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不知道说什么
秀芹见赵氏脸色不好看,提着小心问道:“姑母,您和齐老爷子说了什么,可说的顺利?”
赵氏只是自己昨日想了一晚,没对别人说她的想法,她觉得她一定能给儿子争回一份应有的待遇。有把握的事情,她自然没多少怨念,也用不着和人碎碎念。
可这时,事情办得不顺利,几乎算是碰了一鼻子灰,赵氏心里的不痛快就想有个出口,听秀芹这么问,就把她的想法和齐友年的应答,草草说了一遍,其中的气愤不平溢于言表。
秀芹听了,止不住的暗暗叫苦,果然和她担心的一样,说崩了。
她陪着小心,对赵氏说道:“姑母别生气,等表哥回来,您问问表哥的意思再说。我看着,表哥在齐家呆着也不错,齐老爷子和大小姐对表哥很客气呢,和对待别人不一样。”
赵氏立即怒了:“当然要客气,不客气怎么能哄着阿桥给他们卖命?以前黑了阿桥多少咱们不知道,就说咱们知道的这三千两银子,他们揽下这个营生,还不是全靠阿桥带着人做?最后分到阿桥手里,能有多少?我是气不过阿桥这么没日没夜的做事,可他齐家养了多少闲人,个个都比阿桥过的清闲舒心。”
秀芹面有难色,有心对赵氏说,这是齐家的生意,齐家愿意给做事的人多少钱,当然就给多少,谁家的买卖不是这样?
可问题是,齐老爷子说过,把表哥当自家子侄的。当子侄的话,这三千两银子的活计,全凭表哥带着人做,齐家给表哥分得的银子,估计不会是对自家子侄的数目。
这么看来,还真不好劝大姑呢。她又不敢说,就算表哥自己出去做,估计也不如跟着齐家做事收入好。若是她敢这样说,大姑一怒之下,恐怕不用等表哥离开齐家,就会先把她送回乡下老家。
汪桥耐着性子笑道:“我这不是点了两盏油灯吗?若是觉着暗的话,咱就再点一盏。这个活儿要在年前赶出来,实在不能耽误。”
赵氏撇一眼外间的桌案,说道:“你也知道时辰不早,如今天黑的早,这么晚了还做这些事,要伤眼睛的。”
赵氏觉得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个性子?你爹的性子已经很软了,你比你爹还软。别的我不知道,就现在这个营生的三千两银子,就算你累死累活做完了,他们能分给你几两?不说银子,就说你如此忙,他们却整日的玩乐吃喝,何曾想过你的辛苦?”
这些话实在不好让人呢听了去,汪桥眉毛控制不住的跳了跳,把门边上的小丫头打发下去,“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送娘回屋去。”
他是真奇怪了,过去他在老家的时候,过年也无非就是置办年货,打扫房间。如今在大伯父这里,刘嬷嬷和宋平操办齐家过年的年货,也照样给自家送来一份。清扫房间有小翠和表妹,其实没多少事情吧,怎么就咬着他歇工不放呢?
可是,他又不能让母亲看出他心中的不耐烦,只得用力揉揉脸,过去开门,“是母亲来了,赶紧进来。”
以后可怎么办啊?想想她回去自家面临的日子,秀芹满心哀伤。
赵氏听了汪桥的话,面色更沉了沉,“他们齐家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的做事吗?”
晚饭以后,汪桥刚回到自己的房里,点上油灯,还没把图纸展开,就听门外母亲的小丫头小翠的声音:“三爷,太太过来找您说话,不知您可方便?”
汪桥一听母亲来了,不由得微微皱眉。自从母亲看见叶子一行人去点心楼,母亲就抱怨不断,越是临近过年,那抱怨声越多。
“娘!”汪桥不耐烦的打断赵氏的话,“您根本就不知道内情,当日营造行做的第一个大工程是禹王别府的庭院,当日做那个庭院,叶子不知道比我们辛苦多少倍,每日白天晚上的筹划庭院的结构细节,整体布局,我们都是照着叶子的构想做事,才闯出的名堂。
赵氏这时是典型的恨其不争,“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若是你没本事也就算了,你如今满身的技艺,怎么就不能和别人比了?他齐家连下人都一个个活的轻松,只把你一个人没日没夜的……”
他这不是手里有要紧活儿吗?就算晚些歇工又有什么?过去跟着作头做事的时候,每到冬天,母亲和他都发愁没营生、没进项,如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做事,怎么倒样样不行了?
汪桥把赵氏让到炕上坐下,指着小翠把茶炉上温着的茶水倒茶,他则坐到炕沿上,问赵氏道:“如今时候不早,娘您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却来儿子这里,可是有事?”
之后的机械作坊,也是叶子一点点交代我们如何画图、如何标志、如何传动运转。不然,您以为,我不过是跟着水木作的作头,做些泥水匠、木匠活儿计的工匠,怎么能懂这许多技艺。”
汪桥烦躁的捏着额角,之前他怎么没发现,他娘怎么就不让他有一点儿安生呢?
“娘您不要只看见别人空闲游玩,这家里的人,各有各的事项,您不要总盯着别人看好不好,咱们只管自己过好不就行了?”汪桥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和他娘解释了多少次,他娘没一次能听进耳朵里的,总是盯着人家关大哥看,他和人家关大哥那能比吗?做的事情也不一样嘛。
看着小翠离开,汪桥才说道:“娘,您说的什么意思?我没听懂。”语气里有些隐隐的谴责成分。
赵氏倒是也知道轻重,晚饭前没和汪桥说什么。
赵氏一进门,果然见房间里点了两盏油灯,纸张也放在桌面,不由得沉了脸。
赵氏瞪着眼睛,听汪桥说完,才哀声问道:“娘不过是心疼你辛苦,替你说句公道话,你就用这种口气和娘说话?”
对上这样的问话,汪桥惆怅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娘,都是儿子的错,娘您别生气。我不过是和您解释,咱们做起这个营造行,是齐心合力做到的,若都是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营造行就没有今日,我也学不来这许多的技艺。
我之前不过是个有些灵气的小工匠,跟着大伯父、跟着叶子,才学得今日的技艺,别说大伯父给我一成股,还有日常的丰厚工钱和花销,就算什么都没有,只给我寻常工钱,我也甘愿,也要感激大伯父和叶子肯倾心教授我技艺。”
下一章真的得明天早上看了,书友们睡觉吧,晚安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