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拥有

夫君女子不好欺

韩寂点了点头,便催着马快跑。马车又飞奔了起来,我这几日由于一直在颠簸,精神反而不如出发前来的好。这个时候,只怕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响,撕喊声也越来越大。我们这一行人,虽换了好几次马,但是这一波马儿还没来得及换掉,马早就有些累了,我只听得身周的撕杀声大起。

精彩有些困乏,承风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把柳征杀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或许什么好处都没有吧,只是敌不过他心底的那一口气。

马车也停了下来,我掀开帘子一看,才发现那个赶车之人身上已被射了数箭,柳征带过来的暗卫将柳征团团护住,而柳征护在我的马车之前。

他前我掀起帘子,便一把将我抱起了怀里,我怀里则抱着安然。柳征拎起安然,对秦明月吼道:“娘,接住。”

他这一个举动把我吓的半死,好在安然稳稳的落在了秦明月的怀里,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出了车厢,我才发现外面实在是冰冷刺骨,北风吹过脸庞,犹如刀割。我不由得往柳征的怀里缩了缩,柳征感应到了,将我抱的更紧了些。

只听得承风叫道:“柳征,今日我便要报当日在祁山的仇,绝不会让你活着回到西楚!”在祁山好像是承风在设计柳征吧!柳征什么时候害过他了,没害过他,又哪里来的仇?这个人实在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此颠倒黑白的只怕也只有他才能说的出来。

柳征冷道:“想要我的命,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他的声音冷咧而霸气,没有一丝畏惧。我心里微微的一安,只要柳征在我的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只是看到身边的情况,便知道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死?有多可怕,我并不知道,但是我这一生,感觉好多次都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这一次,能化险为夷吗?

承风冷哼一声,身边的人待卫便全围了过来,暗卫们奋起抵抗,圈子却是越缩越小。承风的目标是我与柳征,秦明月与爹爹那边倒还算轻松。

只听得柳征喝道:“娘,你带安然他们先走!”安然若是平安了,柳征便少了一份牵挂。只是我的心里有一份牵挂。

秦明月见此状况,也无他法,道了句:“你们要小心!”便抱着安然施展轻松一跃而起,我这才发现,她的轻松远比我高明,内力也比我充沛,这一跃便离开了包围圈。

看她的样子,只怕是去搬救兵了。看着秦明月与安然平安的离去,我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安然平安了,我的心也平静了起来。

柳征在身边,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此番若真是死了,便是虽不能与君同生,却能与君同死,也同样是一件快乐而幸福的事情。世事无常,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我也困了,乏了,累了。

柳征带着我且战且退,身边的暗卫却越来越少,只见一个为首的暗卫急道:“皇上,你带着皇后先走吧,我们垫后!”

柳征转目四看,别无他法,眉头一皱,将身边的敌手挥开,骑着马带着我便冲出了包围圈。我知道若是没有我的拖累,柳征是不会抛下他的兄弟们不管的。只是他又怎是那种会抛弃妻子的男人!

夜幕降临,寒气更重。我望着天边微微发黄,知道只怕是又要下雪了。从未试过有这么冷的傍晚,身上虽披着厚重的棉衣与披风,却还是挡不住那迎面而来的寒气。

寒风吹过我的脸庞,如刀割一般。丝丝寒气透过我的脖子直钻入我的心扉,只是瞬间,我便觉得全身发冷,寒气逼人。我能感觉到原来潜藏在身体里的寒毒又在蠢蠢欲动。

慢慢的,便觉得眼皮似乎也睁不开了,这些天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我只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冷的刺骨,冻的心也开始痛了起来。真是万分难受,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我把头埋进了柳征的怀里,他的怀里温暖如春,舒服至极。只是躲在他的怀里还是挡不住寒气钻入我的身体。

我怕增加他的负担,慢慢的忍受着寒气入体的难受。柳征见我的状况不对,把他的外衣也解下来穿在我的身上,叫道:“影儿,不要睡,陪我聊会天。”

我这才发现我们不知道何时已将敌人甩开了,天边也飘起了雪了。雪花片片有如鹅毛,美丽却又带着些凄凉,天地间已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纯净而又美丽。不知从何时起,我有些讨厌这无边无际的白色,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伤感,令人神伤。

