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12:《旧燕书》.太祖武皇帝本纪.卷二——

附录12《旧燕书》.太祖武皇帝本纪.卷二——葛三

朝议改元中平。

太祖开府,拜韩当为卫将军属司马;吕范为卫将军长史;娄圭、戏忠为卫将军从事中郎,王修、枣祗为卫将军令吏,魏越为领官骑。时河内屡遭匪患,闻太祖至,盗贼逃匿, 士民鼓舞,沿途见白马辙箪瓢迎之。太祖素闻河内司马直有贤名,即往访之,相谈甚欢。直荐张氏三子范、承、昭,及常林、韩玄、杨俊、王象、韩浩、方悦、郝萌、赵咨、司马朗等,太祖皆辟之。一时俊杰毕集。官寺之中,芝玉遍植;廨房之内,琳琅满目。太祖坐而观之,大喜曰:“河内英杰, 尽入吾彀中矣!”

居数月,河内将治。而洛阳南宫罹于祝融,灵帝诏天下纳修宫钱每亩十文。太祖不豫,然尤勉力为之。不数日,又诏各州郡发材木文石,部送京师。太祖大怒,欲抗其乱命,忽闻河北黄巾复起,前钜鹿太守郭典战殁。又闻朝廷迫司马直为钜鹿太守,直不忍为,至孟津,仰药而死。太祖急驰孟津,于河上逢公孙范, 言刘宽已薨, 后事尽托太祖,有遗书予之。太祖奉书泣涕,乃入洛求辞,灵帝许之。太祖于是遍售洛中产业, 得千金,尽沽美酒,言刘师好酒,请往吊者俱饮一觞。扶灵至孟津,将别,与众割瓶对饮,誓不出一文钱买官,而终将复还,廓清朝廷。时袁绍在侧,闻而大异之,遂以太祖为劲敌。

太祖往葬宽王屋山下,已毕,自北返辽西,常林、韩浩自请从之。遗卫将军印绶于洛,灵帝遣使追而与之。凡三次,乃受。行至赵国,流民多识白马义从,遂尾随从之,至于逾万。太祖不忍弃之,分义从护之缓行而北。至广阳,从者愈多,太祖虑其老弱者众,不耐辛苦,遂改至昌平屯田,于其地立卫将军府、白马义从驻地及私学。与吕范以下皆自劳作,骈手胝足,夙兴夜寐。抑制豪强,清丈田亩,查察隐户,编练什伍,三年而其地大兴。名士沮宗、杜畿、京泽等,俱往投之。

太祖居广阳,闻凉州反复,傅燮殉难,常自喟叹。稍倾,冀州刺史王芬以许攸为使,言废立之事,太祖怒而斥之。及攸走,太祖临星河而叹,左右或知其意,俱劝:“天子昏乱,遂令君侯不容于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幽州乡里被君恩德,愿必从之。当安居广阳,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太祖大叹:“天子固昏,然关西之乱,傅南容何辜?王芬之悖,冀州百官何苦?兼两地黔首,固多牵累,当有所为。”左右遂止。

中平五年,冬,大将军何进以信与太祖,言失兵权,或碍诛宦事,太祖闻之,自引私兵轻骑至河内,洛中北军、西园多太祖旧部,纷纷来谒。洛中宦官闻之,乃语于灵帝,以诏付司隶校尉张温,使其诏太祖入洛。及至,太祖悬剑于辕门,张温见而叹之,竟羞惭而走。十月,灵帝阅兵平乐观,终不能胜,进乃重掌兵权。

十一月,凉州贼十万入三辅,直逼长安。进以贼悍,非名将不可胜,乃雪夜过河往请太祖。感其诚,许之。遂拜太祖为将,诏发三河五校,整军两万余西讨。闻太尉府兵曹掾贾诩善谋略,征为军司马,掌军律。五校阉宦子弟泰半,闻太祖为将,咸恐。至函谷关,有赵忠族弟赵延聚将不至,太祖持节立斩之。军中震动,遂使如臂指。至雍县,合皇甫嵩、董卓军,立营汧水。坚壁高垒,固守不出,唯多发斥候日探贼动向。

