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你不能出尔反尔!”
孟青柔是真的害怕了,脸扭曲得厉害,声音陡的尖利了起来,这两样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好好的活着,从高高在上的小姐沦为任人践踏的奴婢,任是她心里承受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受得了。
“你要不愿意也可以,那么就发配到北疆的苦寒之地,此生再也无法踏入京城。”
钟晴脸上一片淡然,平静无波的说道。
孟青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眼里蔓延着无尽的恐惧,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掉下来,“我不去,哪里都不去,钟晴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我算是看错你了。我过去是对你有所伤害,可是后来我承受的代价还不够吗,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早知道你这么铁石心肠,我绝对不会跟你合作!”
含着泪的眼睛里布满了悔恨和深刻的恨意,她直恶狠狠的瞪着钟晴,恨不得将她杀了,真的好后悔,事情怎么会走到了这样举步维艰的程度。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皇上早就知道你爹要叛国谋朝篡位了,也准备了大批的死士对付你爹,若不是你们迷途知返,现在你们孟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了,现在你爹只是告老还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钟晴轻轻笑着,眼底一片森寒,“孟青柔你不会以为我有多么的柔善良,在被你和孟太妃一次又一次差点折磨死之后,还能淡然的微笑着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如果换做是你,你又能心无芥蒂的放过我?说了我也不相信。”
她那么说着,想到了过去很多个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画面,浑身敛聚着腾腾的杀气,犹如从地狱归来的魔鬼一般,孟青柔被她那个样子吓得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换做是她被钟晴一遍又一遍的往死里折磨,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她又怎么可能释然,或许她做得更甚,直接将以前践踏她的人煮了都不一定。
孟青柔痛苦的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悔恨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做人果然不能太狠,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然像她现在这样逼到了绝路。
“既然你不愿意选择,我来替你选好了。那就贬为奴婢入宫到浣衣局当差吧,我不会故意让人刁难你或者折磨你,是生是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钟晴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决定了她的命运。
“来人啊,将孟青柔带下去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牢房弄得干净一些暖和一些,给她的吃食也准备得好一些,半个月之后带她进浣衣局做洗衣的宫女。”
钟晴提高声音对着那些狱卒吩咐道,当孟青柔从她的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精致绝美的脸上挂着残酷冰冷的微笑,“孟青柔,不要再想着自己是出身高贵的世族小姐,进了宫你就是奴婢,不管你用怎样的手段往上爬我都不介意。只是,若是你联手哪位主子对付我,我绝对会让你和你孟家死无葬身之地!”
孟青柔只觉得背后像盘旋了一条毒蛇,丝丝的朝着她吐信子,冷飕飕的,转眼就能伸出尖利的獠牙将她咬死,她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自不量力的跟你作对,不会了,我愚蠢过一次就够了。”再有第二次恐怕她就真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钟晴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魔鬼,貌似和她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不敢了,她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小命,再也输不起了。
“你能认清楚最好,我喜欢聪明的能够认清自己的女人。”
钟晴扔下一句话,不再看她,笑容甜美又恶毒的落在孟太妃的身上,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孟太妃竟然也有这一天,真是难得呢。怎么样,身陷囹圄任人践踏的滋味不好受吧,当初我也是被你们这样折磨的,果然风水轮流转呢。”
“毒妇,一定是你告密鸿儿才会失败,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心狠手辣到这样的程度,鸿儿是你的夫君,你竟然眼睛眨都不眨就将她推到地狱里,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化成厉鬼也会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贱人,娼妇,鸿儿娶了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妇,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胳膊肘往外拐,你娘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孽畜,早点去死算了!”
孟太妃双目怨毒的瞪着她,那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她真的好后悔没早点将这个女人弄死,还让她彻底将宁王府给连根拔起,时光如果再重来,她一定不会让这种倒霉的女人踏进宁王府半步,还有孟青柔那样临阵倒戈的女人。
钟晴怒目圆瞪,浑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霜,杀气腾腾的瞪着孟太妃,幽冷的眼眸转了转,随即又轻笑出了声音,“谁敢扇这个老女人让我满意,我一会就让人放了她,烧掉她的卖身契,还赏赐她黄金百两。”
“你敢!”
