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排开众人挤到了最前面,沈婉柔这才看到原来是几个农民和一个卖家商贩发生了冲突,那商贩身后竟然站着两个捕快,而那几个农民当中其中有两人此刻已经被打的躺在了地上,满脸是血。周围的人似乎碍于这两个捕快,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怎么回事?”沈婉柔的声音立刻压住了纷乱的局面,并不是很高的声调,但却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威严,场中所有人都在这一时刻同时将目光锁定在了沈婉柔两人的身上,同时也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多管闲事,这几个农民不识好歹,说什么没有水喝了来我这茶楼借水,老子发了发善心借给他们些,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取水,当老子这里是收容所啊?想站老子便宜门都没有!”
那商贩的表情很是狰狞,气焰十分嚣张,而和他同站在一起的那两个捕快看上去也都趾高气扬,丝毫没有将沈婉柔两人放在眼中。这商贩话音刚落,便听到身边那农民说起了来,这农民看上去很是年轻,但由于长时间干农活,皮肤却已经粗糙的很了。
“不是这样的,这老板设计了一个圈套,想要骗我们的钱,我们都是农民根本没有太多的钱,不给钱他就找那些衙役来打人。”年轻小农说着说着便留下了泪水来,看着躺在地上受伤的自己家人一脸心痛的样子。
沈婉柔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那几个衙役。“谁给你们的权利随便打人的?他们都手无寸铁的淳朴农民,就算他们真的有错你们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沈婉柔义正言辞的声音很快便获得了全场围观者的喝彩,那老板和两个衙役也开始不安起来。
“妈的,睡觉的野丫头出来乱跑,老子就打了你能怎么着?难不成去衙门告我啊?”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衙役气焰嚣张的开了口来,一脸色相的看着沈婉柔。倒是甜儿看不过眼了,低下身子拿出一些银两来,递给了那个淳朴的农民青年,让他拿去给家里人看郎中。
“看来你们这些地方衙役还真的是要整治整治了,不然就这样任由你们破坏社会治安,对王城的子民也没法交代,见沈婉柔平静的从腰间拿出了一个令牌来,递给了甜儿,而后对着她小声嘀咕了两句,让她去请县太爷来,甜儿答应了一声便径直朝着衙门跑去。
场面总算是被压制了下来,那两个受伤的农民也很快被抬到了郎中那里,只留下那青年农民和对面商贩几个人在。此刻那商贩已经心有不安了,他们似乎也感觉到了沈婉柔身份有些特殊,但碍于自己的声誉他们并没有立刻逃走。
没一会的功夫,便听到远处一对人马颇有声势的朝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身边围观的百姓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通路来。赫然是县太爷带着十几个衙役亲自来到了这里。身边的群众也都再一次议论了起来,似乎对县太爷会亲自到场感到很是震惊。
这京城的县太爷自然也是朝堂中的中下级官员,每日也是要上朝的,自然也见过沈婉柔,见他还没等到自己的轿子停到原地,便撒开腿弯着腰直接朝着沈婉柔这边跑了过来。距离沈婉柔还有近两米的距离,便扑通一声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给沈婉柔磕了个头。
“下官扣见王妃!”周围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目瞪口呆了起来,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轻轻容貌倾城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可是她为什么身边不带这侍卫出行呢?那商贩和衙役此刻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赶忙跪下来向沈婉柔赔罪。
周围的百姓们按照吐蕃的制度是不需要行跪拜礼的,除非是犯了错误的人,但这些人见到县太爷都这幅样子了,加上对沈婉柔方才的公正决断和亲民风采感动,也全都跪了下来。沈婉柔见状,先是将一众百姓搀扶了起来,而后给县太爷下了平身的口令。
最终所有人都带着怨恨的目光看着沈婉柔脚下叩拜着的两个衙役以及那个商贩。县太爷看到那两个衙役,加上方才甜儿的一番介绍,自然也明白了情况,直接派人将这三人抓捕了起来,而那商贩的店铺也被县太爷直接封锁掉了!
