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露齿一笑,笑得开心极了,像是内心真的极为欢喜,“谢谢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你就是这个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程子瑜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若是我不同意,难道我就不是一个好哥哥?”
程悦赶紧摇头,讨好道:“你在悦儿心目中,就是最好的哥哥。”
程子瑜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下愉悦至极,忍不住将程悦的头发蹂躏了一遍才放过她。
程悦心下有些郁闷,扒拉了下头发,偏头对那妩媚女子道:“你叫什么?多大了?哪里的人?家里可还有别的亲戚?我再给你五两银子,你好好将你父亲安葬,等处置好他的事之后你来将军府找我便是。”
妩媚女子脸上尽是感激,柔声道:“奴家多谢姑娘,奴家叫张绢花,今年已有十六,是京城人士,家里就剩奴家一个人了。”
程悦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丢给她五两银子便和程子瑜回了将军府。
第二日大清早,将军府府门口便出了件大事,一名赤身裸体,只下身围了块布的少年被捆着扔在了将军府府门口,少年脸上印着鲜明的两个巴掌印,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口,背后还绑着荆条,此时他正紧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侧着身躺倒在地上,有不少人立时就认出了这少年不就是徐府的嫡子徐横嘛!
将军府府门口守门的小厮立即跑进府里将这件事回禀给了程啸天,等程啸天出来命人将这徐横抬进府里,并让人去通知徐知德时,这个消息已然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翠花说起这事的时候,程悦正在喝小米粥,听罢差点喷一桌子。
翠花看了自家姑娘一眼,说得更来劲儿了,“姑娘,你说这徐府的嫡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扒光了衣服,背后还给绑上了荆条,可惜,奴婢没能亲眼看到。”
程悦用手绢擦了擦嘴,心想要说这徐横得罪了什么人,昨日不正是得罪了她和哥哥吗?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今早这事与哥哥绝没有半分干系,那这事究竟会是谁做的?刚想到这,脑海里便现出一个人来,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
翠花疑惑的看向自家姑娘,关切道:“姑娘,怎么了,粥不好喝么?”
程悦摇了摇头,“无事。”
用过早饭没多久,外院有个婆子进来禀报,“六姑娘,府外有个女人要见您,说是您买下了她。”
程悦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嗯,是我买的,你把她带进来吧。”
婆子点点头,却没有立刻退下去,犹豫了半响才好言劝道:“恕婆子斗胆,那女人长得是好,但到底显得有些妖里妖气,六姑娘心思纯洁,不要被蒙骗了才好。”
程悦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嗯,我知道,你将她带进来吧。”说罢,递了个眼神给翠花,翠花会意,走上前塞了点碎银子给那婆子。
婆子收了银子,便不再多说,心下却有了想法,这六姑娘怕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心下恐怕已是有了主意,她这算是多嘴了,遂恭敬的退了下去。
那婆子一离开,程悦便唤道:“含情。”
下一刻,含情便坐在了她身旁的凳子上,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哀怨,“丫头啊,我可只负责保护你,你不能把我当成小厮差遣啊,盯人可不在我该做的范围内。”
程悦亲自倒了杯茶水给他,笑眯眯道:“我觉得她有可能会危及到我的性命,所以才派你去盯着他,辛苦了,喝杯水,另外我再加你一百两银子。”
含情伸手就捏了把她的脸蛋儿,恶狠狠道:“六姑娘真是好大方,一百两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程悦:“……”这句话她好像对某人说过。她咳了声,正色道:“我昨日便觉得那女人有些不对劲儿,凭她的相貌,我不信在我哥哥出现之前,没人愿意买下她!所以我认为她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我哥哥,你昨日盯着她,可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含情也收了脸上的笑意,严肃道:“在你们离开后,那女人便拖着那席子走了很远,后来进了户有些破败的院落,等她拖着尸体进了屋后,原本的‘尸体’却突然活了。”说到这,他顿了下,嘴角又有了笑意,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你猜猜,那院子原本是属于谁的?和将军府有点干系。”
程悦白了他一眼,说到要紧处竟然还卖个关子,她抬手摸了摸下巴,过了半响才道:“莫非是王氏的哥哥王牛二一家子原先住的地方。”
含情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程悦知晓自己猜对了,她嘴角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含情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问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程悦抬手摸了摸鼻子,又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这并不难猜,首先和将军府带着点干系,又想着派个女人来勾搭我哥、见不得我们好的,在我的印象里就只剩王氏那边的亲戚,要说她那边的亲戚在京城的,也就只剩王牛二那一家子,但王氏的哥哥王牛二和他的儿子现下均在牢狱中,他们贪污了将军府在京城铺子里的银子买下的那座宅子也早已被封,但他们一开始来到京城时住的地方并不好,也破败得很,你这么一说,我也只能想到这个,那个女人,恐怕和王氏脱不开干系。”
含情忍不住低笑出声,“丫头片子倒是聪慧得紧,那院子确实是王氏的哥哥一家子原先所住的地方,那女人应该是王氏派过来的,现下你已经知道那女人不怀好意,还准备将她留在身边吗?”