中平六年正月,太祖知贼挫于陈仓,月余不能下,粮尽思退,遂整军至陈仓东立营。时吕范急信至,言幽州乌桓、鲜卑作乱,隔断辽东,张举占管子城僭称天子,太祖默不外传。自与嵩、卓约贼首韩遂、马腾、王国等相会,定以明日交战。临别赠信于遂,行反间之计。初十,以徐荣统全军骑兵,吕布领白马义从为锋,一阵而破贼,斩首逾万。又先遣韩当率两千骑断敌之后,驱贼至渭河。贼蜂拥履冰渡河,冰破,陷死者数千。余众乃降,可三万余。侥幸走脱者不足万数。太祖以贼性恶而畏威,乃行十一抽杀之惩。锤杀贼首王国、李相如、成公英等。韩遂等隔河望见,肝胆欲裂,终生不敢复东。事毕,太祖即委全军于嵩,携白马义从疾返幽州。临行,问将来于诩,诩曰:“君侯若迟至,可自冀州转河内;若早,何妨行于并州。”太祖然之。

关中既安,朝廷以功赐太祖节杖,使统幽州塞内诸郡及中山、常山郡武事。二月,太祖至范阳,具知敌情,乃大发幽州五郡精骑,自率义从至卢龙塞。丙辰,灵帝崩。

五月,太祖以徐晃、张颌为先锋,渡河拔白马。操亦遣夏侯渊领五千骑进至延津。太祖察之,亲率大军围猎,张辽阵斩渊。操退至濮水南立营,太祖亦进至水北,各拥十万之众,连营对峙。居有旬,思破敌之策,遂以娄圭统步卒守营,自将四万骑西行,欲入司州,走中牟,直击陈留,取操之背。至官渡,而操已修筑营垒,固守以待。太祖叹之,察其兵少,令众将速攻,战未毕,操已率大军倍道来救。战至昏,太祖军渐胜,继而大破之,杀伤无算。操军曹纯、曹休、吕岱、陈到、许褚、王必等,皆战殁。然终不能克其垒,及天明,曹仁引兵三万至,太祖亦收兵,于其北隔河筑垒。操度量军力,乃尽弃汴水以北,固守官渡。太祖亦移营至官渡,对峙如故。太祖自统御海内,芟夷髃丑,其行军用师,大较依孙、吴之法,而因事设奇,谲敌制胜,变化如神。临事又手为节度,从令者克捷,违教者负败。与虏对陈,意思安闲,如不欲战,然及至决机乘胜,气势盈溢,故每战必克,军无幸胜。一生用武,殊无敌手,唯曹操稍可相对也。

正月,朝议改元建安。有故人田楷往长安谒太祖,太祖大喜,加骑都尉,并邀住卫将军府,同榻而眠,见孝庄皇后。楷初小心,渐松,遂阔略无上下礼,与太祖言,至于呼字。庞德为义从长,怒,请杀之,太祖不从,曰:“公直固少年故人也,乡人旧友,同郡为吏,何至于此?”德出,与张既、京泽等言,泽曰:“当示之以威礼。”明日,太祖于明光宫大会三辅诸将、官吏,论及河北战事。楷本无召,既虚言邀入,及入光明宫,见公卿无数,俱肃容列坐,庞德引义从军,京泽引虎贲军,并披挂环列宫内外,而楷之位居于边角。楷遂大惊,乃知太祖宽宏,自后益尊事太祖谨慎。

五月,太祖分娄圭、田丰、韩当等攻蒲津,自引偏师至桃林塞。圭等苦战竟日,赖徐晃偷渡采桑,六日奔袭二百四十里,破三城,克蒲津,斩张济。贾诩闻蒲津战事,诱吕布往救之,自献关于太祖,又谏当以轻兵奔袭郿邬,先擒董卓。太祖然之,留步卒守关,自率七千骑急进,过长安而不入,五日而至郿邬,围之。以张辽为别部司马,领骑兵两千,立营五丈原,阻其援。卓部将王方自散关回救,辽夜袭其军,杀方,送其首入邬。

八月,太祖自率白马义从二千骑先行,至井陉,有紫山贼张燕者阻道,贼众可两万余。太祖乃发郡卒三千,合众五千往攻之。及渡河立营,夜间哨骑回,言张燕大营炊烟不断,屡屡见于月下,太祖遂知贼欲行淮阴分兵潜袭之故策。及召诸军师相对,事仓促,众士皆不知所为,太祖乃笑,自称有策,明日即知,左右忐忑而走。翌日,太祖大会全军,自毁营寨,断浮桥,号曰破釜沉舟,发全军向前,及谷中相逢,张燕半分其兵,只余万军,又皆杂众,遂一战而没。燕自刭,余众皆降。太祖示以燕寨中布置,众始悟,乃盛赞曰:“明公之策,实以项王之故策,临淮阴侯之旧智也。”太祖复笑,对曰:“君等大谬,张燕分兵,其实孤注一掷,故名为淮阴故策,实为项王旧计;吾弃营向前,破釜沉舟,其实乃知敌方略,攻其弱也,故名为项王旧计,实为淮阴故策。且夫,韩信焉能负项羽?”

