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娘娘,奴婢是初瑶郡主特别开恩从幽巷放出来照顾您起居的。看您把自己糟蹋的……”兰皙见到自己的主子,心中酸涩,慌忙上前。
瑜妃一瞬间的失神,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她?帮我?她要你来照顾我?”
兰皙点点头。
瑜妃抬起头,还想对女童说些什么,却见她珂面色惨白,唇角的血色瞬间散尽,双手拼命抱着头,口中不停重复:“不会的、不会的……母亲不可能和亲司幽国!不可能……”
“头好痛……好痛!”韩珂瘦小的身子瑟缩成一团,婢女兰皙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满目中都是疑惑与难以置信,“你们都是坏人!不要碰我!”
慌乱中,七岁的女童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逃也似的冲出了崇宁宫,一路直奔未央宫而去!
这几日萧墨都宿在未央宫,发狂的韩珂下意识认为,倘若玉安长公主真的要和亲司幽国,此事姜皇后必定是清楚的。
韩珂的大脑里就好似有千万条蜈蚣在涌动,完全听不到声音的左耳也开始轰鸣,她瘦弱的身子踉跄的前行,终于慌慌张张奔到了未央宫,仓皇朝着大殿内叫唤:“祖母……祖母,你在吗?”
这个时间点,萧墨应该在御书房,所以韩珂叫唤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祖母,你救救母亲!”
午睡中的姜皇后被惊醒,随意披了件袍子走出偏殿,却见一脸狼狈的初瑶郡主瘫坐在大殿中央,口中念念叨叨着什么,泪眼迷离。
“瑶儿,快起来,地上凉。”姜皇后出声,理了理颇有些凌乱的衣襟。她身侧的宫人瑾娘,忙上前一步扶起了韩珂,“郡主这样慌慌张张做什么?若出了什么事就说出来,有皇后娘娘在,没人敢欺负您。”
“瑾娘姑姑!祖母!瑶儿听瑜妃娘娘说……”
韩珂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姜皇后狠厉的语气打断:“那个小践人都已经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了,她还要为难你吗?!”
“不是。”韩珂无助地摇头,“瑜妃说,皇帝祖父他之所以迟迟不理平城战事,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主张!他是要我母亲和亲司幽国……”
“什么!”
姜皇后声调猛然拔高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惊恐之色,心中思绪万分。细细回想这几日萧墨的所作所为,姜皇后突然有些后怕。
姜皇后本已年老色衰,却不料萧墨近几日连连宿在未央宫,实在有些受**若惊。现在想来,萧墨怕是知道唯一的女儿玉安就住在离未央宫不远处的芳仪殿,恐怕他是在跟他们的女儿告别。
“祖母,你一定要救救母亲!瑶儿听说司幽国气候恶劣,母亲从小身子就虚弱,生瑶儿的时候大病了一场,这一次生了弟弟更是一病不起。母亲若是此时去司幽国,恐怕……一去无回。”到时候也不过是黄沙埋枯骨,待到母亲死后,大胤、司幽国这场战事依然无法避免。
“瑶儿别急,让祖母想想,祖母要仔细想想。”姜皇后被萧墨哄了好几日,突然得知这样的消息,一时之间,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站在一旁的瑾娘,面色阴郁,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
“瑾娘。”
“奴婢在。”听到姜皇后的叫唤,瑾娘心中一惊,“皇后娘娘……”
姜皇后有些疑惑地瞥向她:“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此事?”
“皇后娘娘恕罪。敬事房的茶水丫头曾经说过此事,一个月前,陛下秘密回见司幽国使臣,司幽国使臣扬言泽安公主姜芸芷并非陛下的嫡亲女儿,无法体现两朝友好邦交,希望陛下以嫡亲女儿和亲司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