程悦露齿一笑,笑得天真无邪,“为什么不?只有将她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彻底安心,王氏也太看轻我哥了,不过是一个长得稍微漂亮点的女人,我哥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听罢含情愣了会儿,继而哈哈大笑,“行了,记得一百两银子,我走了
。”
程悦:“……”你这是掉钱眼里出不来了是吧!
含情隐到暗处,过了片刻,原先过来的婆子便将张娟花领了过来,张娟华恭恭敬敬的对程悦行了礼,程悦让她起身,询问道:“可将你父亲安葬好?”
张娟花一身素衣,眼眶还红着,柔声回道:“已安葬好,多谢姑娘。”
程悦点头,“你以后就是我院里的三等丫鬟,负责清扫院落和每日清早将小厨房外边的两个缸打满水,住的地方已给你安排好。”
张娟花点头应了,翠花便进来将她带了出去,过了片刻,翠花又进来了,“姑娘,小厨房那边的两口大缸已经准备好。”说到这,她捂嘴偷笑,“姑娘您这是要整人啊,那一口大缸她一个人挑至少也要挑上半日,这两口缸她不得挑到晚。”
程悦手支着下巴,嘴角带着点坏笑,“只要不闲着就好,有些人只要一闲着,就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你跟野香说一声,让她盯着点张绢花。”
翠花点头,笑着应了。
晚间入睡前,程悦明显有些焦躁,柳叶眉皱得死死的,连喝了三倍茶下肚才觉得舒坦了些。
她睡得并很熟,外面稍微有了点动静便立刻清醒过来,睁开眼,过了片刻,白墨卿便从外间来到她床边,他有些讶异她到现在还醒着,“怎么还不曾入睡?”
程悦撇嘴,早就算准了你这偏执狂会过来,她哪里还会睡得着,“今早徐横的事是你派人做的?”
白墨卿‘嗯’了声,刚要坐到她床边,一个东西便砸到了他怀里,是一个长条形状的锦盒,打开锦盒,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清了锦盒里的事物,那是一根玉带,他脸上立时现出欣喜的笑意,“特意买给我的?”
程悦翻了个身,不让他瞧见自己脸上的表情,淡淡道:“你可别想太多,这是还你人情,因为你帮我和哥哥收拾了徐横。”其实早在徐横被白墨卿教训前,她就买好了,只是买完后又有些懊恼。
白墨卿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里夹杂着浓浓的愉悦,也不揭穿程悦的谎话,“嗯,我很高兴。”
程悦‘唔’了声,“你走吧,我真要睡了。”话音刚落,整个人连同被子就被白墨卿抱到了怀里,程悦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脸颊粉扑扑,双眼震惊的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墨卿,“你,你要做什么?还不放开我。”
白墨卿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你帮我束上。”
程悦狠狠瞪他一眼,一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立时就对着他那张俊脸揍了过去,白墨卿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迅速包裹住她的小手,又凑到嘴边亲了亲,把程悦气得小胸脯上下起伏,过了半响才咬牙切齿道:“白、墨、卿,你无耻!”
白墨卿一点儿也不恼,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安抚道:“别气了,帮我把玉带束上,束上我就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