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执着让傅暻有些无奈。
但只是无奈,却不反感或烦燥、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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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母亲温声道,“母亲,您也知孩儿的性格,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短处,何况还是三位待字闺中的姑娘,孩儿更不想说恶言去损她们的闺誉。”
耿嬷嬷听了,就道,“王妃,十六爷,你们说话,奴婢去门口守着。”
说着,她就转身出屋,并将门给掩上。
傅母道,“十六,母亲只是想知道这三位姑娘有何缺点,并非要你恶言恶语去伤她们。眼下这儿只有咱们母子二人,难道还担心母亲将那些话传出去不成?”
傅暻知道今日若不说出其中的道理来,母亲是不会饶了他。
他点点头,道,“好,孩儿只能刻薄一回。
文宁侯府的那位林小姐,正如母亲所说,她的确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受人追捧。去年胡太师夫人生辰那日大宴宾客,刚回京都任职的户部郎中古大人也带着夫人女儿前往贺寿。
有宾客出于礼节,就夸了几句古小姐学识渊博,是难得的才女。本是客气之辞,却令林小姐心生妒忌,在后来的诗会之上,当众将古小姐狠狠奚落了一番。不仅古小姐颜面尽失,也让古郎中十分尴尬,被同行看了笑话,当然林小姐的才女之名更成。
此等才女,孩儿不敢高攀,唯恐哪一日也被她给笑话奚落了。”
傅母忍不住也点头,“这位林小姐的确肚量太小,容不得别人比她强,她若真有学识。就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人胜过她乃正常之事。她应该想办法去提高自己的学识,而不是生了斗胜之心,置她人于尴尬之境。
像她这样迟早会吃亏的。到时从高处狠狠摔下,她就知道那日古小姐的心情了。这样的姑娘的确配不上十六你,母亲也不喜欢,这姑娘的书都白读了,唉!”
“那位孙姑娘呢?她是孙老将军的孙女儿,家教应该极严。难道她眼中也容不得别人?”傅母又问。
“孙姑娘性格爽朗,人倒不坏,只是她脾气暴躁易怒,与人一言不合就会拳脚相向,着实粗鲁了些。”傅暻道。
傅母瞪大了眼睛。似有些不信。
微顿,傅暻则又道,“还有一件事被孙家人死死的隐瞒了,外人并不知道,孙小姐还曾动手打了她母亲,就因孙夫人提了一桩她不愿意的亲事,争执之下就……
因此事,孙小姐被关了半年的禁闭。孙家人对外则宣称她进山专心习武去了。
知情人事后都被孙家人给处置了,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孩儿认为皇后之所以会相中孙小姐,是因孙老将军的缘故。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老将军的孙女敢忤逆父母。”
“太不可思议,的确没人想到孙小姐脾气会坏到如此地步,皇后若是知晓这件事,定不会将她说于十六你。”傅母满面的惊诧之色。
同时她特别庆幸儿子没同意这门亲事。
若娶了这样一位脾气糟糕的女子回来,府中还不得被她搅得天翻地覆,那日子还怎么过?
不等傅母追问。傅暻主动说起皇后的侄女刘小姐。
“刘小姐的确有倾国倾城之姿,但自恃与皇后的关系。可也没少做欺人之事,母亲您可以孩儿举些例子来说明。”傅暻道。
“这倒不用了。母亲相信你。”傅母摆摆手,然后轻叹一口气,道,“唉,说到底,京中那些簪缨望族世家的子女,有几个不攀高踩低,仗势欺人。眼下想要寻那谦虚温和善良的姑娘,还真是有些难呢。”
对儿子的人品她是相信的,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故意去中伤别人。
若非她逼得紧,今日这些话他是真的不愿意说出口。
傅暻反过来安慰母亲,“母亲,孩儿相信总有一日会寻到这样的姑娘,等找到合心意的姑娘,孩儿一定不会错过,请母亲放宽心。”
傅母眼睛亮了亮,有些不相信的反问,“十六,你这话当真?不是为了哄母亲开心而故意这样说的?”
