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一声声惊叫声,水悠悦睁开朦胧的双眼,揉了揉眼睛就打算爬起来去看看外头是怎么回事,腰间却被一只大手压着,动弹不得。
“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宇文默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下一瞬他扯过被子,将水悠悦老老实实盖好,自己起身下了床,随意套了一件袍子便往外走去了。
水悠悦实在是困得不行,想到有他在,便又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当中,外头的响动却也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安静。没过多久,她的身后便是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响动,似乎是宇文默又重新回来了。
她迷迷糊糊问了一声,“外头什么情况?”
“没事,不过是一只老鼠闹事,你继续睡吧。”宇文默淡淡的声音传来,水悠悦再也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经是正午日上三竿,身边已经没有了宇文默的影子。
水悠悦打着哈欠爬起来,穿鞋穿衣,打开门往外头一看,正打算呼吸一口好空气,却一下子被眼前的情况惊得咽了一口气。
我的老天爷,这什么情况?
她好好的院子,此刻是鸡飞狗跳,狼藉不堪。院子里头原本雅致的盆景,几乎没有一盆是完整的,全部都摔碎在地,而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被连根拔起的连根拔起,被直接劈头斩断的劈头斩断……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有完完整整,安安好好的!
她院子里头的侍女,正在低头收拾,听到开门的动静,齐齐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水悠悦嘴角抽搐,脸色扭曲,几乎是握拳咬牙切齿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就在这时,隔壁厢房传来了一阵吼叫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尖叫声,“嫡少爷又发疯了!嫡少爷又发疯了!快去找三姑爷来,快……”
一声惊叫,隔壁厢房里头冲出来一群家丁和侍女,紧接着一身脏乱,披头散发的水岸也冲了出来。
双目猩红,面容狰狞,狂奔着见人就打,见草就拔,见树就劈……
水悠悦嘴角一抽,总算是知道自己这一院子的狼藉,是怎么回事了!
她身形一动,在那水岸就要抓上跑在后头的一个侍女的时候,伸手就朝他伸出的爪子用力一劈。
“啪”的一声,水岸那伸出的爪子,便是被水悠悦一劈,偏移了方向,整个人受力踉跄地往旁边走了几步。
刚刚停稳,一股浑厚的杀气猛地朝水悠悦席卷而来……
水悠悦精神一震,眸光一凛,好样的!你这家伙竟然趁着疯的时候毁我院子,还想打我?看我不打到你清醒!
掌间瞬间凝聚了一股浑厚的灵力,动作快如闪电朝水岸袭了过去。
掌风刚至,水岸脚下生风,竟是险险避开了水悠悦袭来的一掌,翻身一跃,逼开的同时五爪携风,扭转方向,朝水悠悦的肩膀猛地抓了过来。
“哎呀!小姐小心啊!”旁边看着的侍女惊呼了出来!
水悠悦左肩袭来的劲风已经刮到了耳后,她正待逼开的时候,风声戛然而止,那双目猩红的水岸竟是猛地停住了动作,表情诡异而纠结地朝她看了一眼,呢喃了一句,“三姐?”
水悠悦浑身一震,避开的动作徒然一僵,扭头动作僵硬地朝水岸看了过来,一下子就对上了他一双迷茫中带着一丝清明的红目。
“水岸?”水悠悦有些惊疑地唤了一声。
水岸脑袋一侧,睁着一双红目,更加迷茫地看着水悠悦,“三姐,我……我这是在哪里来?这里……这里……”他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似乎熟悉极了,却又因着满地狼藉,一时之间弄不清楚状况,有些迟疑道,“这里是……你的院子?”
水悠悦微微一惊,有些激动地上前,“你……清醒了?”
“清醒?三姐……我,我怎么了?”水岸迷茫地看了水悠悦一眼,愣愣又错愕地看向自己。
看来当真是清醒过来了!
水悠悦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水岸地肩膀,“此事说来有些话长,咱们进里屋说话。”
她正好也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水悠悦收回手,便打算往屋里头走去,转身的瞬间,却是没有留意到水岸那一双眸子,突然就又充满了血红,迷茫的表情倏然就变得狰狞起来。
“嗷!”他突然怒吼了一声,如同一头野兽一般,猛地抓上了水悠悦刚刚放下的手。
什么!
水悠悦吃了一惊,还未回头去看水悠悦的情况,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下一瞬她便被一股大力猛然往后一扯,整个人便被又突然发病的水岸给甩了出去。
“啊!小姐小心啊!”一旁看着的众人们齐齐惊恐叫了出来。
眼看着水悠悦就要砸在地上,廊道出一道身影急急赶来,不偏不倚,张开双手稳稳就接住了飞出的水悠悦!
“三姑爷!”一阵惊喜的叫声响起,水悠悦稳稳地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一抬头,就对上了宇文默有些担忧的眸子。
“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怎地就爬起来了?”
水悠悦微微一怔,嘟嘴便哼道,“都日上三竿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宇文默一愣,下一瞬却是勾出一笑,似宠溺,又似无奈哼道,“你啊……”这后头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劲风夹带着浑厚的杀气,猛然朝他们二人袭了过来。
他神色一凛,抱着水悠悦飞身而起,同时一脚飞出,猛地就和水岸拍来的一掌对上,强大的脚劲一下子就将水岸整个人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好呆着,我来收拾这家伙。”宇文默飞身落在一旁,将水悠悦放下,轻哼了一声,人影已经朝狼狈爬起来的水岸冲了过去。
水悠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往旁边尚且完好地廊道上一坐,便看着宇文默收拾水岸。
发了疯的水岸杀气再盛,碰上宇文默这家伙,没几下子,就被制服得服服帖帖了。
半盏茶功夫后,看着面前鼻青脸肿,虽然没有清醒,双目也仍是猩红,却一看到宇文默瞬间就安分了不少的水岸,水悠悦觉得她这夫君有些故意了……
打得这也太严重了一些了……
水悠悦一边给水岸上药,一边瞪了坐在一旁悠闲自得的宇文默一眼,“打坏了我们家嫡长子,小心爷爷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