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凌嘉的倔强

之前凌嘉曾强烈要求要追求叶青璃一同去蓝雨,却被她拒绝了,想不到这小子脾气也掘的很,竟是悄悄跟着来了,他身子还没好,伸手又不灵光,这一路定是吃尽了苦头。

对于这个少年,叶青璃总是提不起半分怨怪,她缓步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凌嘉,正欲说什么,眼角忽然瞥见少年背上渗出了点点血污,立刻刺中了她心中的某处柔软。

“你伤口裂开了?”叶青璃匆忙俯下身,去查看。

凌嘉依旧垂着头,满面的灰土,又是胆怯,又是希翼,“我,我从马上摔下来……”

“该死,不会骑马,还骑……”叶青璃阴沉着脸,恶骂了一声,直接一抬手臂,就将柔弱的少年拥入了怀中,脚步噔噔两下就登上了马车,“天罡,打盆热水,还有玄玉膏。”

“是,”天罡领命而去。

君如墨与鬼公子,心有所动,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上了各自的马车。

叶青璃的好色之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张无庸颇为暧昧的一笑,缩着脖子就走了。

楚云静一身白衣胜雪,那俊美的面容,却翻涌起一股莫测的思绪,他苦笑着喃喃自语,“叶青璃啊,叶青璃,你风华至极,为何也是滥情至极……让这么多人为你甘之若饴。”

马车重新开始启动。

宽大的车厢内,叶青璃一脸忧心的将凌嘉板了过来,轻轻的揭开了他背梁上的衣衫,发现血已经凝成血痂,肉皮与衣服粘连在了一起,她这边一动手,凌嘉那边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叶青璃更是忧心的不行,急的斥责道:“怎如此不爱惜自己?忍着点,我帮你拨开。”

凌嘉乖乖伏在她的膝盖上,面上虽疼的发皱,可鼻息间闻着叶青璃身上的幽香,令他心神有种莫名的安定,“凌嘉不疼……只求,大小姐不要赶凌嘉走,凌嘉什么都不怕……就算死,也要死在大小姐的身边。”

闻言,叶青璃又是心疼,又是泄气的瞪了他一眼,“想不到你性子如此的掘,何苦呢?”

凌嘉暗中亦是苦笑,何苦呢?谁让他像中了魔咒一般,爱上了她,注定此生都要做尽痴傻之事。

叶青璃小心翼翼的将所有衣衫,从凌嘉的身上褪了下来,然后用热水一点一点的将血污擦去,抹上玄玉膏。而做完这一系列事之后,凌嘉居然一声疼都没喊过。

一低头,才发现他早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叶青璃重重的叹了口气,自掌心涌出一股精纯的内力,缓缓的注入了凌嘉的体内,令他睡梦中痛苦的神色,变的缓和。

“那姐姐又是何苦呢?”脑中,忽的想起灵犀的声音,如一缕甘泉,悦耳灵动。

叶青璃安顿好凌嘉,逃了挑眉,“很久没听到你的动静了,你一睡就好几天吗?”

灵犀无奈的道:“是啊,一颗魂珠的力量实在太少了,我就算能与姐姐在现实沟通,可依旧还会困倦……姐姐,其实你身边还有一颗魂珠,为何不让灵犀吸收掉呢?”

谈及此处,叶青璃坚决的摇头,“那颗魂珠可以稳住东方羽身上的诅咒,绝对不可以轻易动用。”

灵犀则不然,“魂珠中虽封存着灵犀过去的生之力量,可也只是暂时的压制,东方羽所中的是黑巫诅咒,根本不是压制就可以解决的,唯有寻找解除之法。”

“黑巫诅咒?”叶青璃一脸的惊异,急切的追问:“灵犀,你听过这黑巫诅咒吗?你可知道如何解开?”

灵犀失落的摇头,“姐姐,灵犀若知道,老早就告诉你了,何须现在……这黑巫诅咒若在姐姐前世的那个年代,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个时代,大量巫术都已经流失,会这种黑巫诅咒的巫师,更是无处可寻,不过,灵犀曾听过一处妙地,也许可以帮到姐姐。”

“是何妙地?”

“化仙池,据说,那里曾有仙人飞升,留下的泉水,可以解开世间一切巫术。”

叶青璃惊喜的追问,“竟还有这样的地方,在那里?”

“自然是在化仙山,只是具体的方向,灵犀已经记不得了。”

天刚擦黑,车队就抵达了豫州城下,豫州城首府,早已带着豫州所有官员,在城门口敲锣打鼓的等候了半日。随着各种喧闹的声音,凌嘉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可脸色依旧苍白的吓人。

他痴痴的望着叶青璃,“大小姐,凌嘉放肆了对吗?求您不要厌弃凌嘉。”

叶青璃完全被这小子给搅的满心无奈,她双手捧住少年的面颊,郑重其事的道:“小傻瓜,我若有心厌弃你,当初便不会冒死到相府救你,我若厌弃你,就不要把你抱上我的车撵,以后休要在说这等无用的傻话了。”

的确,叶青璃对他多次援手,早已超出了一个男宠所享受的范围。

想到叶青璃对他也是有情意的,凌嘉不禁面上一红,“凌嘉或许奢求了,但只想奢求这最后一次,大小姐答应吗?”

叶青璃在次被这个倔强的少年,给打败了,她叹息,“凌嘉,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这次蓝雨之行,表面上是祝寿,实则凶险万分,你跟在我身边真的很危险。”

“凌嘉死也不怕,又怕什么呢?”

面对凌嘉坚定的态度,叶青璃只好耸拉下头。

夜间,他们在豫州城过了一晚,第二日立即马不停蹄的启程,连续行了三日,才算出了赤月境内。眼前的景色,逐渐开始变的荒凉,一望无际的戈壁,黄沙模糊了地平线。

一大早,张无庸就侯在了叶青璃的车前。

“叶大人,我们到了黑魔域了,这里是四国的交接,最是荒凉,也最是混乱,常有沙匪作乱,下官的意思是,我们就不要休息了,争取两日之内就离开这片魔地。”

张无庸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里荒凉,若连续昼夜的行使,难免马匹和人会吃不消。

“我们是赤月的使臣队伍,沙匪也敢劫?”

张无庸摇头,“这帮沙匪都是亡命之徒,从来都是认钱不认人,我们还是小心为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