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未反应过来,随即,便听里面又传来了一声爆炸声。
杜时傅靳南季修然,三个人面色皆是难看起来,“叶倾呢?怀悟呢?”
话音刚落下,便听身后深厚的男声道:“我在这里。”
回头来,见秦怀悟手臂护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那女人满脸焦急之色,看到他们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直接挣脱了他的手,扑上来焦急地问道:“阮阮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她?”
傅靳南下意识地回望了眼别墅方向,整个人脸色都难看了。
“完蛋了。”杜时呆呆地说了声,“不会在……”
话未落,傅靳南却忽然伸手将挡在面前的他推开,脚刚迈出去,却被人从身后拉住了。
回头见是段新宁满脸紧张地道:“靳南!你要干嘛去?”
“回去找她。”他简略地道,伸手将她抓着自己的手扯开。
然而段新宁听到这话却差点没叫出来,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后腰不让他去,带着哭腔道:“你疯了不成!进去要是……要是……里面在着火呢!”
想了想,那句要是有万一,她始终不敢说出来。
叶倾听到这话差点没上去撕了她,她冷下了脸,拔腿一言不发地便要往前冲,刚跑出去就被傅靳南从后面拉住了。
她目光不善地回头过来,张口便道:“我知道沈阮对你来说不重要,你可以选择不救,但她是我朋友!我进去,总不碍你们的事了吧?!”
傅靳南面上闪过一抹难堪,“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将人往后拉,淡声道:“你们在这边等着,我进去就好。”
“靳南!”段新宁在那边焦急地看着他,但他却连个眼神都不回应过来了。
杜时也道:“走走走,两个人进去比较好找。”
他回头冲季修然和秦怀悟道:“我和他都有点经验,我们两个去,你们在外面在这里等着就好。”
他们二人点头,傅靳南一扬下巴道:“走。”
他与杜时在国外参加这种救援训练,他们去的话,要比另外两个有底气得多。
段新宁还想再说话,刚想张口,就被叶倾一个冷厉的眼神过来,给盯得咽了回去。
重新进去里面十分危险,未知的爆炸装置,突然蹿起的火苗,以及根本没有半点防护装置,他们就这么进去,有可能还没找到人,别墅里面便会再次发生爆炸。
留在外面的人也无法安心,季修然绷着脸打了几个电话求助,不能保证消防车会在第一时间过来,现下他们只能自救。
叶倾怔怔地看着他们进去的方向,心中突然一个咯噔,在人群中左右望了望,拨开前面的人,往那热闹的方向找过去。
秦怀悟连忙喊住了她,“你过去哪?”
她神情苍白地转回头来,“找我学长。”
他大步上前,蹙眉问道:“你学长也过来了?”
叶倾白着脸点点头,“但是从过来后不久,我就在找不到他人在哪里了。”
“说不定出来了。”秦怀悟道:“你给他打个电
话问问。”
她咬着下唇,看了眼别墅的方向,窗口出来的火舌烧得正旺盛,眼眶兀地红了,“打不通,我怕他人也还在里面。”
外面看着是一个窗口起火了,等进来之后才发现,其实火苗已经烧得到里面许多个地方都是了。
杜时一进来,就被浓烟呛得连连咳了几声,眼中涌出湿润之意,他抬手捂住鼻孔闷声问道:“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你是怎么把人给弄丢的?”
傅靳南停下脚步,望着周围不断地在张牙舞爪的火苗,沉了沉气道:“她进去洗手间后,新宁突然出现和我说话,等了一会儿就看不到人了。”
“在哪呢?”
“一号宴厅。”
“走,过去看看。”
傅靳南神色一动,加紧地迈开脚步随着过去。
刚才他就站在一号厅的走廊门口,看着一堆人从里面出来,却没看到沈阮,这才往回走的。
才那么会儿功夫,爆炸声不是就近,而是不知从别墅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沈阮不可能一下走到那些地方去。
那么,有没有可能还在里面呢?
