就是不让修路,甚至爬在绞拌机上坐着不让大家动手。姜村长上前扯他,左边扯下来,又从右边上去了。姜村长叫来了派出所的干警,海地则说,干警来了正好,你们为我主持公道,为咱们修路这个没有错,但是修路时动了我家门口的地,这个损失赔偿谁负责,总不能说让你修路却毁了我家的地,你干警要管就管到底,让修路的人赔了我的青苗费赔了我的土地费。一句话说得干警哑口无言,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不得破坏财产,不得阻挠施工。
白花丹无赖求助于福白菊,福白菊则说这个非常简单,海地不同意修吗?就将他家门口留着,向前进,最硬的骨头留到最后,让时间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