我觉得身上好似暖了一些,可是眼皮还是越来越重。只到柳征的话,知道他在为我担忧,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想了想道:“征哥,你说安然长大了会不会和我一样调皮,若是调皮的话,你以后可有得辛苦了。”

柳征道:“不是我辛苦,是我们一起辛苦。也许他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了!”他的声音有一丝苦涩,一丝担忧,还有一丝对未来的向往。

我想对他笑笑,可是嘴角真的扯不动了,我好困,困的不行了。

寒气在我的身体里四处流窜,我只觉得生命一点一点的在消失,于是我想:“如果要是死在柳征的怀里,我还是幸福的。只是可怜了我的安然,才一生下来,便没了娘亲。”想着想着,泪水也流了下来,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柳征在旁大叫道:“影儿,你快醒醒,我一个人带不来安然,没有娘亲的孩子,长大了又岂会快乐?影儿,你不能太自私,你把安然生下来,就要照顾他,要让他幸福的长大,你一定要好好的,安然他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他的声音急切而又无助,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柳征。

在我的心里,柳征一直是坚强的,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感到无助,他的伤心,我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想起我嫁给他的这些日子里,我们聚少离多。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而分离,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的少。少的让我觉得老天爷对我不公平,我的幸福如同沙漏一般,已是越漏越少。

我只觉得身子微微暖了些,我知道定是柳征又在往我身体里输内力了。但是我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斗一般,他的内力一进到我的体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没办法制止他的动作,只得轻轻的道:“征哥,不用输了,安然还等着你去照顾他。我想我会没事的,你抱紧我可好?”他的怀抱此时对我来讲,应该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止痛药了。

冰寒刺骨,有如刀割。我只觉得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一般,可是我却也不愿发出任何呻吟声,怕柳征为我心痛,为我担心。

柳征的泪水落在我的脸上,我眼睛微睁间也能看到他眼里的伤痛和担心,还有着急,还有无助,却也依言将我抱的更紧了些。身后又听到马蹄声了,是承风又追了过来吧!

我轻轻的道:“征哥,你放下我,快些走吧,以你的功夫,一个人逃走是不难的。”纵然知道他绝不会扔下我不管,却还是忍不住想劝他。我很自私的想让他与我同死,可是却又实在是抛不下安然。我可怜的孩子,你一出身,娘亲便没办法照顾你,又怎忍心再让你失去爹爹。

柳征骂道:“苏月影,你说的什么鬼话。你别想抛弃我,在这个世上,我绝不允许你抛弃我,所以我也不会抛弃你的,你给我振作起来!你就算不为我想,也得为安然想啊!”

我已经很振作了,可是身体里的寒意越来越重,我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只听得远远飘来承风道:“柳征,这次看你往哪里逃!弓箭手,准备!”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确猖狂,那么的得意,或许对他来讲,除掉柳征这个对手,他便再无烦忧了吧。

我努力睁开眼睛,却见我们四周满是密密麻麻的人,那弓箭犹如刺猥一样排在我们的四周,这一次,只怕真的是逃不掉了吧!

可是柳征,你怎么能就这样死掉!你还要照顾安然了!

只见柳征冷冷的吼道:“战承风,今日这笔帐我定要与你细细的算!影儿成今日这副模样,全是拜你两兄弟所赐!”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冰冷而又充满了恨意。

承风也冷冷的道:“你今日若能从我的手里逃脱再来说这些大话吧!今日我决不会再手软,放过你的。”

这人真是可恶,上次好像是柳征放过他吧,真是会颠倒是非,是不是在他的心里,只记得伤害,不记得别人的关怀。

只可惜,我全身上下已没了一丝力气。这一次我只怕是真的不行了,柳征也与我一样身处险境,又是在凌国境内,秦明月抱着安然走散了,韩寂护着大哥和爹爹走散了,今日只怕是真的走上了绝路。就算有人来救我们,我身上的寒毒复发,秦明月也讲了若是复发,神仙也难救。

只是柳征怎么办,我不想他陪我一起死,他还有安然要照顾啊!可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力气也已被抽尽,说不出一句话来。

气氛紧张万分,就算我是个将死的人,也能感觉到身边一触即发的杀气。近处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一男子吼道:“放开他们!”一听声音,居然是三哥。三哥来救我们了吗?若是三哥来了,我们便安全了吧,三哥自小最是疼我,又怎么舍得让我受到伤害。

这是我的神智清醒后最后的一个念头,接着眼前便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糊间,神智似清醒了些,身周还是冷的出奇,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似有千万斤重。似有人的手搭在我的脉搏上,只听得秦明月道:“虽然蛇元是治寒毒的良药,可是那也只是野史上的传闻,根本没有人知道如何使用。再则我从未见过蛇元,这个东西给我,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使用!”

