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景晔一眼,又看了兰倾倾一眼道:“你只要不忘了你摄政王的身份便好,像这种夜闯深宫,砍伤宫侍之事以后就莫要再做了,省得被臣子们看笑话。”
“是,母后。”景晔从善如流的应道。
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后便离开了。
太皇太后一走,兰倾倾的心里却有些发毛,太皇太后帮她不过是以为她有孕在身,若是知道她骗了她的话,她觉得她的皮都得被太皇太后扒掉一层。
景晔知她所想,当即笑了笑道:“你若是觉得心里有所愧疚的话,回府之后找个机会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没了就好,反正深宫之中,这样的事情多得很。”
兰倾倾闻言有些无语。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太后便带着太皇太后来到景晔住的宫殿,兰倾倾和景晔早已经起床,太后含笑道:“兰姑娘,裙子补好了吗?”
太皇太后已在主位坐下,兰倾倾将那件衣服呈了上来。
太后的眼里满是不屑,她昨夜已经吩咐尚衣局的人将能缝补这件裙子的丝线藏了起来,兰倾倾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若是没有那些针线,她不可能将那条裙子缝好。
此时她见兰倾倾这般将衣服呈了上来,她的眼里微微有些惊色,面上却不露分毫,她将裙展开一看,却见那条裙子完好无损。
她的眸光顿时深了些,不由得扭头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太皇太后的面色淡然,不紧不慢地道:“果然是生了一双巧手,这衣服补得是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太皇太后这么一说,太后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当下只能轻声道:“今日里兰姑娘真让哀家长见识了。”
兰倾倾淡淡一笑道:“太后娘娘过奖了。”
太后此时心里满是惊疑,实在是想不明白兰倾倾是如何将这件衣服缝好的,她原本以为这一次就算不能让兰倾倾父女治罪,也至少要让景晔明白,就算他权势滔天,也不能一直罩得住兰倾倾,而兰倾倾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她想如何收拾兰倾倾都可以。
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的心里实有太多的不甘,她忍不住绞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却含笑道:“王爷果然寻了个心灵手巧的女子,这双手比起宫里的绣娘当真也不差半分。”
她这是在讽刺兰倾倾的出身,也是在讽刺兰倾倾就算能缝好这条裙子也不过是和宫里的绣娘没有本质的差别。
兰倾倾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只是淡笑道:“太后娘娘过奖了。”
她这淡然的气度无疑又给了太后一记闷棍,太后的眼里有了一分凌厉,太皇太后看到两人这副样子,当下只缓缓地道:“衣服也缝好了,兰宇轩也算是将功补过,这件事情就些罢了。”
太后知道她再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再生出事情来,当下轻轻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母后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