孟太妃像被人踩到了痛脚一般,如临大敌的瞪着她,警惕的缩到墙角里,整个人却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孟太妃的时候我都敢,更何况你现在沦为阶下囚,你觉得我敢不敢?”
孟青柔轻蔑的笑了一声,眼底的寒芒更加凌厉,“本小姐说话算话,谁打得更狠,就越有机会获得自由身和荣华富贵!”
同孟太妃被关在一间牢房里的丫鬟们眼睛都亮了,争先恐后的朝着孟太妃跑去,分奋力的对她拳打脚踢,又是踹肚子又是扯头发,锋利的指甲在她的身上掐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孟太妃努力的闪躲,嘴里骂骂咧咧着,然而又怎么敌得过那么多丫鬟的攻击,很快被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蜷缩在地上,像丧家之犬一般。
隔了一个牢房的东方鸿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那些下人殴打成这个样子,除了心痛再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眼底隐忍着泪光,却一言不发,事到如今又能说什么呢,他们犯了杀头的死罪,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眼神充满了悲哀,咬牙看向了钟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此时脸上浮着的却是让他陌生到恐惧的残忍微笑,他这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不要再打了,停手!”
钟晴冷眼瞧着满身是血,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的孟太妃,“打你是想要告诉你,有些话可以乱说,有些话却不能乱说,不然什么时候丧命了都不知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刚才的表现很让我满意,一会我会让人将你们放出去,卖身契也帮你们烧掉,每人赏赐一百两黄金。”
钟晴随意的说道,她这么做就是想告诉孟太妃,此时的她连低贱的奴婢都不如。
“谢王妃,谢王妃。”
那三个被点到的丫鬟脸上迸射出狂喜,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她们还以为死定了,就算不死也会被发配到军营里作为军妓,没想到还能重获自由,喜悦得飘飘忽忽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要叫我王妃,宁王早就被我休弃了,这个称呼让我恶心。”
钟晴面无表情的打断了这些宫女拍马屁,另一个牢房里面的东方鸿听到她的话脸色僵硬得很难看,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东方鸿,这就是你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下场!”
不再理会那几个说错了话神色惴惴不安的丫鬟,钟晴让人打开牢房的门,优雅的站在曾经尊贵无比的男人面前,平静的说道。
“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本王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最后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也是我活该。”
东方鸿恹恹的说道,仰头狼狈的靠在墙壁上,浑身发软没有半点力气,就连咬舌自尽都不能做到。
再看到眼前这张绚烂如花的笑脸,浓烈的不甘再次从心底涌起,笑得残忍而冰冷,“毒妇,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我是没有好下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体内的蛊虫迟早有一天会将你的血肉啃噬干净,将你变成一副森森的白骨。我死了,有你陪葬我就高兴了。”
那幸灾乐祸的语气,那血海深仇般的恨意,直直的充斥着钟晴的耳膜。
她也跟着轻笑了起来,脸上没有半点愠怒的神色,语气愈加的温柔似水,“你是说那只凤血羊脂玉镯里面的蛊虫吗?那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鬼门谷的那只蛊王早就被我下了毒药,它根本就没有咬到我,反而是它自己被毒药毒死了。所以,就算你死了,我还是活得好好的,东方鸿,你怎么那么命不好呢?”
东方鸿被她的话刺激得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浑身颤抖,瞳孔睁得大大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毒妇,贱人!”
她竟然没事,他都快要死了,她怎么可以幸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点都不公平,这样的女人就应该为他陪葬。
饶是已经遭遇了灭顶之灾的东方鸿,仍旧被钟晴气得快要发疯,死死的瞪着她,想要破口大骂,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钟晴脸上的笑容愈加的寒冷,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其实鬼门谷那些人对我施了摄魂术是真的,他们没有背叛你,也没有陷害你,背后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哦,就连和你行鱼水之欢的那些染了花柳病的舞姬,也是我让人找来的,茶杯里的药也是我下的,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自己染上了花柳病呢。谁让你眼睛瞎了一样,非要让我身败名裂,想方设法的将我弄死呢?”