又听得柳征吼道:“你不是号称这世上没有你治不了病吗?你是不是不愿意救她?”如果我现在要是能看到他的话,估计会见到他满身的怒气。只是他这个态度跟秦明月讲话,就是他的不对了,待我好些时,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秦明月叹了口气道:“征儿,你冷静一下,我那么疼影儿,又怎么会不救她?但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如何使用这颗蛇元。”她的语气中满是无可奈何,还有重重的伤感。是啊,她一直都那么疼我,怎么会不救我,柳征真是胡说八道。

柳征怒道:“研究,还研究,等你研究出来,影儿她早就。。。。。。”说到最后,已是语不成调。我心里一酸,他的心情我自然能理解,真想爬起来告诉他我没有事情。可是全身没有一处能动分毫。

秦明月叹了口气道:“征儿你不用担心,我先用寒冰玉锁住她的魂魄,再在四周用寒冰将她的身体好好保护好,只要她一息尚存,我便想办法将她救回。”

原来我的身周都是寒冰,怪不得我会这么冷,只是奇怪了,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之前的冰冷刺骨的感觉,除了不能动,身周冷了一些,睁不开眼睛,跟平日里躺在床上的感差不多。

柳征怒道:“一息尚存?她现在周身哪里还有气息,你以为我是笨蛋吗?如果影儿要是没有救了,你直接告诉我就好,犯不着这般拐弯抹角。”

我周身没有气息呢?我心里一慌,怎么可能,我明明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啊!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吗?现在是我的魂魄在听他们讲话?

秦明月道:“征儿,你也不用着急,只要寒毒一去,影儿便会没事了。现在我只需研究出蛇元的用法影儿便有救了,你已经五天五夜没睡了,先去休息一会吧。你这副模样,若是影儿见到了,也定会心痛万分的。”

柳征已经这么久没睡了吗?我可以想像得出他满脸憔悴的模样,心里很是疼惜,我真的不想他再为我担心。我在心里喊道:“征哥,我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只听得柳征道:“我想再陪一下影儿,一会再去休息。”

秦明月叹息了一声,便道:“你这个傻孩子!”便听得脚步声响起,走了出去。

我只觉得手被人抓住,一阵暖流便流向了我的心尖,只听得柳征轻轻的道:“影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不能没有你,还有安然也不能没有你,这里太冷,你要快快好起来,我就带你去找安然。那小家伙很可爱了,现在都会对着我笑了。”

安然应该是个爱笑的孩子,爱笑的孩子一生都会幸福些吧。是啊,我得尽快好起来,我还得去见我的安然宝贝了!还有疼我的柳征,我又怎能让分为我伤心。只是老天似乎在跟我开玩笑似的,我的身体就是动不了分毫。

自此之后,柳征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陪我,他的国家难道都不管了吗?这样怎么能行。还有,这个地方这么冷,到底是哪里?

我的意识却一直很是清醒,全身却动不了,真是痛苦。秦明月常陪在我的身边,我时常能听到她的叹息声,或许像我这样的病,她也无能为力吧。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刚迷糊想睡的时候,听到柳征又在大吼道:“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研究出来?现在都三个月了,影儿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苍白虚弱,你到底救不救得了她?”

秦明月叹了口气道:“这几个月我翻遍了所有的典籍也没有找到用蛇元的方法,现在只有把影儿先封在这里,待找到后再来救她。”她的语气中满是无可奈何。

柳征吼道:“你以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能治好她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天下第一神医,真是狗屁!”

