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不好欺!
刚推开门,只见承风倚在门边,那门甚是窄,他靠在上面,我便没法出门了。他见我出来,笑道:“听闻公子大作被挽晴选上,特来祝贺。”
我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谢,还请阁下移步。”
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块淡绿色玉不玉,琉璃不像琉璃的东西。
递给我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兄台将此物转交给挽晴姑娘,就说是故人相赠,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见他如此无礼,强忍心中怒火道:“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如此名贵之物难道不怕在下弄丢,且我与佳人相会,却转赠其它男子之物,只怕会唐突了佳人。还请阁下让开。”
承风还是一动不动,笑道:“飞云记性可真差,才不过半月未见,就认不出为兄了。”
我一愣,暗叫不好,原来他早认出我来了,我嘴硬道:“公子只怕认错人了,在下月华,并非公子所说的飞云。”
承风也不恼,道:“若是凌天知道月公子在此,不知会做何感想?”
心里恨的直咬牙,居然把大哥也给搬了出来,转念想想不过是送个东西,又何须太过记较,把那块东西从手里接过来。
轻附在他耳朵道:“此次是你欠我的!”将他推开,便扬长而去。恍惚间还能到承风的轻笑声。
早有龟奴在前面引路,待进得问情阁,只有挽晴坐在主坐,一黑一紫两人端坐下首,一左一右,后边还有一个位置,想必是留给我了。
也不客气,便坐了下去。坐下后,朝那两人轻点了点头,黑衣人一脸的冷漠没有任何回应,紫人衣轻轻也回应式的点了点头,稍一愣,嘴角含了笑。
心里不禁衰鸣,我今天出门前应该先看下皇历,免得生出事端。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我戏弄过的那蓝人的同伴“大少”,那紫衣人便是被我恶整过的五王子。
只听五王子道:“月公子,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虚,只觉得那是话里有话,只得压着嗓子道:“正是,公子与在下的观点相似,正欲找机会结识,不想这便相识了。”
五王子笑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刚才在隔壁,听到月公子的大论,实有同感,此番相识,还得多谢左姑娘了!”
说完便朝挽晴笑了笑。
那黑衣人只得此话,看了我一眼,似认出我来,脸上升起一抹淡笑,只是声音依旧冰冷,道:“这位公子,我们是否曾经见过,好似有些眼熟。”
我笑道:“我本长着一张大众脸,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说曾经见过。”
那蓝衣人我知道是西楚的五王子,柳是西楚的国姓,那他便是柳无忧了,黑衣人便是秦初明了。
正在此时,只听着挽晴站起福了福,轻启朱唇,便听到如玉铃般清脆的嗓音:“没想到诸位公子原本就相识,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柳无忧眨着那双桃花眼,轻扶挽晴道:“左小姐太过客气,我与月兄相识不过几小时罢了,与这位秦兄,嘿嘿,却已是相识已久。”说罢,还朝秦初明眨了眨眼。
秦初明并未接话,也不理会他,却对挽晴道:“久闻左姑娘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三人已到齐了,还请左姑娘赐教。”
说完轻轻一揖,若非他那声音冰冷,此番话已有些寻花问柳的味道了。
心道,男人还真是好色,不管多么冷漠的男人,一到美女的面前,全都一个模样。
挽晴道:“挽晴不才,今日便借这问情阁一用,敢问三位,情为何物?”
心里一叹,好个机敏的女子,只此一问,把将日后的出路都问了出来,也不知道柳秦二人会作何解。
转念一想,问出来又如何,她是不能赎身的,除非他二人用抢的把她抢出去。只是不知柳秦二人婚否?若已有妻室,只怕难以长久,没有妻室也岂能照料她一生?只怕到日后,还是得碾转于万人身下。
只听得柳无忧道:“传闻左姑娘本是大户出生,知书达理,今日得见,实在是不枉此行,难得姑娘看得起在下,到这问情阁来问”问情“,在下不才,愿将心中所想如实告知小姐。”
挽晴稍稍谔首,示意他可以讲了。那柳无忧站起来道:“世人都道我是花花公子,多年来一直留恋花丛,却不知我另有苦衷。在下出身世家,自小便见到娘亲与姨娘们为讨父亲欢心,使尽万千手段。平日里,只要父亲未到母亲房中,母亲便以泪洗面,即使面对我这个儿子,也始终冷冷淡淡。待我长大明白事理之后,便暗暗发誓,今生只取自己所爱的女子,与她共度人生,珍惜她,宠爱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今日若有幸得小姐垂青,定当想尽办法还小姐自由身。”
此言一出,心中不由得对柳无忧大有好感,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如此负责任的人,他当面给出这样的承诺,以他西楚五王子的身份,想办法把挽晴弄出青楼,应当不难,就不如挽晴会不会选择他了。
秦初明冷道:“无忧公子还真不负花花公子的名号,此番话也不知对多少个女子讲过了吧。”
柳无忧怒道:“我再怎样花心,也及不上你的冷漠,为了权利,同枕之人都能下得了手!”秦初明正待说话,挽晴插道:“不管柳公子以前如何,挽晴在此先谢过柳公子对挽晴的用心。秦公子,还请赐教?”