杜时第一想法便是,她有没有可能去了最近的宴会厅。
歪打正着的,还真猜对了。
沈阮差点被相框砸中后,倒愣是激起了一股求生欲,努力地克服着脚上的疼痛,她扶着墙慢慢地往小跑着,生怕慢了一会儿,自己真要死在这里了。
疼一点还能撑过去,撑不过去就可能会死在这里。
意识到这点后,沈阮不敢再停了,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不知从哪飘过来的一股浓烟,她脚步一顿,惊诧地看着不知何时烧过来的大火,由于这里都是铺上了地毯,火舌要卷起来特别的快。
大火很快地便从地上往窗帘上攀升,她要过去,就得跨过这丛火。
沈阮犹豫了下,懦弱地选择了后退,她不敢过去,对这边的房子布局不熟悉,万一过去,那边的火烧得更厉害,岂不是无路可逃?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懦弱地不敢过去。
火在往她这边烧过来,沈阮回头看了眼,倒是可以进去宴会厅躲避一下,不巧的是她身上没带手机,现下要是逃不出去的话,只能选择一个地方先躲避。
沈阮心中一动,那些人跑出去之后就没声音了,应该是已经全部逃出去了,而她抬眸看去,右边也是火苗燃得正烈,这样的火要在这短时间中烧成这样,若是没有什么东西助燃的话,根本不可能烧得这么厉害。
定是有人做了些什么手脚,但现在她是无从追究得起了,想到这点,当下她身处的环境便越是糟糕。
要是这里被洒了什么助燃**,那么火要烧过来的速度,便是片刻的功夫。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浓烟越烧越多,若自己再不找地方躲避,就算不烧死,也会被呛死在这里。
沈阮提了裙摆返身回去,起码可以通过这个宴厅登到二楼,从二楼看看,就算跳不下去,往外求助肯定还有人在外面。
她可以从窗口向外喊,跟人求助,她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能够撤离,就她死在这里。
高跟鞋踩在脚下已成了累赘,沈阮干脆将它脱了下来,往地上一扔,扶着墙已跛着脚往宴厅里面走 。
轻柔的音乐还在流淌着,昏暗的环境还未有火苗烧起的痕迹,靠墙边的楼梯同通往二楼去。
沈阮脚步轻轻地落在铺着地毯的台阶上,赤,裸的脚踩上柔软的地毯,脚掌下忽地感到有些湿。
她犹豫了片刻,弯腰拿手在地毯上按了按,指尖微湿,她收回手来放到鼻尖下轻嗅。
神色骤然一变,这地毯上铺洒着的是酒精!
她脸色微微发白,犹豫了片刻没有继续往上去。
这边铺着最多的便是地毯,几乎是有开放出来招待客人的地方,都铺着脚底下这些易燃,又洒了疑似酒精般**的地毯。
怪不得这些火烧得这么快,什么样的人这么狠心,竟然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到底是想弄砸了宴会,还是真想将这些人一块烧死在这别墅里面?
顾不不上犹豫太多,一会儿火肯定是要跟着烧进来的,等上了二楼,最好是想办法从二楼跳下去。
沈阮先行弯腰将地毯连着楼梯的这部分,全数撤开来,也算是弄开一个防火线。
那边火苗卷过来极快,她手上沾染上的**,有酒精的味道,但是光凭酒精的话,还不一定能烧得这么快。
沈阮两三下将地毯卷到一边去,见火已经烧到了门边,偏不巧,鹰家的别墅还是有点时间的建筑,门是民国时期木雕门。
她将地毯卷是到边上一些时,便开始匆促地往楼上去。
边上楼梯边想,这一屋子这么多人,偏偏此刻好似就自己落在了这里般,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不知二楼是否还有人在,刚才的爆炸声到底是来自别墅的什么地方。
要是在别墅里的话,连着那几声爆炸,房子什么肯定会有坍塌,或者窗户玻璃爆裂的声音。
可好似除了那爆炸的声音,和房子的晃动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声响。
这个问题鹰文霖也在想着,饶是他再淡定,现下看着自己时隔多年,好不容拿回来的家,正在往外冒烟,自己费尽心思邀请过来的客人们,此刻全部狼狈地站在着,众人情绪惊慌不已,连连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精心布置的一场宴会,成了别人策谋下的一场灾难。
鹰文霖此时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着,后牙槽咬得死紧,一双向来都是含笑的眼眸,此刻深沉得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百多名宾客惊慌逃生,全都出来之后,倒没谁急着走了。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那火烧起来时,也是烧得莫名其妙,包括那爆炸声都是来得莫名其妙。
当时别墅中各个位置都是站有人的,因此大家留在这里,互相讨论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当时根本就没谁在的地方发生了爆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