或许这几个月来秦明月也倾尽了心力,也有些怒火道:“我已经尽力了,但真的是无计可施了!我哪里是天下第一神医,的确一点都不够格。”说完,便听得脚步声响起,应该是出去了。

我只觉得有什么水滴落在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划进了我的嘴里。咸咸的涩涩的,应该是柳征的眼泪。我能感受到他的无助和心痛,只听得他道:“影儿,我知道你的性格最是善良,你怎么忍心让我如此痛苦!”

我只觉得心里痛痛的,真想马上坐起来告诉他:“我醒了,一点事情都没有!”无奈身子动不了,连眼皮都挣不开。

柳征突然站起来道:“战承风,是你把影儿害成这样的,这些痛苦,我要十倍还于你!”一阵脚步声响起,柳征似已走了出去。

柳征他要做什么?他不会要去杀承风吧!杀承风,我心里一惊,承风是凌国的皇帝,他要杀他岂非要灭了凌国?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变得如此。我不想柳征因为我沾上太多的杀戮,我只要他的平安,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幸福。

自那次柳征走后,我便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久到令我思念成狂,久到我想爬起来去找他。我想问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自柳征走后,秦明月倒是时常守候在我的身边,她将蛇元放在我的心脏边。说来也怪,自那颗蛇元放到我的心脏边之后,我便觉得全身的寒气仿佛一丝一丝被抽走一般。

或许她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因为我有常能听到她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得秦明月在我身边道:“影儿,你快些醒来吧,我不想征儿背负那么重的杀戮。这世上能阻止他的人只怕也只有你了,你知道现在的征儿有多可怕吗?他一攻进凌国的城池,便会血洗一番,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一听,心里呆了良久,柳征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以前不是爱民如子吗?怎舍得杀害无辜的百姓呢?

这一日,我只觉得全身仿佛轻了许多,好像身体能动了一般。我努力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我这是躺在一个山洞里,里面俱是冰柱,我睡在一张冰床之上,周围插满了鲜花。

我微微一怔,这到底是哪里呢?秦明月哪里去呢?我强自支撑着坐了起来,放在我心口之上的蛇元也掉在了地上,顿时成了一地的碎片。我心里正在奇怪,那蛇元我曾经摸过,坚硬无比,怎么一掉在地上就会碎呢?

许是秦明月听到动静,她进来了,一见到我坐起来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道:“影儿,你醒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如果不醒来,怎么可能坐的起来,便道:“是啊!可是我的身子还是好重,走不动路。”

秦明白欣喜若狂的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只听得她道:“你总算醒了!”她的太紧,差点没把我背过气。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终于松开了手,一手把住我的脉,只听得她喜道:“真是怪了,你身上的寒毒尽数去了!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碰到如此现像。”她见到碰了一地的蛇元,笑道:“呵呵,原来蛇元是这样用的,我终于明白了!”说罢,又高兴的长笑起来。

我听到她这么讲,便知道我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身子由于长时间不动,现在都僵硬的行,连路都不会走了。

秦明月将我扶出的那个冰冷的山洞,我才发现,外面一片春意盎然,又是一年的春天,只是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我问道:“娘,柳征现在怎么样呢?他在哪里?我又在这里呆了多久?”

秦明月叹了口气道:“征儿的事情我晚点再跟你讲,你在这里呆了三年多了,待你身子好一些时,我便带你去找征儿,那小子的祸闯的可不小。”

三年多了,我在这里一呆居然就是三年,时间真是可怕。

我从秦明月的嘴里得知,原来那次柳征离开后,便向凌国发动的战争。他不顾众人的劝说,所攻下来的城池全部血洗。听闻现在已将云都攻了下来,我心里不由得一紧,柳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暴呢?

我一听秦明月讲完,便央求道:“娘,我要去找柳征,我不能让他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秦明月这三年来老了不少,头上的头发已经斑斑驳驳了,脸上的皱纹也平添了不少。她拉着我的手道:“三年前我就是犯一个错误,不应该把刚生产完的你一起带着逃跑,现在你的身体若不大好,我又哪里再敢带你离开这里?所以,影儿,做人首先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我安慰道:“三年前根本就不怨你,在那种情况下,若是不逃走,只怕更加危险。”

秦明月叹道:“其实当进也想过将你暂时放在云都,至少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可是大家心里都放不下。没料到却换来了三年的痛苦,让征儿受了三年的相思之苦啊!”

