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告发出后,倒也有几人对出了对子,但是,经李子麒一试探,不是神医。
他们虽然是医者,但是连一些常见的毒药都解不了,怎么解心宝这种罕见的毒。
虽然他们不是神医,但他们毕竟对出了对手,菜还是免费送给他们吃了,吃完之后,他们暂不绝口。
李子麒让人放出风去,公告不撕下来,活动继续,只要对得上对子的,“佛跳墙”继续免费送。
而之前那些吃过的人也为这道菜做了广告,逢人就对这道菜赞不绝口。
子麒听到这些消息,他就不相信,像神医这样的吃货对这不动心,不相信他不来。
其实这些都还是子麒自己在安慰自己,他不想一点希望都没有。
看着床上像是安静睡着的心宝,子麒抚摸着她那苍白的脸庞,一双大手慢慢地从她的额头抚过直至鼻尖、唇瓣,感觉到手指抚过嘴唇上的触感,粗糙没有水份。
子麒向旁招了招手,一直站在一旁的青竹心领神会地快速递上一条沾湿的手帕。
青竹原名叫小竹,是心宝刚到这时被管家分配给她的丫鬟。
在和心宝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已和心宝打成一片,对她很忠心。
心宝晕迷了一天一夜,她也在旁边守了一天一夜了。
“哥,我又请了一位大夫来看看。”
李子麟又领了一位大夫进来,虽然他们把希望寄托在神医身上,但一天过去了,神医还没找上门来,他们也不能空等,所以只能大夫一个个的请来,看其中是否有一个人能解此毒。
令人失望的是,大夫一个个的来,又一个个地走。
有些连中什么毒都不知道,有些知道但也是不能解,甚至有些连有没有中毒都没把出来。
真是一群庸医。
见这次请来的大夫走过去替心宝把脉。
李子麟紧张又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盯着大夫的手,盯着他的嘴巴,好希望他能说出,“我可以解此毒。”
但还是只能让他失望。
大夫摇了摇头,“老朽无能,看不出小姐中了什么毒,请另请高明吧,老朽告辞。”说完,大夫提了药箱,站了起来。
子麒摆了摆手,虽然心里早已知道,但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丁叔,送一下大夫。”
“是,庄主。”丁叔应了一声,然后请大夫退了出去。
丁叔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掌心都已经湿了,他这是第二次见到庄主这样了,第一次是老庄主跟老夫人去逝时,这一次因为竟然是心宝小姐,看来,庄主是真的爱上了心宝小姐。
心宝小姐这次受伤,若是毒解了便罢了,若是毒解不了就这么去了,怕是庄主跟二少爷的性情……丁叔浑身一颤,不再多想,紧走几步,送大夫出门。
……
千雨楼。
连浩姿态慵懒得靠在千雨楼外面的木柱上,眸色里隐隐有着不悦。
天微亮时,他已经耐不住守在此处。这时天以大亮,这千雨楼竟还未开门营业。
好在此时街道行人并不多,不会有人留意到他。
他心想,他今天或许是千雨楼的第一个客人,有谁会像他这般为了美食迫不及待。
店小二打开门时,被一道如看猎物般兴奋的视线骇到。打个寒颤,转身进了店。
店掌柜一派安然得喝着茶,并不喊人招呼带着白色斗笠的白衣男子。
王叔吩咐得是先让鱼儿着急,按捺不住了,还让他上钩。
连浩坐在椅子上,见没人来给上茶,便自己随手倒上一杯热茶,走到店掌柜的跟前坐着,视线时不时瞥向大字红榜。
佛跳墙几字,看得他心痒难耐。他连喝了三杯茶还没见动静,也就明了,今日他们是不打算做生意了。大鱼落网,他们还急什么。暗自笑道,他们不急,小爷我倒是急了。
“难不成,掌柜的,还要客人给你奉茶不成?”他端着兰花的白釉瓷杯把玩,这千雨楼他是来过数次。餐具,茶具都是成套的精品,看得人赏心悦目。不但吃食好,其他的用着都是一种享受,这样的好地,他周游各国也就遇见了仅此的一家。
王叔见好就收,恢复了往日待客的笑容,“唰”的一下直起身来,示意店员上前服务。
“也别绕弯子了,直接上佛跳墙。”连浩撇撇嘴,为他们的不干脆不爽。
“这恐怕,得按规矩。”王叔扭头视线停在大红榜上。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连浩倒也干脆,直直一句话丢过去,干干脆脆。懒得和这些迂腐的生意人多费口舌。他扯掉头上的白色斗笠,如玉的面庞虽然被面具挡去了一半,但还是掩不了他噬人血骨的花容月貌。若是没这面具的遮挡,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连浩这样的男子,就是生生来折磨人相思的祸害,好在这面具挡去了他的艳丽妖娆。
“这位爷这对子,自然是对得好。佛跳墙,定当献上。只是今日想吃上这佛跳墙恐怕……”王叔面露难色,细心打量白衣男子的反应。
连浩的定力在美食面前等同无,又听恐怕,心生不耐。自然是想让他救人,为何不好生讨好他,还在这吊胃口。
“快说。”
“这能做佛跳墙的大厨,此时身中奇毒。不如公子您跟我走一趟?”面对连浩灼热的目光,饶是在生意场上身经百战的王叔也吃不消,提着胆子,还是交给庄主自己解决吧。
“你早说,我也不用在此等着浪费时间。”连浩知道中毒的是心宝,只是未料到心宝竟是位大厨。想到那个只见过几次面,却让他映像异常深刻的心宝,他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沉重。
没等王叔放映过来,连浩已经走出大门。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我去见你们庄主。”连浩提醒永远慢他半拍的王叔。
心宝朦朦胧胧觉得胸口异常疼痛麻痒,有东西压着心口,挤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眼皮很重,想伸手去挠那奇痒,手却半点也动不了。
心宝房间内,兄弟二人守着。对于心宝受伤的经过,李子麒已经在李子麟口中大致了解。
二人守了一夜,此时房间内悄然无声。心宝疼痛难耐的轻吟,生生的砸在二人的心上。
内心担忧,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管家丁叔的声音。
“庄主,庄主,神医来了。”
子麒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吼了一声,“还不赶紧请他进来。”
素滢抬头见刚进来的人,因为那张银面具,脸刷得一片雪白。怎么可能,竟然一日不到,他们就找到了神医。这个女人命怎么那么好,先是得到庄主垂怜,现在连阎罗王都不舍得收她吗?手紧紧握成拳头。
“神医,赶紧来看看宝儿的毒吧。”子麒忙请连浩上前替心宝解毒。
“都出去吧。”连浩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开始赶人,他不喜欢医治病人的时候有人在场。
李子麟对神医的盛气凌人有些不满,刚张嘴打算反击,大哥却阻止了他。
“那有劳神医了。”李子麒很感激他能来,虽然这么请他来礼数上他做的不好,但若能救好心宝,他日他必当报答。
连浩点点头,不去看他们兄弟二人,吩咐道:“出去,关门。”
待众人全部出去,连浩走近床边,看了看床上的冷心宝。
见她面色苍白,虚汗直流。
连浩想了想,伸出双手停在她脖颈上的衣衫上,接扣子的手顿了顿。视线停在心宝纤细的脖颈,想他在女色面前一直是很有自控力的,这一刻有什么深深在他心里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