五年七月,汉帝束发,太祖自邺城往贺,既至长安,群丑震怖,王允联诸逆相约谋太祖,重申旧誓。未几,与会者八人,出首者四也。公卿请为大将军,不应。将复请,外戚城门校尉董承、左中郎将伏完、右中郎将王斌忧之,相约为乱,起兵攻武库不得,事败见诛。左右复请杀王氏二子,并入宫处置董、伏二贵人。太祖喟然对曰:“吾负汉室行数载至此,虽得善始,不能善终,已多愧矣,焉能为区区意不平复违臣节?”左右虽应之,多不值也。太祖赦王允,留公孙瓒守长安,自将军征蜀。至陈仓,以益州牧刘焉长子范为使,劝降其父;以成都赵谦为司徒,招抚益州各郡长吏;以骑都尉赵云为先锋,出散关,扼武都道;以镇西将军公孙越为后军,同雍州牧钟繇转运粮草。未几,使者未归、后军未至,粮草未齐,有凉州西四郡属官武威庞淯至,俱言西域之散乱,西部鲜卑之骚扰,四郡士民之悲苦,彼言辞恳切,椎心泣血,席中多有落泪者。太祖感其忠,叹其诚,遂斫案立誓,易兵向西。韩遂、马腾,闻之丧胆。腾子超为义从队率,跪请于腾,固劝之,乃降,拜为执金吾。遂欲西窜,未行,闻赵云已凿穿武山,立营于狄道,断其通路,遂无奈东向请降。太祖拜其为平西将军,领西域都护,驻它干城,维护丝路商道。加云冠军将军,赠秩。

四年,于邺城漳水畔筑铜雀台。

绍自清河、平原东逃,二月,至黄河口蓼城。见朱灵、太史慈率辽东船队渡海而至,围蓼城甚严,心力交瘁,死于城上。攸等皆降。沮授闻绍死,自杀,绍子谭奉邺城降。

卓既被围,关中人心遂附太祖,旬月之间,竞相来投。诸将亦各破敌来援,成廉魏越等斩卓弟旻,函其首入邬。凉州马腾、韩遂闻旻死,递表请降,出质子为义从,太祖纳之。卓观邬外围愈厚,又闻太祖送霸王断刃入邬,则其往昔并州时所赠也,悟终不得免,而太祖欲全其家,乃使貂蝉刺己。太祖入邬,见而奇之,遂纳之,即任夫人也。又以凉康王平与卓孙女白约为婚姻,而传卓首于三辅。

四月,太祖三行表于南阳,谏汉帝回御长安,冀其希望于万一,然终无所得,不得已遂兴兵。曹操刘备,亦联兵拒之。曹操操兵,刘备备粮。

四月,丘力居子楼班引鲜卑轲比能一万骑往攻柳城,太祖大破之,斩楼班。乌桓王裔断绝,遂迁其各部,建辽西三卫,编户齐民,各施赏罚。乌桓自是归心,为太祖前驱凡数十年。

二月,贼果聚众十万往攻,太祖先出全军骑兵两万,逆攻之,全歼贼骑可万余。又以高顺部守营,多设壕沟鹿柴,贼自午达昏,死伤枕籍,终不能下。日暮,太祖出营,引众汇骑兵两万众亲列阵于东,其军阵严整,盔甲耀眼,迎夕阳夺目,宛若天神,贼军望之悚然。太祖见贼震动,乃令全军欢呼,既停,不鼓,直引众向前,贼阵望旗帜动摇,未及十步,猝停,贼乃恍然惊疑,而阵型渐溃。如是再三,贼全军震动,左右离散。贼首郭太遥而望之,知不可为,亦明太祖心意,乃自戕,并使亲卫匣其首以降。太祖检查降将,劫掠乡里者杀之,骄横不法者罚之,品行端方者慰之,众心乃安。遂合其兵,临茅津而窥河。

