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从红家庄回来跟萧叶报告说,他亲眼看到王家三小姐跟红家大少爷拜堂成亲,还喝了一杯喜酒才走。
到场的亲戚不多,也就二三十人,新郎新娘都由两个仆人一左一右扶着,新郎一脸苍白的脸色,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
等萧叶带人冲进红家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满地狼藉,像是被抢劫过一样。
萧叶大吼一声,怒不可遏的一拳打在廊柱上,顿时指缝间流下刺眼的殷红。
回城,直奔城西王家,也是像被打劫过一样,人去楼空,像是在嘲笑她。
这一次,齐人占尽先机,王家红家在青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都是齐国奸细。
事到此,萧叶倒不着急了,仔细梳捋前前后后,轿子里的王家三小姐确定是越长安,难怪他用杀人的眼神看她。
后悔也没有用了,她必须将他安全救回。
人是当着她的面带走的,这个错误必须挽回。
她的身子轻轻一颤,眼前浮现出他颈子上那道勒痕。
那是下了狠手勒出来的痕迹,双拳紧握,眼中的杀气一闪,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的人。
越长安虽然被下了药,但在青州北门遇见萧叶后,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心里把萧叶杀了无数遍,但还是期望她能发现破绽。
可等他跟人拜了堂,被人一左一右挟持着上了船,他知道没指望了,必须要靠自己来解决。
首先,他要面对的是人身安全,没有将他当场杀掉,说明自己对某人来说大有用处,可以确定暂时性命无忧。
想到这里,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有点松懈,反正都已经被劫持了,那就到了目的地再做打算。
上船以后,被人安置在软榻上,撩起喜帕看,他假装药性发作,双目禁闭,让那几个人放松警惕,见他昏睡过去,便围坐在他身边,压低声音起话来。
越长安侧耳细听,那个在城门口自称是王家奴才的人特别的得意,一直在炫耀王家在青州立足二十年了,殷长亭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是主人安插在越国的奸细。
奸细这一词对于越长安来说实在熟悉了。
从他懂事起,就被他父皇告知,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谨慎,因为他的身边安插了各怀目的的奸细。
开始他还不太在意,那时年纪还小,我行我素。
不在意自己宫中发生的事在外面传来传去,直到萧晓进宫陪他,一点一滴的告诉他人心险恶。
他才明白,有奸细在身侧,无论他做什么,那些幕后的主子们都有办法抓住他的把柄,即使是一件小小的事,也会让他失去东宫之位。
殷长亭是干什么吃的,齐国的奸细在青州落脚都二十年了,还不止王家,连红家庄都是齐国的奸细窝。
齐国为了绑他,代价也蛮大,王家红家一起撤回齐国,幕后那个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听着听着,那几个人话题一转说起了在越国横行无阻的光荣历史,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也觉得乏了,干脆闭上眼睛睡觉,养足了精神才好打算下一步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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