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戏演的如何?”
回到休息的席位,叶青璃眨着眼,好笑的问君如墨,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一切,于她,不过一场人前的游戏。
君如墨此刻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与灼痛,是的,叶青璃很强悍,无论是手上功夫还是嘴上功夫,都不输于人。
可每次当他看到她,被人世人百般嘲讽着,还能笑颜如花的面对,君如墨便无比的心疼。
“你很讨厌纳兰雪?”
叶青璃悠然坐回到椅子上,饮了口热茶,反问:“连你也觉的,本小姐是因为嫉妒她与静王交好,才会与她为难?”
嫉妒?
这个情绪好像从来都不适合叶青璃。
君如墨坦然摇头,“我从不觉的你有多在乎楚云静,”既然不在乎,为何还要处处与纳兰雪为难?
“你跟纳兰雪有仇?”
唇边的茶杯,掩住了那抹冰冷的笑,其实叶青璃的性格很简单,人进我一尺,我便还她一丈,“人若要我性命,我便要与她不死不休。”
君如墨的惊愕的盯住了叶青璃,“你是说,纳兰雪想要你的性命?”
“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如果不是这次本小姐运气高,此时此刻,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哪里还有机会在人前风光?”
那美丽的杏核大眼,在轻纱后,危险的眯起,她一直都在笑,那笑容却可以生生冻死一个人。
君如墨对叶青璃的话深信不疑,他缓缓收紧的拳掌,如誓言般,冷声道:“叶青璃,你的生死便是我的生死,我君如墨,绝不会在让你独自面对。”
耻笑出口,“就凭你?”
“对,就凭我。”
叶青璃笑的随性,“休要这般书生意气,很多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尽管她并不看好君如墨的能力,不过还是挺感动的。
“不是书生意气,”君如墨急切的望着叶青璃,仿佛要透着眼前的皮囊,直入她的内心,“我知道,你肯定在笑话我不自量力,而我此刻也的确不自量力,但我发誓,我君如墨的价值绝不会仅此而已,终有一日,我会堂堂正正的与你站在一起。”
正如今日,纳兰雪在不及叶青璃刁钻,身边也有一个楚云静,为其出言维护。而叶青璃,始终都在独自面对,她强的让人心疼。
若非他君如墨人微言轻,又何至如此窝囊。
过去的君如墨淡泊名利,但他今日却是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若他有朝一日身居高位,手握大权,便绝不容外人,在欺叶青璃分毫。
“说的倒是挺感动的。”
叶青璃撇嘴,觉的十分好笑,“目前一切都还是空谈,等你真正做到的那天,在来理直气壮的跟我说,要保护本小姐的话。”
对,目前还只是空谈。
君如墨只能暗下决心,他一定可以做到。
……
经过上一轮的对联比试,将近五十对的参赛男女,转眼又被刷下了大半,仅余下了八对男女。
同时,最后一轮比试,画舞,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所谓画舞,便是由女子起舞,男子执笔,将女子最具优美的舞姿,以最快的速度画下来,舞要精湛,画亦要完美。
画舞一关,绝对是最难,也是最后的重头戏。
而最终第一名,也将在这一关决出。
君如墨面露忧色,清扫过周围,仅余下的八对参赛男女,皆为出类拔萃之辈,叶青璃虽之前有不俗的表现,但想要胜出,怕是几率不大。
“画舞,你有几分把握?”
叶青璃撇嘴,“不知。”
“纳兰雪善舞技,楚云静自也是深藏不露,当为我们的最大劲敌,若他二人胜出,你今日的心机便算是白费了,”君如墨蹙起了眉。
叶青璃懒洋洋的笑着,秋水明眸间,闪动起点点异光,“本小姐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要赢,又怎会不提前打点。”
“打点?”
君如墨听的疑惑,但很快又了然的眯起了眼,他险些忘了,这个阴险的女人,从来都是按理出牌的人。
果然。
之前露过一面,之后却在没见过的玄烈,匆匆自外面赶回,附在叶青璃的耳边迅速低语了一番。
叶青璃的唇角逐渐漫上了狐狸般,狡诈的笑,转而朝君如墨笑道:“瞧好吧,只要纳兰雪不是第一,本小姐的心机便没有白费。”
君如墨着实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大概过了盏茶的功夫,一名青衣婢女,着急忙慌的从人群挤了出来,跑到休息区,‘咚’的一下,就跪倒在了纳兰雪的跟前,急的大喊,“三小姐,救命那……”
休息区,等待比试的一干参赛男女,皆被这突然出现的婢女,给吸引了去。
纳兰雪经过之前之事,本就心绪不定,一见这相府打扮的婢女,突然着急的冒出来,不禁心头一跳,条件反射的看向了对面的叶青璃。
只见那头戴斗笠,轻纱掩面的叶青璃,正高举着手中的茶杯,似在做恭喜之状。
纳兰雪登时暗呼不妙,知道定是叶青璃又在耍什么花样。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那急色匆匆的婢女,“你是何人?”
那青衣婢女急的是满头大汗,却还算口齿伶俐,“三小姐,奴婢翠儿,是老夫人院里伺候的,之前一直随老夫人在城外的甘露寺吃斋念佛,本打算今日回京,不想在路上碰上一伙歹人,老夫人受了惊吓,一直昏迷不醒,太医说,要是在不醒,就,就……”
说着说着,翠儿就急的直掉眼泪。
“三小姐,是相爷命我来找您的,说,现在只有静王殿下的医术,才能救老夫人的命,晚了,就来不及了。”
纳兰雪看着翠儿,也想起来,老夫人的院里的确有这么一号人。
可是……
画舞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楚云静在这个节骨眼抽身离去,就等同弃权,到时候,眼睁睁将那第一的名头拱手让人,让她如何甘休?
一股沸腾的热血,迅速在纳兰雪的胸口流窜,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楚云静闻言,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亦是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