“蛇蝎心肠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东方鸿恨得想要杀人,死死的瞪着她,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恶狠狠的骂道,“你以为本王死了,你就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吗?别做梦了,你是本王嫌弃万分都不想要的女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哪个男人真心待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万分,本王等待着你遭受厌弃的下场!”
“你错了,南宫墨是真心爱我的,为了我他愿意付出一切,比你这种人面兽心的渣男好多了。我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你若是不甘心,尽可以化成厉鬼看着,我不害怕。”
钟晴没有动怒,笑容绚烂如花,为那张精致绝美的面容添了几分魅惑,“东方鸿,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
东方鸿满怀怨恨的瞪着她,没有说话,吃力的呼吸着。
“那本你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账册,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了,你把它藏在经文里挂在孟青柔屋子的墙上就以为没人发现了吗?果然,骄傲自大的人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是你这个毒妇偷走的?”
“怎么会,我又不懂武功,不过我发现了账册藏在经文里,告诉别人,让别人动手罢了。亏得偷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还没发现,我应该说你太自信了呢,还是太愚蠢了呢?”
钟晴继续往东方鸿的心口上捅刀子,如樱花般绝美的唇瓣一个个吐出凌寒的字,“也幸亏得到了那本账册,皇上才能将你的那些爪牙一网打尽,甚至在你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呢,怎么样,你听着会不会恨得想要掐死我,不过呢,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东方鸿胸口的怒火再次腾腾的燃烧了起来,除了恨恨的瞪着她,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面上一片灰败的色彩。
“对了,还有西山猎场你谋划着要杀死南宫墨和太子殿下,你手上金矿的地图,都被我发现了,然后告诉了南宫墨,谁知道你那么没本事,在赌坊那次都没有抓到我,啧啧。”
她每说一件事情,东方鸿越是深受刺激,心口的血气蹭蹭的往上涌,再也忍不住,又吐出了好几口鲜血,上气不接下气的怒道,“贱人,毒妇,原来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你不得好死!”
他那些话又怎么会将钟晴刺激到,她挑了挑眉,走过去亲昵的靠在南宫墨的肩膀,柔软的双手搂住他的腰,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还有,我爱的人是南宫墨,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每次和你虚与委蛇我都觉得恶心。”
东方鸿吃力的抹去嘴角的鲜血,咬牙切齿的怒道,“毒妇,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我祝你们这对狗男女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没关系,你骂啊,反正你现在也只剩下逞口舌之快了,幸不幸福是我们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会幸福得直到你的骸骨都化成粉末了,也不会反目。东方鸿,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在你对我赶尽杀绝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了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钟晴想到了什么,继续刺激着他,“你知道孟良为什么会临阵倒戈吗?那是因为孟青柔的孩子被你带回来的女人流掉了,她恨不得直接剁了你们这对贱人,拜托我送信给她爹。不然你应该不会失败得那么快呢。东方鸿,你骄傲自负,这辈子最终栽在了女人手里,活该!”
东方鸿低着头,似乎在隐忍着情绪,半晌才抬起头来,淡漠的说道,“你不就是想看我的凄惨下场吗,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刚好如你的愿了。”
说不心痛是假的,可是现在除了认命他又能做什么呢,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了。
“不,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我们好歹做了好几年的夫妻,虽然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名分总是在的,我怎么着都要念些旧情啊。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让你跌落在地狱里看着我是如何幸福的。”这是她答应了那个死去的钟晴的事情,她承受了多少痛苦,就要那个男人多承受一百倍。
“毒妇,你果然够狠,本王栽在你手里,本王认命了。”
东方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略掉心底刀绞般的疼痛,淡漠的说道。
钟晴浅笑嫣然的踮起脚尖,将唇落在南宫墨的耳畔,笑嘻嘻的开口,“南宫墨,我想要让他们游街,想要皇上把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你说京城的百姓若是知道他们犯下的滔天大罪,会是怎样的反应?”
