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萧若阳抱着一盆墨兰迅速朝这边奔来。嘴里还不忘念着:“等等!”
季歌心惊胆战,上次他伤口崩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快步跑向他,隔得老远便大声呵斥:“快停下,你疯了!”
萧若阳依言停下,紧紧抱着怀里的兰花,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跑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季歌,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你一步步朝我走来,从此天长地久,再不分离。
还有几步的距离,萧若阳近在眼前,可是她却突然没有勇气奔向他。呆呆的怔在原地,她该用什么样的立场才能靠近?她只怕自己早早的失去了靠近的权利。
两人一时静默无语,尽管喝醉,但那天的场景还是没有任何遗漏的浮现在自己眼前,那么深刻,那么清晰,无法忘记。
萧若阳同她对视半响,把她的愧疚看在眼里,默默叹口气,愧疚,她对他始终还是怀着一丝儿愧疚,只是除了愧疚他还看到了一丝儿复杂。他不敢也没法去想那些愧疚到底是什么,万一……答案若不如自己所想,他又该如何自处?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懦夫’的一天。这一刻开始,他终是明白,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萧若阳再也回不去当初那份儿洒脱了。终是微微一笑,轻轻的对她说道:“过来。”
季歌的眼泪瞬间喷涌而下,他声线柔和,语调小心翼翼,生怕吓着自己。只是,便是这份小心下面,给自己的是满满的呵护与疼爱。她终于知道自己的那份委屈从何而来,他没来,所以她怕。怕有万一,怕再也见不到。一路艰辛,早就习惯了他在身边陪伴,她别扭的走向他:“萧若阳,你做我哥好不好?”
萧若阳眉心一紧,明显的不悦。
“我有明泽了,所以……”她想说对不起,因为不能爱你,所以只能拜托你陪在我身边做我哥哥。
萧若阳抬手将食指按在她唇上:“不要说,对不起。我没有妹妹!”这辈子,我也不希望你会是我妹妹。
季歌却不明白他的意思,只以为他的拒绝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黯然转身,想要离去。是啊,所有的伤害哪里是一句对不起能摆平的?因为她的任性,他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甚至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到底是自己任性了。
萧若阳却‘唉哟’怪叫一声,引得他回头去看。趁这功夫将手里的墨兰塞到她怀里,还不忘嘱咐:“好好拿着!你有自己的哥哥,而我们,是朋友。”朋友两个字被他故意说得暧昧不堪,之前,在医院曾听她提过自己有哥哥,好像在A市医院任职。她那两个哥哥已经够了,自己可不想再讨人嫌做什么劳什子哥哥!她会是他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
季歌懵懵懂懂的盯着他看,不明白他这是要闹哪样。兰花她认得,萧若阳她也认得,可是加在一起她便不认得了。
“好好养着,要是养残了,我收拾你!”萧若阳故作凶狠的说道,他无法想象,要是这花真的养残了,萧云奇那边会不会发飙!
季歌也不说话,眼角还挂着泪珠。
他探身,轻轻踢她抹去:“乖,记着,这花谁要也不给!”
季歌轻轻‘嗯’了一声,还是想问萧若阳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却已经转身离去,如同来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思弄来一盆墨兰给她,也许仅仅是单纯的给自己找个借口,不想让她这么容易的便将自己忘却。
季歌抱着墨兰转身,一群人都暧昧的冲她眨眼。许晴和李晓静咬耳朵:你说,季歌和谁是真爱?
李晓静:我只相信我见过的。这话儿明显就是偏向萧若阳了,冯明泽那人她和许晴都没见过。何况,在A市这个圈子里冯家少爷的名声的不怎么的的。
许晴撇嘴,不客气的嘲笑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这一套了?
李晓静没说话,扔了一个白眼过去。以前不是不会,只是不屑用罢了。如今既然决定要放弃,那么总要学会一个人承担风雨。她二十七了,不是十七岁,再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喜欢什么样的人,便傻乎乎的变成他想要的样子。萧若阳能来,他们一个宿舍,他必然知道自己今天要走的事情,而不来的原因,她不想深究。
许晴大大咧咧的,倒也没有在意。反而将目光一转,赶着去调戏季歌。
“季丫头,可以啊!这几天的功夫便找到了如意郎君。”
季歌面色发窘,明明不是这么个事,可被人一说还是莫名有些心虚的感觉。
王雪文也凑上来打趣:“季歌,行啊!标准的帅哥一个,可惜F大女兵少,我怎么就没走这种桃花运呢?”
“你要,给你啊!”季歌赌气似得说了一句。
“真的,你给我介绍介绍!”王雪文没有多想,顺嘴接了一句。
便听得身后一群人发出‘嗤嗤’的笑声来。王雪文不解的挠着脑袋往后瞧,李晓静善解人意的飘过一句:“王雪文,看不出,你还是同性恋呐!”
许晴有模有样的跟着学:“王雪文,看不出,你还是同性恋呐!”两人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往车里走去。
季歌回头一双秀气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瞧着他。
王雪文一下子跳开几步远,双手牢牢护住自己的胸:“季歌,你不许这么说我!”
“哼哼!”季歌转头往车里走:“王雪文,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当小受的命了。”
王雪文气呼呼的上去追赶,一众师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戏谑的瞪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皆摇摇头,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冲他大喊:“王雪文,你小子这辈子也就是个当受的命了!”
王雪文停住脚步,不知道到底该去追谁,一副很滑稽的样子。闷了半天憋出几个字来:“得得得,你们尽管欺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