我也微微的叹了口气,当时情况,若是让我选的话,我也会选择和他们一起回凌国。心爱的人不在身边,那又是何等的痛苦。只是这三年来,柳征心里才是最苦的吧,他为我承受了这许多,我又岂能再让他受到伤害。

我轻轻的对秦明月道:“娘,你就好生替我调理吧,反正娘也会陪我去找征哥,所以一路之上,有你的照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再则,这一路之上,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我们早一日找到征哥,他便少受一日的罪!”

秦明月看了看我道:“影儿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再调理十来日,我们便出发吧!”

我点了点头,倒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快一些,让我早日到达柳征的身边。只是也知道现在的身体极弱,如果不调理一番就上路的话,又实在是危险。却也十分相信秦明月的医术,我生产完她只用了三日便让我恢复了许多,那这一次问题也应该不大。

只是我好像想错了,或许是我的体质太弱,又或许是我睡的时间太长,直到一个月后,我才能行动自如。身子一好,便拉着秦明月陪我去找柳征去了。

一路之上,秦明月因为我身体的缘故,一直都缓缓而行。用她的话来讲,就是若是再把我累病了,见到柳征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听的有些好笑,哪有做娘的怕儿子的。但仔细一想他们母子的关系,秦明月对柳征一直有份愧疚,又岂会不怕他。再则全天下做娘的都是极疼儿子的,关心则乱,一乱能不怕吗?

这一路走来,我与秦明月见到的是满目的苍凉,到处可见流民。房屋多是残破不堪,柳征的这一把战火终是烧的太大,烧了多少人的家园?我心里满是负罪感,若非是因为我柳征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一路向东,终是快到云都了,我的心也开始有些紧张了,想过千百万次与柳征见面的场景,只是在这快见到他的时候,心莫名的有些其它的情绪。

我们一路打听才知道,原来云都已被攻下,柳征在凌国皇宫里,承风在战乱中不知去向。

我望着这高高的皇宫,心里百感交急,上次就是因为这个皇宫,让我失去了娘亲和二姐,也让我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回。

秦明月正要进去,守卫拦住道:“什么人?敢擅闯皇宫?”

秦明月怒道:“我要进去,你们还敢拦我,是不是不想活了?”她一把年纪了,火气还是不小。

那守卫平日里何曾被人这般说过,又见我与她穿着普通,也怒了,吼道:“哪里来的野婆娘,撒野撒到这里来了,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你们只怕是叛党,兄弟们,把她们拿下。”

说罢,一伙人便动起手来,只是这些寻常的侍卫,又岂是秦明月的对手,只见她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全部掀翻在地,吼道:“真是没天理了,老娘见儿子,还有你们这些小鬼挡着路,把柳征给老娘叫出来!”

那侍卫倒地后,怒道:“皇上的名讳又岂是你这种乡村野婆娘能直呼的,今日我便让你出不了这皇宫。”

他一喝,里面又是一群侍卫跑了出来,眼见又要打起来了,只听得有人喝道:“住手!”居然是韩寂。

他一见我们,大吃一惊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们怎么来了?”说罢,反手一抽那侍卫,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可知道眼前的这两人是谁?仔细看清楚了!”

那侍卫一听得韩寂这样一喊,便知道犯了大错,只惊的满头大汗,忙向我们磕头认错。我叹了一口气道:“不知者无错,你们都起来吧!”

秦明月冷哼一声,骂道:“韩寂,你平时怎么带兵的,怎生如此骄纵?”

韩寂半跪道:“现在刚攻下云都,常有人来寻事,故这些侍卫特别敏感,还请太后别放在心上。卑职向您认错。”

我笑道:“韩寂,你快起来吧。娘亲也没放在心上,你还是快带我们去见皇上吧!”

唉!权势压死人啊!韩寂道:“是!”便带着我与秦明月走进了内宫。

韩寂带我走到一个宫殿的门口,停下来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这是皇上暂时的寝宫,请进吧!”

