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薄非阳给了乌苏雅一个很虚幻的解释,见她眉头一皱,面露不满,才扬唇笑了一下,道:“我今天跟他说了些可萱的事,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可见对可萱的事情也留心探听过,若是全无感觉的人,他又为何要费此番功夫?而且我今日和赵柯喝酒的时候也叫上了他,他,酒品不错。”
酒品如人品,乌苏雅明白薄非阳的意思,能安之若素的与顶头上司及当朝一品大员喝酒,还备受赏识,这个霍满江的品性倒是不错,只是霍满江留心打探薄可萱的事情,便一定是对她有意吗?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介绍给自己,要成为自己的妻房,平常人都要细细打探一下这人的为人处世吧!
不过既然薄非阳都说了可以让薄可萱一见,乌苏雅自然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问道:“那你可说好了,什么时候安排他们见面?在哪见?”
久哥儿从六个多月起就能在炕上慢慢的用肚子挪动,八个月已经爬的很快,现在快十个月,不仅坐的直,还能扶着炕桌自己慢慢的站起来,虽然还有些晃晃悠悠的,却一点都不惧怕摔倒,小脸一副严肃的样子像极了薄非阳,平日很少听见他牙牙学语,可是只要他一生气,便会呀呀的说个不停,乌苏雅有时候为了逗他说话,还故意惹他生气,要什么不给什么,要起来偏要把他放倒,结果往往是久哥儿气的呀呀大叫,乌苏雅却笑得前仰后合,久而久之,久哥儿见她便会摆出一张臭脸。
身穿官服上门,便很容易被人联想到为了公事上门,再加上薄非阳也在府中,氆氇族三王子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霍满江出入侯府,也想不到他是来见薄可萱的,后院虽然不是隐蔽的场所,却鲜少有人过去,又与朝阳院相连,对外只要说是乌苏雅把薄可萱请过来说话,就是太夫人也不会怀疑。
紫绡迟疑了一下道:“倒是见侯爷身边的吉祥迎了出去。”
就在薄可萱也开始着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乌苏雅一听便听出其中一个是薄非阳的脚步声,心中一松,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走到薄可萱的身边道:“来了。”
薄非阳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还把平宁拉远了一些,奶娘见状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抱在怀里轻声的哄了一阵,才总算安抚了下来。久哥儿却转头给了薄非阳一个嫌弃的眼神,又若无其事的转了回去,一门心思的玩着自己的玩具。
乌苏雅这才闭上了嘴巴,老实的低头跟着薄非阳回了朝阳院。
隔天下午,乌苏雅便把薄可萱请进了朝阳院,把薄非阳的安排与她说了一遍,怕霍满江会当面拒绝薄可萱,让她深受打击,还温言安慰她,道:“感情这种事,两情相悦固然好,若只是一厢情愿,说清楚也是好的,这世上的男女何其多,犯不着为了一个人让自己伤心伤肺的,在乎你的人固然不愿意让你伤心,不在乎你的人,为他伤心也就不值了,别忘了你还有太夫人和大哥、大嫂、二哥,就是不是霍满江,你也不要担心会嫁给氆氇族三王子,那个人原就没安好心,我们是决计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霍满江虽然以前也来过忠勇侯府,自然也给太夫人请过安,可是以前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参将,太夫人或许根本就没有留意过他,可是现在他却是薄可萱的心上人,或许也会成为太夫人的女婿,好不容易上门,太夫人自然要好好的端详端详,会拖延这么长的时间,也就可以理解了,说不定还是薄非阳借口公事为名,才把霍满江带出金辉堂的。
“可是被侯爷带到花园里去了?”乌苏雅看了薄可萱紧张的有些苍白的脸色问道,这是她和薄非阳约定好的,花园与后院相通,薄非阳从花园把霍满江带过去,乌苏雅带薄可萱从朝阳院进后院,待到四人见面以后,薄非阳和乌苏雅再离开,给二人单独说话的空间。
乌苏雅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平宁没有足月便出生,生下来时候浑身粉红色皱巴巴的,的确不好看,现在却已经长的白白嫩嫩的,自然比以前好看,可是就算是足月的孩子生下来也都不太好看吧!
