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便进了府。
原想着用过午饭后睡个午觉,不想翠花神色匆匆的来了,程悦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急?莫非是琳琅居出事了?”
翠花点头,焦急道:“姑娘,有人带着棍棒堵在琳琅居的外面,若不是有相识的人提前来报信儿,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提前让店里的伙计将铺子门关了,现下铺子里的东西恐怕都被砸了,铺子的门现下用桌子和凳子抵着,但恐怕也支撑不了多少。姑娘,现下可怎么办?”
程悦站起身,“我们现下就去琳琅居。”
翠花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屋子后,程悦便瞧见坐在墙头的白墨卿,她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外走,翠花道:“姑娘,不如让成王帮我们吧,若是有成王的帮助,此事定然很容易解决。”
程悦摇了摇头,“不妥,他现下是王爷,且手握兵权,不能将他牵扯到商人的利益中,否则一个又有权又有钱的王爷,你说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里,皇上会怎么想?”
翠花愣了片刻,忽而脸色一白,不敢再提,若是被皇上误以为成王要造反,岂不是毁了成王一辈子!
二人上了马车后,程悦问道:“可知晓来的是什么人?”
翠花点了点头,“是原先珍宝行的人。”
程悦心想,封隐玉这事处理得不够干净啊!“你可曾派人去吉祥如意传信儿?”
翠花道:“已经派了,但此次来捣乱的虽是原先珍宝行的人,但珍宝行的东家却不曾来,那东家奴婢见过一两次,这次并不曾在那群人中见到。”
程悦蹙了蹙眉,忽而就笑了,若是她猜得不错,想来那些人应该是借着原先珍宝行东家的名义来闹事,眼见琳琅居的生意越来越好,自然是眼红了,想要分一杯羹。
翠花疑惑道:“姑娘,您笑什么呢?”
程悦没有说她笑什么,只笑道:“他们绝对不敢砸琳琅居,铺子门不需要关,你是从后院出来的?”
翠花‘嗯’了声。
程悦继续道:“等我们从后院进去后,直接开门。也别让人拦着他们,他们若是想砸,你尽管让他们砸,只是你一开始便要和他们说清楚,砸坏的照价赔偿。”顿了下,又道:“罢了,这棍棒万一不小心伤到你可就糟了。”她掀开帘子,开口道:“含情。”
只片刻,含情便站在车夫的身旁,吓得车夫差点从车架上滚地上去。含情弯腰钻进了马车里,程悦便将先前对翠花说的话又对含情重新讲了一遍。
含情笑道:“可以,但是少于一百两我不干。”
程悦瞪眼,最后无奈道:“事成后给你。”
含情满意的笑了,身子靠在车壁上,闲适得很!
马车很快行至琳琅居的后门,程悦一行人进了里后,含情直接去了前面,程悦则进了一间屋子换
了身男装,并将自己的容貌稍微变了下。
等程悦去了前面铺子的时候,铺子的门已经开了,而原先站在外面、手拿棍棒的人群正在一步步逼近,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他一边走一边怒喝道:“这儿的铺子原先是珍宝行,是我们这些人和东家一起买下来的,铺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花高价找师父来做的,如今不明不白的竟被你占了,这些我们都可以不和你们计较,但我们有个要求,那便是这琳琅居的收益必须得让我们这些兄弟占一成,否则今日我们必定会将琳琅居砸得稀巴烂。”
含情轻笑一声,不急不慢道:“莫非你们东家没有与你们讲清楚,原先珍宝行所有的首饰便是模仿着琳琅居的,且图稿也被抢过去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才没想着找你们麻烦,不过现下你们既然找上门来了,那我也没必要客气,反正证据在我手上。”说到这,他指着铺子里的一个伙计道:“你,去报官。”
王二愣了下,虽然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但这男人明显是在帮他们,王二立刻点了点头,就要往外面走。
原先还打算往铺子里走的人全停了下来,中年男子怒道:“你乱说什么,我们珍宝行何时模仿过你们琳琅居?别是你们琳琅居做了这等事污蔑到我们珍宝行头上。”
报官也不过是含情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王二也是个聪明的,所以他直接从铺子正门往外走,理所当然的被那群人拦了下来。
含情点了点头,又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们,设计首饰图稿的师父现下就在这里,想必你们也能找到设计图稿的师父吧,让他们当场作出一幅图稿出来便可,对比一下作图用的笔法,自然可以知晓这首诗究竟是珍宝行模仿琳琅居的?还是琳琅居模仿珍宝行的?”