是日,绍军列阵,置骑兵残部于阵前,欲诱太祖陷之。太祖不为所动,反以身为饵,诱绍军前突,俟其阵散,以白马义从为锋,万骑突阵,一击而破之。绍军大溃,长史陈宫以下,战殁者无算。绍与沮授、许攸、郭图等,弃车夜逃,路遇魏越,攸以养寇之语说越放归。越回营,饮酒至醉,有怨怼之语。明日,太祖知越言行,大聚众将,锦杀之。

太子辩即位,太后临朝。大将军何进与袁绍谋诛宦官,太后不听。进乃召边军三路,募兵五路,又欲以太祖为后援,镇压局面,以胁太后。书至辽西,太祖见而笑之曰:“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将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恐吾未至而见其败也。”未几,十常侍果刺进于南宫嘉德殿,洛中大乱,各相攻杀,事在《后汉书》。唯公孙越引兵护进家眷至河内,保其苗裔。

太祖自塞外返,至沮阳,大宴幽州诸功臣、两千石,兼会州牧刘虞。虞自虑柔弱,遂委州政于太祖。

绍既归,犹强自振作,命逢纪为总幕府,辛评治城防,欲诱太祖攻城,做困兽之斗。太祖闻而哂之,视梁期如敝履。令关羽、徐晃、张辽等引精兵三万,攻武安,夺朝歌,取黎阳,断绍南路。审配引弱卒一万,渡漳水,驻广宗,诱绍来攻。自将主力与绍对峙。绍久候太祖不至,乃退守邺城,闻关羽已下黎阳,大惧,纳郭图、辛评之策,拜沮授总幕府,守邺城。自率主力攻广宗,欲逃平原。然八万军势,围广宗十余日不能下,气益沮。

建安二年正月,太祖自将六万军往攻绍,羽亦率两万军往助。绍闻太祖来,弃广宗东走,太祖急追之。许攸献计于清河畔界桥设伏,太祖正撄其锋,抱太宗仁皇帝安坐高台,观高顺伏盾重挫绍军,杀逢纪。绍军遂大溃,诸部各自远窜,多有降者。

九月,绍闻太祖东来,重起兵三十万,急围邯郸。凡六日,邯郸危急,张飞率五百骑往援,阵斩绍部将吕旷。许攸闻飞部皆骑兵,知太祖已至,力谏绍退兵守邺城。太祖俟绍军大部至梁期,发骑兵两万袭其后军陈宫部。绍全军骑兵可八千余,奋力死战断后,伤亡殆尽。宫部赖以得脱。太祖遂收兵,与绍约以三日后列阵决战。

三月,太祖至高阳,书召张郃来降,遣其收公孙瓒部,拜瓒为卫尉,走之长安。五月,入济南,以界桥事不得已杀许攸一人,余者皆赦死,发陕州徒刑三载,青州人心遂安。俄而,复举高密郑玄为太常,建大学,行科考,建三长制,又开幽州民屯为户,并均田与之,复设屯田于冀、营、青、陕四州,摊口算于田赋,世称救民涂炭,海内称善。

月末,太祖至真定,令幽州精骑往集。察邯郸甚固,遂不急往救,以聚兵务多。

太祖讨卓毕,回军长安,百官道迎,诏觐见汉帝。太祖乃于未央宫前鞭挞天下,数灵帝无道,阉宦祸国,公卿腐败,世族虚伪,豪强兼并,边将跋扈,众皆愧,无敢抗者。太祖曰:“自今日起,鞭笞天下、抚士安民,我自为之!”。居长安数月,发《求贤令》,拜荀攸为后军师中郎将;收董卓所铸劣钱,改铸新钱;度田查隐,抑制兼并;以工代赈,接济百姓;裁汰冗员,减抑军需。关中气象,为之一新。蔡邕女昭姬,素慕太祖,观新政,曰:“此真英雄也!”乃夜奔自荐,太祖纳之,即蔡夫人也。

七月,太祖闻董卓暴虐,擅行废立,鸩杀太后,乃于常山会盟,誓言讨之。河北诸郡守多至,公推太祖为盟主。田丰闻之往投,献策自并州取洛阳关中,太祖喜,拜为右军师中郎将。遂以吕范留守,程普佐之,自将兵两万讨卓。时袁绍亦于酸枣会盟讨卓,中原诸侯多从之。陶谦于徐州会盟,淮扬诸侯多从之。卓闻之恐,有迁都关中之念。

