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临近新年,宫中越来越繁忙。
这毕竟是东方颢登基之后过的第一个新年,于情于理都是不可怠慢的。宫中的妃嫔也都在想着法子能在新年的宴会上博得皇上欣赏,以此换来恩宠,大臣贵族们也没怠慢,都想方设法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或是近亲送进宫中,给皇上当妃子。
十年前的尹王爷谋反一案也被翻了出来,在允亲王府搜出来了不少证据,素煜帝命令督查府的人彻查此案。
御书房。
康禄升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手捧着托盘,将托盘高举与头顶之上,托盘上放着薰貂的吉服冠和雕刻着凤凰的凤印。
薰貂的吉服冠只有皇后能穿。
“皇兄,你真的要这么做么?”东方祁站在一边,皱着眉头。
东方颢闭着眼睛依靠在龙椅里,手揉了揉太阳穴,邪魅的笑容在嘴角边绽开,说:“九弟,知道什么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么?”
东方祁垂眸,说:“纵然当年的事情苏府有罪,但是这毕竟是苏流他们的错,与苏萦苏柔并无半点关系啊。”
“那你可知,苏流此生最在意什么?”东方颢睁开双眸。
东方祁顿了顿,说:“我想,这最在意的,应该是苏萦苏柔两姐妹。苏流从小就打心眼里疼这两姐妹,可是……”
东方颢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那就对了,只有这样,他才会最疼。”
东方祁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声,说:“那么,素儿那边,皇兄要如何交代?当年,皇兄便已经负了她。”
东方颢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眸光闪过一丝痛楚。
“案子查的如何?”
东方祁皱了下眉头,娓娓道来:“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大概这几天就可以结案了,这下总算可以还皇叔一个清白了。但是还有一个麻烦,就是当年的那件龙袍,那件龙袍早就在皇叔处斩之后就被烧了,现在可是死无对证。”
东方颢不语,手指轻敲膝盖。
“苏流这一手,可给我们留了个大麻烦。当年烧龙袍的人也已经死了,除非苏流自己站出来承认那件龙袍是他陷害的,不然还真难办。”东方祁为难地说。
“既然都死无对证了,苏流也没有办法。”东方颢突然笑了,“朕记得在朕的太子府的柜子里,还有一件当年素儿给我缝的官府,那件衣服上面的图案,是蟒,和龙差不多。即使苏流知道当年的那件龙怕已经毁了,他也百口莫辩。”
东方祁也笑了下,说:“我这就去办。”
说完,东方祁转身退了下去。
东方颢瞄了眼跪在地上的康禄升,说:“起来吧,朕吩咐的事情都准备地怎么样了?可别办砸了。”
“皇上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康禄升朝东方颢笑了笑,说,“只要圣旨一下,立刻就可以住进去了。”
东方颢满意地点点头。
“另外,华云宫的晴嫔身孕已经有九个月了,马上就要生了,皇上是不是要抽点时间过去看看啊?”康禄升小心翼翼地问。
“九个月了?”东方颢摸了摸下巴,点了下头,说,“现在去吧。”
“得嘞。”康禄升嘿嘿一笑,朗声对门口说道,“皇上起驾,摆驾华云宫——!”
大年三十很快就到了。筵席就开在上林苑的重华殿里,后宫众妃在依例被邀请参加皇上太后一同主持的内廷
家宴,东方颢膝下无子,连同到还有几位王爷和还在闺中的十二公主清宸公主。
正中摆金龙大宴桌,面北朝南,正中央便是帝位,帝后的左手下是以萧月太后为首的后宫众妃,右手边是众妃未曾见过的陌生面孔为首的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
可在场的亲贵王爷公主却没有一个不认识这个陌生面孔。
当然,那人便是我。
本来我现在是不可以露面的,只是自从我中毒以来,便一直霸占着东方颢的忆尹殿,白日还好,在御书房办公便成,这到了晚上东方颢就都不得不屈尊到忆尹殿的西厢房就寝,但这事在东方颢的严令下并没有传至六宫,不然后宫早就不安分了。
要知道,忆尹殿向来是后宫的禁地,除了苏萦后宫还没有哪个妃子能进去过。
偏偏今日,东方颢要求我盛装出面。
“今天是家宴,有件事朕今日不得不提。”东方颢见人已经来齐,便低声说,“十年前的尹王爷一案近日已经结案,当年是先皇使得尹王爷蒙冤十年,皇家对不起尹家。”
我面色一僵,完全没有想到爹爹的案子已经被翻了出来。
同样脸色不好看的还有萧月太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萧月太后心里总是憋屈地难过,萧月太后似乎也不像从前和我一样亲近了。
“康禄升,宣旨。”东方颢给了我一个微笑,可我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康禄升取出早就备好的圣旨,朗声诵读:“尹王爷一生为国,忠心耿耿却遭见人陷害,蒙冤十年,朕心悲痛,然封尹王爷遗女尹素为素安公主,特赐府邸一座及宫中筝雨居。复尹王爷爵位,与端柔夫人同葬皇陵,以表朕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