南宫墨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锐利的眸光迸射出饶有兴味的光芒,“我也不知道呢,或许会被臭鸡蛋和烂菜叶扔得满头满脸都是吧,你想让他们什么时候游街,我去请示皇上。”
“当然是越快越好啦,要不然就明天吧,明天他们游街,游完街能不能将他们发配到最为艰苦的北疆之地。”
钟晴笑语嫣然的说道,她就是想要狠狠的折磨宁王府这些人,不仅是为那个死去的女人,也为她自己出口气。她从来都不善良,谁若是招惹了她,她将会毫不手软的报复。在她的人生信条里从来就没有以德报怨这样的词,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她就是要做恶魔一般的女人,谁伤害她就别想好过!
“你想要怎么折腾都听你的。”
南宫墨眼角眉梢含着宠溺的笑意,愈加衬托得那张玉颜俊美无俦,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登对,让人不由得想到天作之合这样的词来。
东方鸿心灰意冷到钟晴说什么都没有反应了,除了自食苦果,他没有别的出路。
钟晴也满意的刺激到了孟太妃和东方鸿,折腾得差不多了,她随意的撇了撇嘴,眉宇之间略带上了一丝倦意,“南宫墨,我又困又饿,我们回去吧。”
“恩。”
南宫墨牵着她的手,像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骄傲的从狼狈不堪的东方鸿和孟太妃面前经过,天牢的门哐当一声,再次无情的关上。
浑身是伤的孟太妃木木的坐在墙角,等到钟晴和南宫墨的身影消失在阴暗潮湿的走廊尽头,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从小时候就严厉的苛求儿子,告诉他江山原本是东方家的,是上官家的人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抢走了,让他费尽心机的谋划造反逼宫,企图让儿子登上皇位,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她真的好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时光不会倒流,他们不再是贵族,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
哭累了,太妃将手放下来,小心翼翼的透过栅栏去看面如死灰的儿子,满眼的愧疚,小心翼翼的唤道,“鸿儿。”
东方鸿呆愣得犹如一块雕塑,一动不动,眼神犹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她刚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哗啦啦的落了下来,泣不成声的说道,“对不起鸿儿,娘对不起你。”
东方鸿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静静的坐着,更是让她肝肠寸断,孟太妃双膝跪在地上,痛苦的哭声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赫然恐怖。
天牢外面,南宫墨深情缱绻的目光落在她绝美的容颜上,一直没有移开,看得钟晴脸烧得火辣辣的,被他包裹的小手挣扎了好几下,却被握得更紧。
“晴儿,我真的很开心。”
她竟然对着东方鸿说出那样的话来,让他的心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幸福的感觉蔓延了全身,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钟晴想到之前那番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密举动和话语,羞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竟然脑残到那样的程度,真是不要活了。
“那个,我是刺激东方鸿的,你不要当真啊。”
她别扭的将脸转到一边,很不自然的说道。真是太丢脸了,难道最近不太用脑,所以变笨了吗?
“我知道的。”
南宫墨眼底的笑意温润如玉,俊美的容颜妖孽般迷人,有时候无意识间流露出来的举动才更能显露内心的想法。
他的晴儿,终于慢慢的爱上他了,慢慢的习惯依赖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很开心,总有一天,她会越来越爱他,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现在这样他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只是,他想到钟晴身上的诅咒,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不管多么艰难,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将她身上的诅咒解开。否则自己和她都会有危险,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在说话,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心里不约而同的划过一个词,岁月静好。
南宫墨对她的事情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回到睿亲王府,让钟晴好好的休息之后,自己立刻进宫,将钟晴想要的惩处东方鸿的方式禀告了皇上,皇上最是心疼外甥,当下爽快的答应了。
翌日是个大晴天,刑部的狱卒得到了皇上的命令,面无表情的将孟太妃和东方鸿等犯人押到囚车上,在烈日之下沿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饶了好几圈,开路的狱卒还拿着南宫墨亲手写的信函,大声的将东方鸿所犯的罪行念了出来。
不少士兵则拿着皇榜张贴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是以不到半天的时间,在继东方鸿被钟晴休了之后,又被更加震撼的话题取代了。
谁能想到尊贵的异姓王爷东方鸿竟然包藏狼子野心,勾结江湖杀手组织,私下豢养大量的军队在皇上举行祭天仪式的时候逼宫。
众人都怒了,纷纷走出家门站在东方鸿和孟太妃游街必经的道路上,在他们到来之后,毫不客气的拿着坏掉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朝着他们身上砸去,一边砸一面骂他们狼子野心自不量力。还想在祭天的时候谋朝篡位,若是得罪了老天爷,坏了他们的收成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在老百姓眼里,谁当皇上他们才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让他们吃饱饭穿好衣。现在的皇上把整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这几年又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谁吃饱了撑着去支持造反者,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吗?