初,袁绍以讨卓事,自表为车骑将军,立盟于酸枣,多合中原诸侯。绍外宽而内忌,不务西讨而专意兼并。期年之间,死鲍信,迫刘岱,逐孔融,囚张邈、张超,杀桥瑁、臧洪,并吞其土地部属,遂至坐大。于是逐冀州牧韩馥,破渤海太守公孙瓒,收沮授、辛评、辛毗、荀谌、郭图、于禁、张郃等文武之属,有意于河北。朝廷下诏,斥其为国贼。绍闻诏,曾不稍改,又围审配、关羽于邯郸。太祖怒,遂将军自并州返河北讨之。绍军围邯郸,急切不能下,而羽背城立寨,每出必有斩获,杀伤甚重,绍军士气少沮。绍乃留两万军困邯郸,余部至梁期休整。

七年,徐庶刺蜀功成,蜀地归降。时贾诩为首相,与太祖于铜雀台行七问七答,即后世所谓“铜雀问答”也,此大燕万世之圭臬,而诩凭此为千载之名臣。

并州五原、云中、雁门、定襄诸郡,闻太祖至,皆如拨云见日,纷相投效。唯匈奴伪单于须卜骨都侯纵兵抢掠,遮断道路。太祖于马邑大破之,俘杀须卜骨都侯,驱余部于河西。腊月,至太原,太守杨终恃晋阳坚城,欲相抗,城中名族临阵倒戈,杀之而献城。

六年正月,群臣上表,以召公故事,议加太祖燕公,都督河北十一州军事,实封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涿五郡。太祖三辞乃受之。燕国肇基,立三相四台六部十二寺。七相之贵,汉武以来未始有也,天下轰传,士林侧目。有志之士,纷至沓来,邺下为之不通。

至九月中,战愈酣,首相吕范长子扶死于战中,太祖闻之不言。时仁皇帝未加冠,与诸近侍皆劳动于白马,翌日皆充入官渡,左右皆震怖。忽闻关羽白衣渡江,取下邳,破周瑜。操闻之大惊,以无胜机,乃行险纳黄盖策,遣其诈降,自将八营设伏于乌巢,又遣七军匿行往袭邺城。太祖洞悉其谋,反击而破之。北行七军,匹马无返。乌巢九营,死伤枕籍。曹刘名将,零落殆尽。操无奈弃官渡南遁,为吕布所卖,自刭于宛城白门楼外。太祖于许闻之,如丧肝胆,痛彻心扉,委中原全权于吕范,自返邺城。汉帝闻操亡,南走江夏。

三月,太祖以高顺领本部三千为前锋,魏越副之,自将七千骑为中军出塞。一战而下管子城,俘张举,斩首传示幽州。闻柳城空虚,乃留顺守城,自引军渡大凌河,欲急取之。行未半,忽有段部鲜卑遣使来报,告乌桓单于丘力居引兵两万伏于小凌河东,正星夜而来。时众篝火啜热汤于野,咸失色惊立,汤流满地,唯太祖不动容,徐徐啜引,复举碗曰:“此碗可扣贼!”众迺安。太祖以敌众我寡,乃回渡大凌河,欲与顺合军。贼急追之,战于河畔,稍不利。赵云时为曲长,见事急,率本部十八骑并力冲阵,凡七进七出,斩将搴旗,当者披靡。俟汾黑獭助之,遂溃敌阵。魏越、韩当、娄圭等,亦相继来救。丘力居料不能胜,退返柳城。适大雨,太祖料贼必不备,率一万五千骑缀其后,夜袭柳城,拔之,俘斩丘力居。赵皇后父苞时为辽东太守,亦发兵击破辽东乌桓,追斩敌酋苏仆延。乌桓遂平。朝议谥灵帝曰“灵”,改元光熹。

初,卓闻太祖将至,于是悉烧宫庙官府居家,尽徙洛阳人数百万口于长安,步骑驱蹙,更相蹈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二百里内无复孑遗。及太祖至茅津,卓亦至。太祖隔河悬赏,曰杀卓者,赏千金,封列侯,留全尸者,加赏十文。卓大怒,然终无能为,遂西入关。留吕布、贾诩守桃林塞,张济守蒲津,牛辅、李儒守陕县。太祖自渡河,策反旧部徐荣、张辽等,杀辅、儒。