我抬头一看,柳征住的地方居然是朝明殿,那个令我心痛的地方。秦明月看了看我道:“影儿,你就独自去见征儿吧,我在外面等你。”明白她的想法,朝她感激的笑了笑,便走了进去。

烛光摇曳,朝明殿里一片明亮。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里的布置,与我三年前住的格局差了许多,原本一望到底的房间里加了个屏风,显得幽深了许多。心止不住的狂跳了起来,我闻到了柳征冰冷的气息,只听得他吼道:“不是叫你们不要来打扰朕吗?还不快给朕滚出去!”

他倚在小蹋上假寐,眼睛抬也不抬的。我终是见到他了,他此时的模样甚是不耐,人比三年前憔悴了许多,嘴角边的胡渣已长的密密麻麻,一张俊脸比起以前更加的冷酷,还多了丝戾气。

我还没走近,一个物事便向我飞了过来,我一记移行换位便躲了开去,柳征怒道:“朕不是让你滚出去吗?”

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看到是我,似大吃了一惊,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朝他盈盈一笑道:“怎么,才三年没见我,就嫌我烦了,不想见我了?”

我话音才一落,我便落进了他的怀里。他的俊颜在我的面前瞬间放大,他的手摸到我的脸上,带来了一阵粗糙的感觉,他轻轻的问道:“影儿,真的是你吗?”那语气中似有不信,似有怀疑。

我都在他的怀里了,难道还是假的吗?我嫣然一笑道:“我哪里不像苏月影呢?”

我只觉得全身一紧,知道是被柳征紧紧的抱住了。紧的我只觉得呼吸都呼吸不过来,我却也不忍心推开他,那个怀抱是我想念了已久的怀抱,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却又让我感到温暖无比。

我只觉得身体稍稍松了松,他的唇便覆上了我的唇,麻麻痒痒,舒服无比。这个吻里满是思念,满是疼惜。

过了好一会,我只觉得呼吸不过来,柳征似感觉到了,将唇从我的唇上移开,满是思念道:“影儿,是娘治好了你?”

我点了点头,想起一件事道:“征哥,你以后可不能再对娘那么凶了,她为了你是操碎了心。为了我更是倾尽了心力!”

柳征点了点头道:“影儿说的话,我都愿意听,只要影儿跟我说话,影儿不许再抛下我不管一个人独自沉睡。”

我心里微微一酸,他的话里满是辛酸,满是思念。我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道:“征哥,影儿答应你,此生再不会离开你半步!”

我的这一个举动,勾起了他心底的满满的情绪,这一夜,我终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我们是三年都未见面了,这番离情别绪,又怎能在片刻间倾诉得尽?

第二日我们便起程回西楚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三年间柳征已将凌国全部攻下,南岳的大部门土地也尽归西楚所有,风云龙被南岳的三皇王所杀。柳征终是实现了他的梦想,统一了三国。只是他统一三国的真正的动机居然是因为我,只因为我冲冠一怒,灭了凌国,攻下南岳也是指日可待。

我也才知道柳征在攻打凌国时,是柳靖峰在替他处理朝政大事,大哥辅助柳靖峰治理国家。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攻打下凌国最大的功臣居然是三哥!

只可惜我到云都的时候,三哥忙着去南边处理一起内乱,没有见到他。

一到西楚的皇宫,我便急着去找安然,自把他生下来之后,我已三年没见到他了。这三年来,只怕他都会说话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叫我娘亲?

走到玉宁宫外,就见两个孩子在与蝴蝶嘻戏,此时正值初夏,天已有些微热,两个孩子玩的兴高采烈,满头的汗水。

静姝一见是我,喜道:“皇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来,太子殿下,快来,你娘回来了!”说到这里,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一个长得极像缩小版的柳征的孩子问道:“静姨总是骗我,我娘在哪里?”说罢,便东张西望,待他看到我时,似是愣了下。

柳征在旁道:“安然,还不快叫娘!”

安然走到我面前道:“你是我娘?你又是谁,敢对本太子这样说话?”我听的不禁一愣,柳征也一愣,然后苦笑了起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柳征一直出征在外,安然也不认识他。

我不由得笑出声来道:“对极了,我是你娘,他是你爹。”

安然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终于道:“你长的真漂亮,有这么漂亮的娘,安然好开心。可是他一定不是我的爹,长的那么凶,安然不喜欢他!”

我看了柳征一眼,笑道:“征哥,你看看你,现在连儿子都不认你了!”

