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阑珊小心的避开了严恪身上的伤口,轻轻的抱着他,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是那眼泪却是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了,滴落在了严恪的伤痕上面,她却还不知晓,只是一味的流着眼泪了。
这样的天阑珊让严恪心痛,此刻似乎自己身上的伤口再也让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反倒是这个抱着自己流着眼泪的女人,她的眼泪似乎就那样的灼伤了自己,也让自己的心随之颤抖了。
许久之后,严恪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轻声的说了一句:“我无事……”声音还是那般的淡漠,似乎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本是抱着他的天阑珊在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却是突然的抬起头来了,朝着他看了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难受:“这样还无事?你是存心惹我生气的是不是?”
这般说着,但那言语中却是让人听不出任何呵斥的语气来。
严恪朝着她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笑来:“放心,都是小伤,方才苏云博已经找了御医来看过了,很快便可以痊愈的。”
其实严恪这话倒是没有撒谎,虽然这伤口看起来很是骇人,但却是未曾伤筋动骨,所以也当真是小伤罢了。
天阑珊虽然听着严恪这样的话,心中恼怒他居然这样的拿自己的性命不当性命,但却也是知晓他此刻的伤势不能够受到太多的刺激所以也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了,只是一味的喃喃自语:“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放心,你放心……”
虽然不想要在眼前这人面前表现出来自己柔弱的一面,但这天阑珊的眼泪却还是如同落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的往下掉。
再到后来反倒不是这天阑珊安慰那严恪了,倒是直接的变成了严恪安慰眼前一直哭个不停的天阑珊。
一旁守着的新桃也总算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才寻了个由头带走了那天阑珊了。
此刻的三个人都没有意识到深夜中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王府之内,因为深夜来临倒是让人显得有些寂静了,但是那书房外摆放的石头却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阴森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附和这样的气氛,那隋凌居然也是难得的没有睡下,在那书房中看着手中的折子。
突然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这样快的速度也是能够让人判断的出这个人是一个高手了,但是面对这样的人那隋凌的脸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来,看着那人,声音还是那般淡淡的:“如何?”
那黑衣人便将自己在天牢之外看见的一切全都告诉了那隋凌了,在听到这些之后那隋凌的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淡笑来了,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一样,朝着那黑衣人看了一眼,那人便立刻失踪了,似乎从未在这书房出现过一样。
“唐敏!你说下一步我们应该做什么?”隋凌突然的问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那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微笑,但是那笑容却是让人宛若看见了浴血修罗一样。
唐敏虽然不知晓眼前之人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但有一件事情却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这人的最终目标就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罢了。想到这里唐敏这才开口:“王爷!属下觉得那严恪不能再留了。”
这般说着,就像是在讨论天气很好一样,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倘若旁人见着了定然是不会以为他所说的话是代表着一条性命的。
听到这
样的话隋凌却是突然的抬起头来了,淡淡的朝着那唐敏看了一眼这才继续开口了:“哦?为何?”
这话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让那唐敏突然的白了白脸色了,莫非王爷不是这样想的吗?自己猜错了吗?
想到这里很是吃惊,突然的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可置信,莫非王爷是准备留下那严恪?虽然那严恪是个人才,但却是他们的对手,这样不是放虎归山吗?
本是希望隋凌能够告诉自己接下来的事情,但是那隋凌却是用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模样瞧着自己,这倒是让那唐敏越发的把不准眼前这人到底想着的是什么了?
片刻之后隋凌这才开口了:“既然如此,那天牢常年失修也是应该好好修缮一下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是已经肯定了那唐敏方才的想法了。
不愧是隋凌的心腹,那唐敏也仅仅是犹豫了片刻便是知晓了那隋凌的想法了,他突然的抱了抱拳:“王爷放心,这一切都是天灾只能够怪那严恪自己命不好罢了。”说完这话便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剩下隋凌一个人在那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天阑珊,我倒是想要看看,当你连最后屏障严恪也失去了的话还能够如何的和我争斗了?