各种难听的谩骂,各种臭垃圾往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身上砸去,孟太妃和东方鸿身上都被砸得面目全非,脸上各种火辣辣的疼。
孟太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晕了过去,东方鸿坐在囚车里,面无表情满脸淡漠,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就是觉得他的人生完全被毁了,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身体,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悠然居二楼的雅间里,南宫墨站在钟晴的身边,冷眼瞧着东方鸿和孟太妃遭受的这一切,忽然轻笑出了声音,“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满意了吗?”
“很满意,看到他们过得如此凄惨,我就安心了。”
钟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没有掩藏她心里对那两个人的怨恨,干脆利落的说道。
“孟青柔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她会去浣衣局那边,那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不能活得下去就看她了。”
南宫墨平静的说道,其实按照他的想法就是直接将孟青柔也杀了,省得留着她还是个祸害,可是晴儿却让她艰难的活着,不知道她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不要让她死了,还有东方鸿和孟太妃,哪怕流放到北地,我也不想他们死,我要他们受尽千般折磨,痛苦的活十几年或者几十年,让他们在无边的绝望中慢慢死去!”
钟晴眸光冰冷,脊背挺得直直的,神圣不可侵犯,她答应了那个死去的钟晴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我会吩咐下去的,请你放心。不管是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会义无返顾的站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南宫墨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沉痛,他不由得握住她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和力量。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钟晴眼底流露出一丝暖意,轻声的说道。是啊,她斗倒了那些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敌人,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她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看到他们惨烈的下场就心痛,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带你去吃饭。”
南宫墨柔声说道,将她拉到桌子旁边,让店小二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端了上来,陪着她慢慢的吃了起来。
“晴儿,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和安排吗?”
“我想要去找智清大师,先让他帮我看看身上的诅咒,如果他没有办法解开,估计只能去南渊了。还有,我想回丞相府探查我娘亲的死因,和钟耀的事情需要了断了。”
钟晴沉思了半晌,如实的回答道。虽然诅咒不是病,但是也像一颗定时炸弹放在她的身上,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炸得她粉身碎骨。
“貌似两个月之后会在京城举行天下盛会,到时候各个国家都会派遣使者参加,如果运气好,南渊向家的人可能也会到来。”
南宫墨忽然想起了这一茬,告诉了钟晴。
“天下盛会是什么?”
钟晴眨了眨眼睛问道,她脑海里根本没有关于天下盛会的半点信息,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云国和周边几个国家每五年举行一次的盛会,分为文科方面的比赛和武科方面的比赛,每个国家派出五个选手参加,经过连番的角逐,获胜的国家会成为几国的霸主,剩下的国家要为获胜国进贡粮食马匹银两等。”
南宫墨耐心的解释道,二十五年前他的母妃就是因为获胜国的皇子和孟太妃相互勾结设计,让太子对他母妃一见倾心,不得不含泪远嫁,在宫廷里受到数不清的暗算和刁难,最后还被人迫害致死。他直到现在都对那个带给他母妃灾难的男人恨之入骨,还有迫害了他娘亲的孟太后,绝对不会轻饶。
“原来是这样啊,那到时候倒是可以亲眼目睹一下各国使者的风采。”
钟晴眼睛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两颊的梨涡浅浅,分外美丽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