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又有与这抹冷淡形成鲜明的对比、烘托成一种极致的是随着这抹冷淡的嘴角边,此时竟又溢出了些鲜血来。
奇怪的是这血鲜红地纯净,就似天真无邪的新生儿身上的血般充满朝气与生命力;倒完全不似被这世间一般邪毒之物所侵害了一般,通常该是呈现得那般黑暗色了。不过,这于滕姬而言,却并非是件好事,而是件更为不幸之事。
这抹鲜血挂在滕姬此时冷漠暴虐的嘴边,更显得那意味儿如一朵被摘下就要枯萎的妖冶的罂粟花一般,有种就要绝望前的极致地疯狂的意味儿。
呵呵,巨细来说,焦糖绿本就是其族修炼玄术、秘术者的最大的可怕避忌之一;因为它的血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会在一定的时间内极快地令其族中人从始至终一生所修炼而成的功力修为消失殆尽的。
此特定的情况,就是指当其族修炼玄术、秘术者适逢受到重创虚弱,再加心脉、内息、情绪不稳,心火旺盛,又在其运功调息、疗伤之中;并无凝神静气,反倒状态更加不稳至极致,有走火入魔之危机之时;如若更添恶缘巧合之下,在这个时候有焦糖绿的血,由于其运功体内真气、内力动荡的原因,而使得那血从其头部天灵盖渗透侵入其体内的话,便会害得那般的结果了,也就如此时滕姬那般的状况结果了。
而这特定的情况的每一步,却又都是必不可缺,步步到位的;也只有将这步步危机巧合至极致的此特定情况的每一个点皆全给碰上了,并皆贯通连之,才会造就此种焦糖绿之蛇血之害了。
然说到底,焦糖绿此种原为至邪至毒之物,本就极为罕之,不得见,又是少有天敌能够对付得了的;东西大陆本就几乎该是不存在有此物的,更别提诸如一般凡人的东西大陆之人碰之,能有多少抵御之力的;即便是我族修炼玄术、秘术者遇之,也唯有急速避忌的传统。以致,要让焦糖绿见血,是何其之难;焦糖绿之血,又是何其稀见?
或许只该其天敌漆鹰的出现,才使得其见血被猎食;然漆鹰为猛禽,却是较之焦糖绿更为稀见之神物;多为古书有所记载,世人难得见之。
所以,要让焦糖绿与漆鹰这两个都为世间所稀见之物一同出现于此,焦糖绿并被猎食见血;其血又如此碰巧地在滕姬那特定情况之中,一丝不差之下,入了其体内,害其造成此祸的;是该有多么的巧合之中的巧合,万分巧合的啊!
于此说,她滕姬在如此极度郁闷、忿火之下;原以为能得了个间隙,在亲近自然处,调理心脉,运功疗伤的;却不料撞上了如此倒霉、狗血之祸,也却是呜呼哀哉,悲催哉了。
岂是不把滕姬这个小人,逼得狗急跳墙,濒临崩溃前的疯狂?
然话说来,此时形容枯槁的滕姬的意识是清楚的,对于她自己体内的状况,她也自是清楚甚深,更深刻地明白自己这个我族修炼玄术、秘术者,会造成现在体内如此状况结果的原因,也只有传说中的那唯一一种可能。
所以说,即便方才有焦糖绿之血侵入她体内时,她是正逢各种不稳状态,心绪不宁、心火燃烧、意志不清、难以自制;但她却仍可凭之后此时这大有所变的具体体内状况与反倒更为清楚的意识,加之方才虽不够清醒,但仍然对自己所处周边的变动,多少有点感应到的下意识。
她便已然可以断定自己方才定是倒霉地同时遇上了焦糖绿与漆鹰了,就算她并无全部亲眼见着适逢漆鹰捕捉焦糖绿,乃至焦糖绿之血从自己的头部天灵盖上侵入自己体内的全过程。
再者,对于当自己体内因受焦糖绿之血的奢毒,而产生巨大的反应变化之时;萦绕于自己耳边的那或许气息未绝的焦糖绿与那漆鹰所离去的一声独特的叫声,即便在此时也犹如缠绕于自己耳边一样的感觉,印象清晰,那可绝对是与族里古书所形容地一模一样啊。
还有,此时滕姬那因受了重创而已然颇显黯淡无光,却又加之她此时趋于疯狂的心境影响,从而更显黑暗的眸光若有所思地凝眉略加散开之时;竟又让她瞥见了自己身后的大树下,小草间分别留有一根翎毛与一片片鳞。
滕姬略微一怔,便着手将那翎毛与片鳞拾起,置于眼前端倪;眸光一闪,这也确实与族里古书所记载形容地漆鹰的翎毛与焦糖绿的片鳞一模一样啊。
古书记载,焦糖绿乃世间至邪至毒之物,漆鹰乃神鹰,皆有灵性;它们又乃是宿敌,更有种神奇的天性,那便是一经它们二者碰到,漆鹰捕食焦糖绿,它们则会在场分别掉落一根翎毛与一片蛇鳞。这便无疑更能让人断定确是有漆鹰与焦糖绿出现于此了。
只是,此时的滕姬看着这翎毛与蛇鳞;眸光闪烁间竟又让她瞬间想起了,族里古书上有关于此的一个更为可怕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