“去看看久哥儿和平宁。”一回到朝阳院,薄非阳便开口说道,扶着乌苏雅便往久哥儿的屋子走。
其实也不能怪乌苏雅八卦,在她看来太夫人应该是打心里看不上霍满江的,不管事从家世还是官位,都与侯府相差甚远,可是薄可萱现在的情况,又由不得太夫人选择,所以乌苏雅才晓得她在这么矛盾的情况下,到底会用何种态度对待霍满江,不过好奇归好奇,她终归对太夫人还是了解的,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她老人家无论如何也摆不出一张嫌三嫌四的脸的。
天留探说。薄非阳的此番安排,也可谓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乌苏雅也乐得不用操心。
“大门离这里比较远,他们也不能直接过来,必定是要转上几圈才来的。”乌苏雅怕薄可萱心急,开口解释道。
乌苏雅摸了摸肚子,也不晓得她肚子里的这两个生出来回事什么样,久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她没有看到,这两个她倒是可以看仔细的。
没有亲身体会过,薄非阳自然是不会明白乌苏雅被自己儿子“嫌弃”,为何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却对玩的认真的久哥儿没有什么兴趣,反而伸手把炕上的平宁抱了起来,两只大手撑在平宁的腋窝下,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才一脸认真的对乌苏雅道:“刚生出来的时候挺丑的,现在倒是漂亮多了。”
“侯爷就这么相信他。”乌苏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倒也不是担心霍满江的人品,只是没想到薄非阳那么放心,就真的让二人独处,孤男寡女私会毕竟是有违礼教的事情,又接着问道:“太夫人方才见了霍满江,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zVXc。
乌苏雅带着薄可萱到后院正厅的时候,薄非阳和霍满江还没有来。
乌苏雅偷偷的看了薄非阳的侧脸一眼,这才发现他并不像他刻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不管怎么样,今日薄可萱与霍满江见的这一面,将决定薄可萱的下半辈子,毕竟不管她和霍满江成不成,她都会在三王子再次跟皇上提出赐婚之前定下亲事,不是霍满江就会是另一个人,也许这个人比霍满江位高,比霍满江家世好,可是却不会是薄可萱想嫁的人。
薄非阳却摇了摇头道:“霍满江的人品还是可以相信的,他不会做出有违礼数的事情。”
平宁见屋子里来了新面孔只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久哥儿见乌苏雅走近却皱了一下眉头,挪了挪小屁股,用背对着乌苏雅,乌苏雅见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见薄非阳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才笑着指着被久哥儿护在身前的积木道:“这小子是怕我抢他的玩具呢。”
乌苏雅见状轻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与霍满江见了礼,又细细的大量了霍满江一眼,才语带抱怨的问薄非阳道:“怎么才过来,我们都等着急了。”
“你说呢?”薄非阳看了乌苏雅一眼,无奈的说道。
“我们只是过来瞧瞧,你们忙你们的。”乌苏雅虽然这么说,奶娘们自然也不敢依然在旁边坐着,走退到一旁,把孩子们身边的位子让了出来。
薄可萱咬着唇点了点头,道:“大嫂的意思我明白,要见霍参将,我原也只是想说清楚的,并不是一定要他应下这门婚事,不管他今日怎么回答,我都不会再做出让哥哥嫂嫂担心的事了。”
又坐了一会,紫绡便走了进来,说霍满江霍参将来了。
二人进屋的时候久哥儿正在炕上玩耍积木,旁边躺着已经长大了一圈的平宁,瞪着大眼睛看着久哥儿玩耍,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只不时撅撅嘴,做出吸吮的样子,二人各玩各的却也不去打搅对方,奶娘们围坐在一旁,见二人进来忙都起身行礼。
“让夫人久等,请夫人见谅。”霍满江忙拱手说道。
乌苏雅话音刚落,一身便服的薄非阳便带着一身官服的霍满江走了进来,薄可萱只抬头看了一眼,原本煞白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立马低下头去。
薄可萱一个未嫁姑娘要出府,动静必定不会太小,乔装打扮偷偷溜出去,对一个世家千金来说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氆氇族三王子必定安排了人在外面盯着。
“我已经跟霍满江说好,让他明日下午身穿官服来侯府,到时候让可萱在后院和他见面。”乌苏雅的担心薄非阳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才回作此安排。
刚走到薄可萱和霍满江看不到的地方,乌苏雅便开口问脚步不停的薄非阳道:“侯爷不再这里盯着吗?”
薄可萱僵硬的点了点头,跟着乌苏雅出了主屋,绕过旁边的角门进了朝阳院与后院相通的夹巷,再进已经开了锁的小门,便到了后院范围,后院虽然已经没人住,也鲜少有人进出,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薄非阳和霍满江却还没有到,乌苏雅看了薄可萱一眼,心里有些着急了,就是再磨蹭人也该来了,又是两个大男人,明知道她们在这里等着,腿脚不应该这么慢,可是她们过来的时候身边又没有带人,乌苏雅更不能放着薄可萱一个人在这里等,所以就算心里着急,乌苏雅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
话虽这么说,薄可萱也极力的想表现的冷静,乌苏雅还是看见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心里不免对霍满江有了些怨言,虽然他也没有做错什么。薄可萱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在在原地,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乌苏雅见状也不多说,陪着她在正厅里静等薄非阳和霍满江的到来。再
“侯爷。”乌苏雅拉了拉薄非阳的衣袖,轻声唤道。
“让我着急倒是无所谓,我不过是个陪客。”乌苏雅却摆了摆手道,说完侧身看了身后的薄可萱一眼,又去看霍满江,见他也望着薄可萱,眼神微闪,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样子薄非阳说的没错,霍满江对薄可萱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只是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便要看二人今日的谈话了。
薄非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才转身对霍满江交代了一句,又看了薄可萱一眼,带着乌苏雅往朝阳院走去。
为了让薄可萱放松一些,乌苏雅特意说起了太夫人寿宴的事情,可是薄可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乌苏雅说,她偶尔应上一两句,到后来乌苏雅也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了。
乌苏雅没有就薄非阳的评价发表言论,平宁却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被嫌弃,还是被这样的姿势抱的不舒服,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乌苏雅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的拉着薄可萱微凉的手起身道:“走吧,我们去后院等着,他们一会便会过来了。”
“我们去金辉堂了,方才是从金辉堂后面绕过来的。”薄非阳有些无奈的说道。
薄非阳心里放不下后院的薄可萱,人虽然在逗弄着孩子玩,面上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乌苏雅因为肚子沉,也不能放开了跟孩子玩,只在旁边看在炕头的矮柜休息,不时逗弄着平宁来抓自己的手指,只当作没有发现薄非阳的异样。
与孩子们在一起,时间过的就是快,等平宁睡了一个打屁觉醒来,紫绡便进来通禀说薄可萱回来了。
薄非阳原本歪在炕上,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见乌苏雅挑眉望了过来,脸上还有些讪讪的,却也不迟疑,利落的下了炕,扶着乌苏雅起来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