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世沧桑

来去过往间,人世又是数月光阴白驹过隙,秋菊落尽香已散,腊月风雪封万物,几多繁华,几许苍凉。

青莜走后,萧砚震怒一时,悲戚多日,绝望数月,终于暂且将往事藏于心底,面上只像是真的看淡了;而另一方的萧乾也未曾料到竟会是这般,非但没能叫萧砚打消了争夺皇位的念头,却反倒叫那人因爱生了怨,因怨生了夺位的决心。

皇帝虽不知年迈,却已生退位之心,欲隐居后宫,不问世事。

太子身居储君之位,自有一干大臣辅佐其右,可青云王爷自幼得皇帝疼宠,自也有人瞧得分明,谁是谁非,谁胜谁负,仍是未知之数。

只是有一日,礼部侍郎刘谦突然宴请百官,说是得了件宝贝,特邀诸位鉴赏一二,这其中自是有太子与那青云王爷在内,众人皆不知这人是何用意,便尽数到场,而那刘谦乃为太子提携之人,萧砚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赴宴。

宴席之上,刘谦突然向众人展示一块玉砚,模样小巧玲珑,很是讨喜,然众人瞧见却无人不面色青白,萧砚也不例外,原那正是萧砚曾为取回青莜仙元而赠予太子之物,一时间满座哗然,萧砚更是愤懑无奈,后此事传入皇帝耳中,皇帝虽未言语,然待萧砚不似往昔,众人也是心知肚明,更有人临阵倒戈,开始为太子办事。

萧砚哑巴吃黄连,却是有苦难言,只得暗暗做着计较。

却说腊月十三这日,天寒雪重,风起云涌,萧砚起身后又到偏殿静坐片刻,叹息几许,这才洗漱更衣,上得早朝。

朝上一干朝臣先是禀明一番琐事,皇帝默然应下,才要下朝,却见萧砚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儿臣有要事欲禀。”

皇帝抬头看一眼萧砚,不予回应,算是默许。

“儿臣方才得知江南地带近日突降大雪,往年腊冬尚不结冰的水路运道竟是一夜间结上厚厚冰层,各处往来客船皆不能通,加之大雪封山,路途愈发坎坷难行,故各处旅人商客滞后难行,不禁使得原定近日运往京城的贡品难以如期运达,更引来诸多不便,也不知可是真的?”萧砚抿抿唇,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将近日得报之事缓缓道来。

此言既出,众臣哗然,青云王爷所言之事自是礼部管顾之职责,然这天大之事却无人上报皇帝,便有隐瞒不报、欺君枉法之嫌,青云王爷此言正是将矛

头指向了礼部。

“启禀陛下,老臣近日偶感风寒,未能顾及部中事务,还望陛下降罪。”礼部尚书也是圆滑之人,忙上前一步跪下,大声告饶。

皇帝沉吟片刻,低声开口:“近日上奏之章,乃是礼部何人审批?”

礼部侍郎刘谦此时已是吓得两腿乱颤,却不得不上前回话:“回陛下,正是下官。”

“可真有青云王所言之事上奏吗?”皇帝直直看向下跪那人,又似无意间扫过萧砚。

“回陛下,确……确有此事……”刘谦却是连头都不敢抬,腊月的天,竟是已出了满额头的冷汗。

“那爱卿是为何知情不报?”皇帝抖一抖眉,震得众人皆是抖了腿。

“这……这……”额前冷汗滴滴往下掉落,刘谦却是无暇顾及,此时自是保命最重要,只可惜刘谦求助之人却是连眉头都不抖,更勿谈挺身相救了,刘谦死心,绞尽脑汁地辩解,“下官是想等尚书大人身子安康,再请上报……”

“此事事关百姓安危,国家前途,又岂容你一人作想?”皇帝大手一拍龙椅,声不大而威尽显,只叫刘谦瘫在了地上。

恰是此时,萧砚上前一步,再度开口道:“父皇息怒,儿臣此时言语并非是要怪罪谁人,且刘侍郎与儿臣也有些故交,儿臣还曾将父皇赏赐之物玉砚借与刘侍郎观赏三日,刘侍郎为此还曾设宴款待众臣,也不知刘侍郎可还记得?”

刘谦这才像是看到了救星,擦一擦额前冷汗,连声称是:“正是正是,青云王爷宅心仁厚,待下官也是厚爱。”

萧砚含笑点头,又见皇帝眸子冷冷看来,便又转回话题:“此番儿臣在殿中禀明此事,却是想要请命去往江南一趟,一来也好勘察实情,二来若真是如此,也好尽快想出应对之法,以报父皇栽培养育之恩,报天下百姓厚遇之礼。”

萧砚这话若是平日未免算是华而不实之言,然此时说来却既是应景,又是用情,江南虽是好地方,春来花红、夏来荷碧,可今时今日,却大概也似人间地狱了,若是明眼人,只该努力避让,生怕被派往那处受寒挨冻。

其实萧砚自然也是做了打算的,一来挑了礼部侍郎的毛病,既是报了那日玉砚之仇,又算是扳回了颜面,当初太子设计谋挑拨自己与皇帝的关系,今日萧砚此番虽不至能瞒得过皇帝,却至少是给朝

中众人提了个醒儿,倒也能拉回几人心思;二来萧砚也知自己此时在朝中地位不稳,若长此以往,只怕真要与皇位失之交臂,故而不若趁此机会,远走江南,既可缓和了近忧,若真能立下功劳,再配上先前那一计,兴许真有那么几人便要入得自己阵下,也能得皇帝赏识,离那皇位更进一步。

皇帝沉吟片刻,冷声问道:“青云王可要思量清楚,江南虽是繁华之地,此时却大抵不是人世天堂,这一去不远千里,可非儿戏。”

萧砚神色也愈发郑重,躬身道:“儿臣愿效犬马之劳。”

皇帝冷眸扫过满朝文武,终是微微颔首:“既是如此,朕便命青云王三日后启程去往江南,其间若有变故,即刻命人来报便是,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皆高呼万岁,却有一人犹豫片刻,上前一步道:“下官请命与青云王一道前往江南,探察民情。”

此人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相貌俊朗,身形挺拔,正是户部侍郎林坦,此人也正是兵部尚书林石开之子、林然之兄长,其名正取自“坦然”之“坦”,却说户部乃六部之一,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本不该在此时开口,众人皆是疑惑,皇帝也不例外:“林侍郎却是为何突发此言?”

“小儿不识大体,妄然开口,还望陛下开恩。”兵部尚书林石开狠狠瞪一眼自己的长子,后又忙躬身请罪。

可那林坦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丝毫不顾及父亲神色,只接着道:“户部乃掌管户籍财经,明面上虽不干百姓之事,却也是为百姓之事,若不能深察民情,又如何苦百姓之所苦、乐百姓之所乐?故而下官请命与青云王一道前往江南,尽责一二。”

林石开愈发恼怒,还待再言,却被皇帝挥挥手阻了:“爱卿如此为民,乃我朝之福,朕便准了爱卿之请,命林侍郎三日后与青云王一道出发前往江南。”

“下官谢主隆恩。”林坦下跪领旨,面上却也看不到丝毫喜悦。

“青云王且退朝后往御书房走一遭,也好与朕商议此行细节。”之后再无他事,皇帝一声令,便退了朝,萧砚淡淡瞥一眼那林坦,便随着皇帝往御书房去了。

林石开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甩甩袖也径自离去,众人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去,只余下林坦像是失了神似的跪在远处,隔了片刻方才缓缓起身,捶着膝盖愈行愈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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