那三人此刻已经完全吓破了胆子,虽然吐蕃是一个十分讲究民主的王国,但这并不代表王权就是可以忽视的,更何况这两人此刻也都深知自己的罪行。
沈婉柔见事情已经解决,完全没有怪罪县太爷,只是让他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并且提醒他严加管教手下的衙役。最终,这位新晋王妃带着所有人的欢呼和赞叹彻底离开了这闹事,朝着王宫的方向沿路返回,
眼看着便要回到王宫了,甜儿忽然间想起忘记给逍遥买鞋子了,便说什么也要重新返回集市上去,沈婉柔此刻已经是累得精疲力竭,最终并没有跟着她回返集市,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此刻詹晗并没有回来,沈婉柔也开始着手写起给母亲和清儿的信件。
写着写着,忽然间回想起自己在中原的那一段回忆,沈婉柔的心情立刻变得沉重了起来,想到自己那个无比亲爱的母亲,沈婉柔的心便一阵莫名酸痛,只是眼下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和自己的母亲团聚,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
这封信沈婉柔并没有写的太过详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送信,两地可是相隔万水千山,能不能送到还是一个未知数,其实沈婉柔也没有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况且万一这封信落王宫中其他人手中,难免会生出一些口舌。
如今的沈婉柔进入了这个新环境当中,自然会注意到这些随着自己身份伴生而来的事端。写好了信,沈婉柔小心翼翼的将它绑在了其中一只信天翁的腿上,而后在阳台上放飞了它。另一只她则交给了老侍者去喂养。
忽然间,沈婉柔却是见到甜儿一脸慌张的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来,而后
匆忙的上了楼梯直奔自己所在的阳台处。“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甜儿的话立刻引起了沈婉柔的注意,在她的印象里甜儿这般不淡定的时候也并不多见!
在细细询问了一番后,沈婉柔才知道甜儿口中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原来白天沈婉柔两人救下的那个农民全家竟然都被杀害了,而他们在京城的那座破旧的草房也被人烧了个精光,听那些百姓的说法,干这些勾当的人赫然便是那白天骚扰沈婉柔两人的那两个不良青年!
“真是岂有此理!”沈婉柔愤然拍响了桌子,二话不说,立刻带着甜儿朝着王宫门外走去,沈婉柔想要亲自去现场查看一番,她决定彻底将这件事解决掉,看来这吐蕃朝中的毒瘤以及当地的恶势力还没有被彻底拔光。
令沈婉柔想不到的是,詹晗竟然也亲自来到了现场!这间草房位于王城当中一处及其偏僻的地方,再外面便是城外的荒山林了,只有最为清苦的农民才生活在这个地带!”此刻詹晗已经带人将这里彻底封死了起来,看到沈婉柔和甜儿一脸凝重的神色,詹晗并没有多言,而是将她们两个也放了进来。
此刻沈婉柔和詹晗等几人走在这片草房废墟中,试图查找着线索,外面则有一些目击者在画那两个不良青年的画像。忽然间,沈婉柔从一处废墟下面发现了一个墨黑色的令牌,而那里除此之外竟然还能若隐若见一滩血水。
“这里有东西!”沈婉柔十分谨慎的快速将詹晗召唤了过来,为了避免破坏证据,沈婉柔并没有私自乱动,见詹晗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块令牌,赫然看到上面刻着“黑夜”两个字。
“黑夜,黑夜!难道是他们!真是阴魂不散!”詹晗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挂着一丝笑意,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沈婉柔看在眼中,却并没有多问,既然詹晗已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案子总算是有了些头绪,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沈婉柔想不懂。
回到宫内,沈婉柔陪着詹晗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人都是同一个心思,皆是在心事重重的思考着那件血案!既然有人在王城内这般肆无忌惮的杀人放火,这件事论谁都是不能够允许的!
“你有什么看法?”詹晗自顾自脱下了衣服,头也没有转过来,看似心不在焉的问了沈婉柔一句。他自然看得出沈婉柔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这么聪明怎么想起问我来了?”沈婉柔不禁有些惊讶,她还真是没有想到一向自以为是的詹晗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始注意起自己的想法来。
“你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肯定是心中有什么想不明白了,我还听说今天白天你帮助了他们。”詹晗头也不回的答了沈婉柔的话。沈婉柔只是觉得心下一暖,她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詹晗开始慢慢了有些了解自己了,或许这就是生活在一起的原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