其实在这隋凌看来,天阑珊那小丫头片子自己并不放在心上,让自己放在心上的是严恪,那可是个棘手的人物,倘若不斩草除根的话只怕会在自己最为危险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了。
这般想着更加的觉得那严恪不能够活了。
回到凤宫的天阑珊,还是那样的一副呆滞模样,双眼无神流着眼泪。
新桃见着她这幅模样,与一旁的黄长清对视了一眼,倒是有些后悔当时自己的决定了,说来也应该怪这黄长清了,倘若不是他告诉皇上丞相的事情,皇上怎么会那般冲动直接的跑去天牢了呢?这人倒是见着了,但这皇上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此刻的那黄长清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了,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直接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等到黄长清离开了之后,这新桃方才走到了天阑珊面前,一脸的语重心长:“皇上,倘若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相爷的冤屈可就真的没人能够帮了。”
一句话却是让那天阑珊如梦初醒了,朝着新桃看了一眼,眼中突然的砰发了一丝亮光,似乎是见着了什么让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沉思了一会儿,她也才记起。
其实相爷的一切都是别人冤枉了,正是因为被人冤枉了所以才会受到那样多的刑罚的,离开之前自己也是跟那些狱卒打过招呼了不能够让相爷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否则的话便让他们陪葬了。
所以相爷日后的日子应该是会好过许多了,但自己却是不能够继续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自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能够证明相爷清白的线索,这样才能够让相爷不再蒙受不白之冤。
想到这里她突然的用那衣袖擦拭了自己的眼泪,一副极其倔强的模样,口中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必须要振作起来……”这样说着,似乎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催眠自己一样。
这样的天阑珊让一旁的新桃见着了觉得越发的心疼了,为了安慰眼前的这人这才开口了:“皇上放心,想来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那隋凌不会再做什么了。”已经将相爷害成了那副模样,想来那隋凌也已经是满足了的。
但此
刻这天阑珊和新桃都万万想不到那隋凌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样善良,他绝对不会因为此刻严恪已经身受重伤便放弃了自己心中早就已经筹划好的计划。
几乎是一夜无眠,第二日天阑珊顶着一对黑眼圈便上朝去了,好在那隋凌并未在朝堂之上继续的与她计较,否则的话只怕天阑珊会忍不住大爆发了。
新桃本来因为那隋凌没有为难天阑珊心中安稳了几分,但陪着天阑珊到了那御书房,见着守候在那里的黄长清之后却得知了一个几乎让人崩溃的答案了。
“你说什么?”天阑珊此刻不顾及男女之情了,直接的抓着黄长清的衣领,似乎是要确认这件事情一样。
一旁的新桃虽然知晓这举动有些失礼了,但此刻却也不再去在意了,因为黄长清带来的消息也同时的让自己震惊了。
相爷……怎么会死呢?
天牢……怎么会着火了呢?
“昨天夜里天牢起火,严恪未能够救出来,死了。”黄长清望着眼前的人,再一次的重复了自己方才的那话。
谁知道那天阑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直接的冲着他使劲的一挥动,差点儿让他跌坐在地上,只见着她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呢?你们一定是骗我的呢……”这般说着,有些失魂落魄,但却是往着外面跑了出去了。
似乎是知晓她此刻需要发泄一样,那黄长清和新桃居然也是未曾拦着,只是一路跟着也走了过去了。
到了那天牢之后,见着那被烧毁的地方,以及那地上摆放着的一句已经烧焦的尸体,天阑珊却是有些软了身子了“皇上……”身后的新桃忙扶住了她。
“让开……”这般说着,天阑珊直接的挥开了她的手,一步步的极其艰辛的朝着那尸体走了过去。
突然的蹲了下来,掀开了那白布,见着那尸体却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看着严恪手腕处昨日受伤的地方,天阑珊这才肯定,突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摇着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相爷呢……昨日、明明还好好的啊。”天阑珊回想起昨夜自己还和新桃一起来见过严恪,那时候的严恪身子虽然虚弱但却是好好的,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才仅仅几个时辰过去便成为了这幅模样呢?
这让自己如何相信,如何相信啊……
她一直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只要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便没有发生一样。
身后跟过来的新桃和那黄长清见着这样的场景,也是觉得心中难过的很。
黄长清虽然看不顺眼严恪身上的很多事情,但此刻见着那活生生的人只能够躺在那里,而且面目全非,也是觉得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了。朝着新桃使了一个眼色,似乎是想要她上前劝说一下天阑珊,自己是男人总归是要避讳的。
新桃无奈之下也只有走了过去,在天阑珊身旁蹲了下来,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了。因为自己心中也是那般的难过相爷的骤然离世……
正在此刻,却是突然的传来了一个极其冷漠的声音。
“真死了吗?”
这个问题却是让天阑珊抬起头来了,便见着那隋凌一脸淡漠的模样,似乎死的只是一只畜生一眼。想到严恪多半便是被眼前这人害死的,那天阑珊更是捺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就想着上前给这人两个耳光,却是被那新桃拉住了。
新桃虽然心疼,但也是知晓的此刻不是和那隋凌硬碰硬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