中年男人愣了下,支支吾吾道:“那人从京城里搬走了,我们也找不到他,总是琳琅居的收益我们要占一成,否则我们便天天过来,你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会让人进铺子买首饰。”这是纯粹的耍起赖来了。
含情隐在面具下的双眸一寒,冷声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你们还拦在铺子门口,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中年男子心下忍不住生出怯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后面的人赶紧扶着他,他立刻站直身子,心想有这么多人在自己背后,铺子里现下就这么几个人,他又能对自己如何!且就算真将官差引来,到时候趁乱逃跑便是。
一想到这他底气又足了,“总之珍宝行是我们这些人的心血,我们绝对一步都不会让,你们直接占了珍宝行的窝,卖的不还是原先珍宝行的东西,你们若是不给我们占一成,也可,只需给我们五千两,我们立刻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来捣乱。”
程悦听到现在大抵也听明白了,心想这些人果真是借着东家的名义想着来占便宜,恐怕绝大部分人只是
珍宝行原先雇佣的伙计!
她走到含情身侧,含情偏头看了她一眼,掩藏在面具下的眼里闪过笑意,声音却透着冷意,“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等官差来了,你们莫非以为这琳琅居只有这一个门,后院可还有一个门呢,现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来官差也快来了。”
中年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又怕官差来又不甘心就这样走,他心下慌乱无措,面上却佯装镇定道:“就算你们现下将我们赶走,只要官差一走,我们就会回来,除非官差永远守在琳琅居的门口,不过这绝对不可能。”
程悦这时忽然轻笑一声,“你们若是天天来也可,但你们莫忘了这琳琅居真正的东家可是封家少主,我记得吉祥如意也是封家产业,想必只要现下派个人去吉祥如意,不愁没人守在琳琅居铺子外面,就凭他们足够收拾掉你们。”
中年男子一愣,和后面的一人低声说了几句,“我们不信,若琳琅居的东家是封家少主,那他为何现下还不出面,你们休想骗我们,且原先珍宝行的东家就是封家的人,若琳琅居真是封家的产业,我们也没不要模……”说到这,蓦地闭上了嘴。
程悦似笑非笑道:“模什么?模仿?”说到这,她忽而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同情,“我家掌柜的是个心肠极软的,他之所以没有立刻派人去告知东家,自然是想着给你们留条活路,偏偏你们这些人不知好歹,不能领会我家掌柜的一片好心。东家已经与我们说了,原先珍宝行的东家本是封家的旁支,封家产业越做越大,自然要挑出族中优秀的子弟帮着一起打理封家产业,这才想出了一个法子,那便是谁在一个月内收益最多,谁便可跟在封家少主身边,谁曾想,有些旁支的人不思进取,竟想着盘门左道,东家发现了,这才收了珍宝行的铺子,改为琳琅居。我劝你们现下还是赶紧回去,就算要找人赔偿你们的损失也该找原来珍宝行的东家,若是你们再不离开,纵使我家掌柜的心肠再软,我们这些做伙计的也要看不下去,定当将此事告知东家。”
外面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过了片刻其中一人忽然扔了手中的棍棒,“是我错了,是我被钱蒙住了眼,我不干了。”说罢便走了,过了片刻,地上多了数十个棍棒,琳琅居的铺子门口也仅剩中年男子和先前扶了中年男子一把的男人。
程悦似笑非笑道:“怎么?你真想等东家亲自待人来?”
中年男子全是打了个颤,立即道:“不不,今日就当我们从未来过,多谢掌柜的手下留情,是我们糊涂了,这便告辞。”说罢便也走了,另一个男子也忙跟着走了。
好心肠的含情:“……”敢情他废了这么多口舌全是为了丫头下面的话做铺垫,为何觉得有些小小的心塞!
程悦偏头看了含情一眼,笑道:“多谢你了,这是一百两。”说罢,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含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