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尊真是料事如神,黎敬天此刻就在水晶城堡内不断踱步,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他焦躁而与急促的脚步声,他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已狰狞得没了人样。
捏着电话,黎敬天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明天就要看到皇甫尊死。”
“干爹,我……”
“住口!我明天就要听到皇甫尊的死讯。”
说罢,黎敬天怒然将手机摔到了罗马柱上,只听一阵脆响,好好的手机已成了碎片,而这个在弒战盟呼风唤雨却栽在皇甫尊手里的男人,气得紧紧的捂住了心脏。
他黎敬天从来没有这么吃过瘪,不除皇甫尊,难泄他心头之恨!
黎敬天对梅子几乎已经失望透顶,所以今晚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送梅子到组织接受训练,他以为她会成为自己的王牌,他更以为皇甫尊完全被梅子牵制住,然而她却让他失望了。
梅子挂了电话,默默坐到床边。
干爹雷霆震怒,她从来没见过他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甚至是威胁她。梅子知道,这次她必须孤注一掷,可采用什么手段,却让她有些茫然。
皇甫尊那么强大的男人,他时刻都像是帝王一样,她要如何去接近他并且杀了他?梅子根本毫无头绪。她的确是被人专门训练过,可是她的身手跟这些专业的杀手相比较,根本是班门弄斧,她怎么杀人?
梅子不自觉拿出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玻璃瓶,那里面是Anne给她的一种春、药,说是以后也许会派上用场,难道真的到了这一步吗?
看来,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
晚上六点,皇甫尊与龙俊良两人一起回到六角农场。
回来之前,皇甫尊特地让龙俊良打电话吩咐厨房加餐,所以厨师今天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未进餐厅就被这阵阵扑鼻的香味吸引。
皇甫尊换过衣服坐下,眉飞色舞的道:“管家,去拿酒来,今天要要好好庆祝一下。”
管家笑着点头,“是,少爷。”
欧阳宇泽笑睇皇甫尊,好笑的问:“鹰,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是尤其的好,是有值得高兴的事吗?”
“那是自然。”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皇甫尊笑而不语,跟龙俊良递了个眼色,他马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烫金的请柬,原来竟然喜帖,一看上面是杜明轩跟王佳蕊的名字,众人瞬间明白是什么回事,都笑得有些无语。
文飞白不是好气的哼了一声,讽刺道:“哼,把情敌送进婚姻的坟墓,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你也真是好意思。”
这个年纪的男人,多半是将婚姻视为坟墓,就连文飞白都没想过结婚,所以直接让杜明轩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这招绝对够狠。
不过,皇甫尊却不以为然,毫不脸红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会是坟墓?婚姻是幸福的后花园,也许日后杜明轩还要感谢我呢。”
苏曼妮嗤笑一声,看着魅影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踏进幸福的花园?”
魅影表情淡漠,明知道他们说的正是自己,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可身边的皇甫尊却笑得极其灿烂,猛的搂紧了她,“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当然要踏进去。”
这话说的可是有些意味深长,乔恩忍不住哼笑一声,那笑容令人捉摸不透。
他是在想,之所以给出这么模糊的答案,是因为皇甫尊心中在不安吧,若是知道了一切,他还会再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要与魅一起踏入婚姻么?
答案,谁都不知道。
文飞白撇嘴,“老子就不信你真的会结婚,一想到你结婚,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你那是嫉妒。”
不客气的戳穿他,皇甫尊笑得好不得意。文飞白脸一红,把脸扭到了一边。
此时,管家已与梅子一起从酒窖里取来的窖藏的红酒,梅子端着十来个水晶杯,皇甫尊目光触及杯中刹那闪过的晶莹光晕,笑意加深了。
也许,他得把另外一个情敌也送进爱情的坟墓中才行。
梅子不知道皇甫尊此时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难道他看出来她在杯子上做了手脚?按理说不该,怎么看都是毫无破绽啊?
就在这时候,皇甫尊忽然站起身,接过梅子手里的托盘:“给我吧。”
“呃……尊哥哥,还是我……”
她话未说完,皇甫尊已经端了过去,而后把杯子一一发给众人,梅子看得眼花撩乱,她自己都找不到是哪个杯子动了手脚,不禁有些暗暗心惊。
而当她看到皇甫尊留给自己的杯底有少量液体,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
皇甫尊真的心情颇好,他甚至亲自倒酒,看得大家摸不着头脑,他皇甫尊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前些、日、你们毁掉了弒战盟的毒品,我还未感谢你们,今天庆祝一下,干了这杯!”
皇甫尊举杯,其他人也都非常给面子,文飞白说了一句“早该酬谢我们”之后,二话不说,仰头就干掉了杯中的酒,其他人一瞧,也都饮尽。
此时,乔恩忽然笑道:“这次给了弒战盟一个重创,在执行下一次任务之前,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摧毁弒战盟。
狄雅楠对下一次任务的十分好奇,兴冲冲的问:“下一次任务是什么?”
乔恩笑而不语,眼神略作暗示,狄雅楠马上明白,这是防着梅子,于是点头表示明白。
一桌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为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几分春色,唯有梅子一直心不在焉,有些惴惴不安。
饭后,皇甫尊喝得有些多,早早回了书房,而狄雅楠怀孕,又喝了点酒所以回去睡了,偌大的六角农场已从刚刚的喧嚣经渐渐安静下来。
文飞白也喝得不少,晃晃悠悠的在月下吹冷风,不远处苏曼妮戴着拳击手套,看似练拳,但视线却时不时的飘向那个眩晕的男人。
魅影半蹲着身子抚摸着御狼身上的毛,眼神却是看着文飞白。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异常,今天的梅子也有些异常,会是梅子动了手脚,还是她多心了?
而文飞白自己也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意识越发迷糊,眼睛赤红着,身体紧绷,抓心挠肺的渴望着什么,他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是又一次中了春、药了。
可是,这他妈的又是谁给他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