我心里却升起了问号,柳无忧是西楚的五王子,身份尊贵,这秦初明与他似旧识,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怎么如此无礼,莫非他也出生王族。
只见秦初明盯着挽晴的眼睛道:“前生缘,今生续。问世间情是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顿了顿轻呤道:“情之一词,至纯至烈。相思是毒,解药难求。”
我心头一震,这样的情是何等的浓烈,又是何等的缠绵,我还没有意中人,也不知道何为相思,忽的想起承风的故事来,没想到除了他,还有用情如此浓烈的男子。
一想却又觉得有点不对,他这话虽是对挽晴说的,但又好像另有所指。
只听得挽晴“啊”的一声低呼,面色苍白,也不顾形像,走到秦初明的身边,抓着他的手道:“他怎么没来?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惊叹挽晴这样一个冷静的女子,怎会如此失控,秦初明依旧冷然道:“这便是在下对情的观点,不知左姑娘的他是指何人?”
此言一出,挽晴似回过神来,见自己尚抓着秦初明的手,忙放了下来,道:“秦公子,对不起,方才你的言语让我想起一个故人来,故失控了,还望见谅!”
秦初明道:“无妨,左姑娘若有兴趣,稍候自当讨教。”
不知为何,他此言一出,我就确定他是另有所指了。
果然,挽晴微一愣,旋即恢复自然,轻叹一声,也不接话,问我道:“不知月公子有何看法?”
我见他们两人似是各怀目的来,他们当中任一位配挽晴是都不会让她委屈,若他们要是真心待挽晴,对挽晴来讲,当是一良配。
我此来,不过是想与她结交而已。
且对于爱情,我自己并未有任何体会,于是便道:“在下不才,自认没办法给挽晴幸福的未来,在此只有祝挽晴幸福。至于情是何物,月某也不知道,只觉得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快快乐乐,幸福的在一起生活,没有猜忌,没有怀疑。无关乎国计民生,只是儿女情长。”
挽晴一听,微微一呆,道:“这世间还有如此单纯的爱情吗?”
我没料到她会反问,微一顿道:“月华相信有的,只要用心去经营,去相处,无论多复杂的事情用简单透明的心去看,便也变得简单了。”
秦初明晒道:“若如月公子所说,这天下间便没有纷争。那些凄美的故事便是前人所编了!”
这人说话还真是尖锐,本不愿再讨论下去,他这一说,又勾起了我的好胜心,便道:“这世间的爱情,本是你情我愿的,世间却有太多的礼法去束缚,如门当户对等,到最后,却是徒增恶果。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总想着以前的种种,又被世俗的种种想法缠身,如何能得到幸福。若两人都将事情简单化,不再去想以前的是是非非,都以真心想待对方。如此一来,最后的结果只怕都在对方的意料之外。也许有一天会发现,原来抛开杂思旧念,以真心相待,便是收获爱情的最好方法。”
秦初明一愣,挽晴问道:“若如月公子此说,这世间的爱情如此简单,又怎么会还有那么多的纠缠呢?”
我叹道:“原因就在于世人都放不下,比如说放不下前尘旧爱,放不下名利前程,放不下祖宗观念等等,到最后,许多佳偶也便成了怨偶。”
此番话一出,我自己都一愣,蓦然明白,其实我心中对爱情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自己很少往这方面去想,最近听到承风的故事,以及自己要面对将远嫁的事实,在脑中对爱情已经有一番想法,只是没有系统的整理过。
今晚被挽晴如此一问,所有想法便全部蹦出脑海。
柳无忧似也没料到我如此说,眼露迷茫之色。
秦初明冷笑道:“你以为人的心要简单便能简单吗?根本就是无知。”
我一听,正待发作,挽晴却道:“月公子的说话虽然难以实现,但却说出情的真理,这天下间,单纯的相爱,单纯的为对方付出,便是最大的用情了。”
又对柳秦二人道:“柳公子,秦公子,挽晴今晚的良人便是这位月公子了,两位请回吧!”
不是吧,这样也能被选中,我暗暗头痛,这可如何是好,正待推托,只见秦初明戏谑的看了看我,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柳无忧拱了拱手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