“当真!”傅暻郑重的点头,“母亲,这些日子孩儿也想通透了,人活着不能光为了自己,还得为他人去想去考虑。还有,凡事不能太过于偏执。”
“好好,你能想明白就好。”傅母忍不住再次热泪盈眶。
她决定不再去逼着傅暻成亲,一切顺其自然吧。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宁缺勿滥,一定要为他娶一位品貌双全的姑娘为妻。
知道母亲暂时不会再逼迫他成亲,傅暻不由松了口气。
但对于未来能否找到合心意的女子,他并不乐观。
时光若流水,南山桃树长出了嫩绿色的新叶,美如织绵的桃花谢了,长出了青豆大小的果实来。
穆锦晨弟弟小平安迎来了周岁的生辰。
这次宁氏夫妇没有大摆宴席的打算,故未下请柬。
但做为祖父,宝远侯理所应当要前来送上祝福,穆文礼与穆文智二人也一同前来,穆文义正巧有公务脱不开身,就未前来,但让定远侯带了礼物过来。
宁古伦自然也随着穆文仁一道过来了。
一行人提前了两天到达。
小平安正在蹒跚学步,已会喊爹、娘、姐之类简单的词语。
见到平安,定远侯乐得合不拢嘴,抱着他好一番逗弄。
等定远侯放下小平安后,出于礼节,宁氏自然要客气的问下侯府其他人的近况。
穆锦晨在一旁听着,得知汪氏的病没有彻底好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且胆子变得特别小,受不得一丁点声响的惊吓。房间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亮如白昼,不敢呆在漆黑的屋子里。
活该!
听完定远侯的话,穆锦晨没有同情汪氏,只是送她这两字。
不作死就不会死,汪老婆子要不是想害人。她自己又怎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相信她在害人之前,应该不会想到她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吧。
宁氏微叹一口气,没有对汪氏的身体状况说什么。
汪氏对她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为过,她又何必表示同情呢。
“郡主,平安已满了周岁。眼下府中的状况你也知晓,不知郡主你打算何日回京城?”定远侯知道穆锦晨一家人对汪氏的恨意,很话转移了话题,不再提汪氏。
回京城?
唉,我还真没打算回去呢。
住在这乡里之间。身心皆静,谁愿意回到那肮脏龌龊的地方去。
宁氏在心中暗道。
定远侯有汪氏甘氏之流,她就不愿回。
心中这样想着,宁氏答道,“公公,我想等平安大些再回去。”
定远侯心里清楚她不愿意回去的原因。
但她不仅仅是郡主,也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未来侯府的当家主母。怎可一直住在这乡野之间呢?
定远侯道,“郡主,如今我年纪也大了。好些事情力不成心,我想让大郎承爵,我去享享清福了。你婆婆的身体状况自是没有能力再掌家,咱们侯府可不能一日无当家主母,侯府还等着郡主回去主持主馈呢。”
眼下家由文氏掌着,他可不放心。
只有将整个侯府交到大儿子手中。他才能踏实。
宁氏沉默了。
定远侯说得有道理,她可是侯府的长媳。若穆文仁承爵,那她就是定远侯夫人。主持侯府的中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份责任可是推卸不得。
但她又不想这样早就回京,后来经过商议,定远侯答应她们一家年底回京过年,其他事情等回府再做商议。
小平安生辰之后,定远侯父子几人回了京城。
回府之后,文氏就向穆文礼打听穆锦晨一家的情况。
“三郎,郡主他们可说几时回府?”这是她比较关心的话题。
“父亲本想让郡主带着圆圆、平安随我们一起回来,但被郡主拒绝了。”穆文礼道。
“哦,郡主为何要拒绝呢?”文氏不由松了口气。
“郡主说平安还小,山野之间的水土更养人,等他大些再回来。”穆文礼解释。
这下文氏更放心了。
她巴不得宁氏永远都不要回来。这样她就是定远侯府的当家主人了。
不过,她眼珠子一滴溜,又问,“三郎,除了说这些,公公可还说了其他?”
穆文礼点对,“嗯,父亲想让大哥迟早承爵,他老人家累了,想将侯府交给大哥之后就好好休息了。还有,父亲说母亲眼下身体不好,等郡主回来后要主持中馈……”
“什么?公公竟然想让大哥承爵?”文氏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跳了起来,一张白脸涨得通红,特别激动的嚷。
面对妻子激烈的反应,穆文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哥是世子,让他承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也是迟早的事,茵茵为何这样惊讶意外?
真是怪事!
心中这样想着,他就这样回答,“茵茵,大哥是世子,他不承爵谁承爵,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文氏面色阴沉。
她没料到穆文仁会这样快承爵。
一旦让他承了爵,什么都没有希望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承爵。
不能将侯府拱手让给他们一家!
主意打定之后,文氏面色稍缓了一些,对穆文礼道,“我不是紧张,只是为大哥高兴,大哥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来了。”
“这本就是大哥应得的。”穆文礼一脸的坦然之色。
他从来就有对不属于他的东西肖想过。
因为没有欲*望,所以就不会有失望。
看着丈夫无欲无求的样子,文氏很不屑。
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东西,哼!
这时有丫环匆匆进来禀报说汪氏又犯病了。
文氏与穆文礼忙起身去了嘉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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