朝议改元初平。正月,匈奴单于于夫罗等,囿于上党,感太祖正位之德,率部往投,太祖仍以其统领本部。上党太守张杨,骤失匈奴助力,遂献其郡于太祖,南下河内。公孙越等本困于河内,乃经上党至晋阳诣太祖。太祖见而大喜,留越守晋阳,令牵招守上党,自整兵出河东,往讨白波贼。其贼黄巾余孽也,太祖既思速平之,又虑其避战。河东名士卫觊献策,当以势相迫,逼贼来攻。太祖纳之,聘其为幕属,于高粱亭立营,多以斥候扰贼之后。

太祖既覆绍军,分幽、冀、司、并、青五州为幽、平、冀、营、青、雍、司、并、陕九州,以公孙越、公孙范、程普、关羽等为牧。遂委战事于吕范,审配、娄圭、韩当副之。自携太宗仁皇帝北返巡视春耕。

三年,中原纷乱,坚、操、备、表、术、布等,纵横交攻,民不聊生。太祖在河北,兴业殖产,移屯民为编户,民多乐之。秋,以公孙越、公孙范两路出塞,会猎鲜卑于阴山,俘两万余落,斩首万余,轲比能远窜漠北,从此漠南无单于庭。

凉州既定,太祖分其为臧、凉二州,各设守牧。复南向征蜀,至汉中,太守张鲁孤身来归,太祖仍以其为守,以赵云领一军驻武都镇之。将欲复前,忽闻汉帝为杨氏所惑,弃公卿皇陵东行,虎贲中郎将京泽从之,太尉刘虞阻于清明门,汉帝使侍中杨琦发矢杀之,遂逃南阳。太祖无奈,弃蜀地而还长安。

八年,三月。太祖至洛阳。廿七,吕范督全军破刘备军,备阵亡,匣首入洛,太祖以庶人礼葬之于北邙。刘表、孙权、士燮俱降,汉帝自江夏回御洛阳,车骑将军京泽自沉于江。

五月庚寅,太祖受汉禅于洛阳北郊。册曰:“朕在位十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忠臣用命,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公孙氏。是以燕公既树神武之绩,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燕公。”

太祖受命,践天子位,建元。诫群臣曰:燕基初肇,朕心实慰。厥登大宝,荣宠是极。一夫之身,复何加焉?叩谢诸君,沥血相随。十载戎马,死不旋踵。百僚有功,万姓有德。皇考皇妣,相助倾家。二师厚恩,授德授力。吾兄吾弟,不离不弃。吾敌吾友,砥砺相长。天命人成,人定胜天。三代统绪,克开厥后。秦疆汉土,无竞维烈。豪杰奋发,英雄振臂。玉成华夏,江山永续。英灵归来,魂兮请飨!

太祖履皇帝位凡二纪,禅于太宗仁皇帝,自为太上皇,日以戏猫为乐。居十年,崩。葬泰陵。庙号太祖,谥曰“武”。

赞曰:桓灵无道,残贼天下。汉失其鹿,四海共逐之。太祖幼年失怙,起于郡吏,以边郡一武夫,凡数十载披荆斩砺,出生入死,不假他手,乃功成帝业。何以哉?或曰太祖长于军略,勤奋武事,固无敌也。然董卓、孙坚,兵精将悍,非不能战,卒身死于妇孺,无太祖之仁不得全其家。或曰太祖总揽英雄,求贤若渴,固成事也。然曹操、刘备,皆宽仁下士,天下称赏。其得士也,与太祖参差。荀彧、鲁肃,未弱于吕范、审配也;曹仁、周瑜,堪比于韩当、程普也。张飞之勇略,仿佛关羽;惇、渊之忠勤,似乎越、范。然抗于太祖,一败而再,至于其三,英豪束手,俊杰殒命,此诚可叹也!至于刘表、刘焉、袁绍、袁术等,更无能为。嗟夫,此世人知太祖之智勇,而未谙其仁也。太祖之仁,不乐世族,施于寒门,如科举也;非为群僚,尽利百姓,如均田也。而庙谟之高远,制度之渊深,非百年浸润,不能明之。治定功成,制礼作乐。大兴文教,传播科学。传之子孙,世有典则。是燕祚之长远,倍于汉室,岂偶然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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