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这件事,你先不要出手。”
就在白慕希失踪一个小时,龙琛跑回部队申请调遣军队时,却被老首长委婉拒绝。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恩人,久经沙场的老军长,几乎是吼着说,“蔡首长,这是人命!王天贵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不出手解救两个女人,她们的下场,龙琛不敢想像。
“可你怎么就知道是王天贵做的,你有证据吗?”
蔡首长满是皱纹的脸很平静,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龙琛语塞,他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
可是,他就是知道,一定是王天贵报复他。除了他,没有别人敢这么大胆了。
“就算不是他,我也要申请分配一队人,协助我全城搜捕,人命关天。”
是的,不管是不是王天贵做的,他都必须找到白慕希!
蔡首长看他脸色坚毅,似乎听不见劝说,只好摇了摇头。
“阿琛,你我都知道,这件事基本可以肯定是王天贵做的,只是他做的太干净利落,找不到把柄。”
龙琛听他这么说,以为他松动了,心里有些喜悦,刚要开口,却又被他制止了。
“你听我说,现在,不要救她。”
龙琛蒙逼了,下意识的盯着蔡首长,怀疑自己是否认识过他。
蔡首长镇定自若的说,“白慕希出事,不用5分钟,消息就能传到慕嘉那里。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龙琛大吼,难以置信的说,“首长,你指望身在欧洲的慕嘉救人,那我们这些就在案发现场的人活着做什么,浪费粮食?”
这简直不可理喻,他的现女友,前女友全部被一锅端,他却要指望一个对他有偏见的未来大舅子出面,帮他英雄救美?
龙琛丢不起这个人,也不会拿两个女人的生命做赌注。
“这是最好的办法,王天贵有恃无恐,就是冲着你手上的证据而来。你如果要救人,那么资料就会落到他手里,一切就前功尽弃。而且,我们现在没有撕破脸,你要怎么上门要人?”
蔡首长说的很对,非常理智,让人不得不信服。
如果龙琛够理智,够决绝,他就应该听从,而不是因为儿女私情暴怒。
但可惜,龙琛这一次,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首长,如果我因为这身军装,不得不让她们受到伤害,那我宁愿脱下这身军装。”
龙琛无法冷静的服从军令,就算他再怎么强大,心肠坚硬,也不能那么做。
“你……”
蔡首长气的指着他,叹口气,有些失望。
“你何必如此冲动,王天贵就算一开始不知道白慕希的身份,可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他敢对她怎么样?慕嘉不剐了他祖宗十八代,他不会动她的。说不定再过一个小时,他就会乖乖的把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但首长您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我熟悉您,所以知道。您是想拖着不动,让慕嘉出手,把他拉进这趟浑水,这样就不用我们出手对付王天贵了。”
龙琛有些心灰意冷,话说的非常直白,甚至是尖锐,一下就揭穿了蔡首长的用心。
蔡首长恼羞成怒,猛拍了一下桌子,强忍着没有对他发火。
龙琛冷冷的盯着自己身上的军装,忽然一把扯开外套,扣子蹭的到处都是。
“你干什么?毁坏自己的军装,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蔡首长见他一声不吭的扯下军服,终于怒了,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
龙琛像一颗苍松一样,一动不动,烟灰缸擦过他的脸颊,在墙上摔得四分五裂。
龙琛神色不变,脸上渗出鲜红的血丝。
他继续脱衣服,甚至连裤子也不放过。
蔡首长瞳孔缩紧,无奈又心痛的看着他。
龙琛终于脱下一身军装,然后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首长,龙琛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一直跟着您风里来雨里去,从不后悔。当年您落魄,被发配外省,我也没有半点怨言,毅然追随。可这一次,我是真的不得不任性一次,哪怕要受到任何处罚。”
他一字一顿,说的异常坚定,眼神里是不容劝说的镇定自若。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自毁前程。
蔡首长还有半年退休,他本来指定的下一代继承人就是龙琛,这一点,几乎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
可是,龙琛这一次却公然为了儿女私情,为了女人,而反抗,甚至刺激蔡首长,这实在是太骇人了。
蔡首长张张嘴,闭了闭眼,无奈的说,“你明知道白慕希不会出事,有慕嘉这个哥哥,没有人敢动她。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
龙琛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自己内心的不安,焦躁,忧虑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怕,他龙琛的确在害怕。
的确,如果王天贵只绑苏蔷一个人,那么苏蔷会很危险。
可他却顺势又绑了白慕希,这就是自取灭亡。
有了白慕希,王天贵不会敢对她们两个动手。
理智是这么告诉龙琛的,可情感却不这么想。
他作为男朋友,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白慕希身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甚至是惊吓。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心声。
“我的确怕,首长。龙琛孤单这么多年,不想冒险,更不想发生任何意外。这一次,我必须违抗军令。”
龙琛举起手,对蔡首长敬了个军礼,然后冷硬着脸拉开门,穿着一身内衣内裤走了出去。
围在外面的军官看到他这一身,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