直把柳征气的吹胡子瞪眼道:“这小子,我定要好生教训他!连他老子都不认了!”

安然认不认柳征我是不管了,但是他却极为粘我,自我回到西楚后,便天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母子连心的事情,看来真不是假的,否则他怎么都没怎么见过我,便与我如此亲密?

自回到西楚后,我便再没见过长静,静姝告诉我:长静公主在三年前便赐婚给了楚太傅的孙子了,那位驸马像来不务正业,娶了长静公主后,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常将公主丢下不顾。公主这几年来受尽了苦楚,有一次驸马公然将一个妓女带回了家里,公主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妓女,然后自杀了。摄政王(柳靖峰被柳征封为摄政王了)便以公主死在驸马府上的事情,将驸马爷也给斩首了。

我不禁觉得感叹万千,三年前我的一句戏言没料到终成了事实。柳征把她嫁给楚太傅的孙子只怕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吧!只是这个结局却不是我所愿的。

我还是不太习惯皇宫里的生活,时不时的便想出宫走走。开始只在长山附近,接着再也不满足那么近的地方了,便跑到附近的名山大川去逛逛,柳征又放心不下,便常将江山丢给柳靖峰与大哥也陪着我到处去逛。

每次一回到皇宫里,柳靖峰便会对柳征道:“你下次再无缘无故的跑出去,把这一摊子事情扔给我,我就再也不管了!”

柳征淡淡的道:“你好像也不是很辛苦嘛,还有力气在这里大声叫嚷。我不在的时候,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培养好安然,让他早早的继承我的大业。另一个是你赶紧娶个娘子,那样你也真就忙了,我也就不好意思把事情交给你了。”

柳靖峰气的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了。我不禁觉得好笑,我的安然虽然长的极为像柳征,性格却又与我很像,调皮捣蛋的本事比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年纪虽小,鬼主意却是一大堆,柳靖峰已被他恶整了好几次了。而柳靖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怎么都不愿意娶妻。所以柳征说的那两件事情,他是一件都不愿意去做。除了生气,除了柳征走后继续管着国家大事他没有太多的选择。

而我与柳征回皇宫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他仿似被我同化了一般,对那些事情也越来越不耐,对于在外游玩是兴趣越来越浓。

那一年我与柳征闲逛在外时,遇到了财迷韩寂,他早已与挽晴成亲,也带着挽晴在外游玩。两个男人一见面话多的不行,我与挽晴相视一笑。便拉着手到旁边去闲逛,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新鲜的紧。

一路上两人说着多年前的往事,与这些年的一些锁碎的事情,我才知道挽晴已替韩寂生下两个孩子。心里实在为他们感到到高兴.

一路说说停停,不知不觉便觉得腹中有些饿了,见半山腰有一座寺庙,便决定去里面吃些斋饭。在吃饭时,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师弟,那些经文可都明白了。”另一个声音道:“是的,我都明白了,今晚便解释给师兄听。”

我与挽晴均一愣,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仔细一看,果然是承风,只是剃了发,头上有几上香印。他似乎也感应到我们的目光,他也微微一怔,也没跟我打招呼,便随着那个和尚一起走远了。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见挽晴还在发呆,我问道:“还放不下吗?”

挽晴一愣,将目光抽回,笑道:“放不放不下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是很好吗?不是我的,终不能强求。”她顿了顿又才道:“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很幸福!”说罢,嘴角边满是笑意,那笑容纯净而清冽,看的人沉醉。

我也不禁笑了笑道:“是啊!幸福就好!”或许这对承风来讲,也是最好的结局吧,他的性格那样偏执而痴狂,或许需要放下的是他吧!

我们回去后,柳征与韩寂正在下棋,韩寂好似输了,也在耍赖。我们相视一笑,今日看到承风的事情就当是我与挽晴共同的秘密吧!我的生活已害怕争斗,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男人为了一些莫名的事情再去争斗,所有的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往后的许多年里,我也遵守了我的诺言,片刻不离的陪在柳征的身边。我们一起看日出,一起看云海,相偎相依的一起走过那些日子,这些年来,只要在一起,我们的手便牵在一起,不顾别人是用什么眼光看着我们。

眼光是别人的,幸福是自己的。怎能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放弃自己的幸福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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