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南空如此性急……”风南凌一落地,就起身压在了风南空的身上,挑逗着对方已经濒临宣泄的身体,笑的邪魅。
而素来傲气的风南空,连叶青璃的调戏都无法忍受,又怎么可能忍受眼前的一切,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可就是无计可施,一股悲凉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可是兄弟……”
沙哑的声音,透着决然的冷厉。
但显然,风南凌的心里却并没有这方面的顾及,“非生我者,非我生者,一切皆可……南空,这么多年,本宫是真心属意你,若你从本宫,你依旧是我黑水最尊贵的睿王。”
“你无耻……”
一瞬间,也不知从那来的力道,风南空忽然一跃而起,抬掌就要将风南凌力劈。
然而拳掌还未落下,就被另一只手掌死死钳制,入眼,便是风南凌讽刺的容颜,“南空,你当你还是那个被父皇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战神皇子吗?你已经不是了。”
风南空双目猩红,他一面以内力苦苦的抵御着体内越烧越旺的媚毒,一面狠声相问:“父皇究竟在那里……此刻,究竟是生是死。”
面对风南凌的嚣张,风南空心中的那种不祥,开始瞬间放大……弑父夺位,历朝历代早已不是什么奇闻。
只是,父皇多年勤政爱民,所积累下的资本,又岂是太子可以所能轻易撼动……
“南空是否想知道,父皇正值壮年,为何甘心禅让皇位?”风南凌似乎可以直视人心,他迅速的敛起了满面的阴厉,笑的和善,和善的能让人放下戒备。
而这个问题,也是一直是困扰风南空的所在。
他调整着呼吸,冷冷的问:“为何?”
“为你。”
“你说什么?”风南空妖异的冰蓝色瞳孔,瞬间圆睁,“你把话说清楚。”
“一年前白虎关一役,你被赤月战神俘获,赤月皇开出天价,作为一国皇子,南空,你觉的你值那个价吗?”风南凌的口气,满是薄凉之意。
闻言,风南空瞳孔一缩……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父皇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救他,却忽略了那份天价敲诈的数额,以及自己本身的价值。
“身为帝国皇子,为国捐躯本是理所应当之事,就是本宫这个太子,父皇在遇到同样问题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可偏偏,遇到的却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说着,风南凌的眼底,不免闪过几分深深的嫉妒,从小到大,风南空几乎席卷了他们众皇子所有的父爱,而这全部都是因为,他生了一副与莲妃一模一样的容貌。
莲妃,那个来历神秘的女人,当年几乎令整个黑水后宫都为之黯然失色。
好在,她死的早。
风南凌虽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风南空却是已经可以想见,赤月敲诈的那笔数额之庞大,远远超出了黑水眼下所承受的范围。父皇虽是一国之君,可也不能为了他,而冒天下之大不韪。
原来,当日自己在赤月,日夜备受煎熬的时候,父皇在黑水,亦是举步艰难。
而最终,之所以能拿出那份庞大的敲诈,父皇定是在朝中做出的一些妥协……而这个妥协,很可能就是他的皇位。
“原来如此。”
风南空绝望的眸中,忽然溢出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原来如此,他享受父皇整整十几年的疼爱,可到头来,他却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不仅没有为他争光,反而一在的拖累他。
早知如此,他就该早早的死在战场上。
战场……哼,太子手眼通天,恐怕当日的白虎关的战败被俘,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竟是一步步的被自己视做兄长的男人算计,何其的讽刺。
“怎么,哭了?”
风南凌恶劣的扬了扬下巴,眼底的讽刺,更是无以复加,好一个父慈子孝,真是让人嫉妒,又让人厌恶。
风南空将眼底的水雾,生生逼了回去,十指收拢,他忽然紧紧扣住了风南凌的领口,恶狠狠的逼问:“父皇呢,你把父皇怎么样了?告诉我。”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风南空越是愤怒,越是疯狂,风南凌便越是高兴,他笑的张狂,笑的薄凉,“自然在本宫的掌握中,你若乖乖从了本宫,本宫便留他一条老命,如何?”
“你这个畜生……”
以风南空的心气,此刻无疑是天大的羞辱,恨的几乎是双目欲裂,那绝美妖邪般的容颜,如水中的倒影,扭曲着,却又上演着另外一种极端的瑰丽。
与其说,风南凌喜欢风南空,倒不如说,他更喜欢看到这个昔日拥有无数光环的优秀男子,惨然跌落泥泞的狼狈。
但他也永远不会忘记,十五岁那年,父皇寿辰,他这个漂亮的弟弟,是如何的让他惊艳,以至他许多年的梦里,都是对方妖邪般的身影。
“南空,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时的模样,最是美艳,”风南凌同样英俊的面孔,荡漾起若有若无的暧昧。
鼻息间,尽是灼热发烫的气息。
风南空身中媚毒,浑身燥热,小腹内的欲火更是高涨,他饥渴的希望有一个人能慰藉他滚烫的身子……但这个人,绝对不可以是眼前的风南凌。
就在他意志开始模糊的瞬间,风南空忽然抬手拔下了头上馆发的银冠,拔出了里面用做固定的银簪,狠狠的就戳进了自己的心口窝。
登时,点点赤红的鲜血,在他深紫色的袍服上,迅速晕染开来。
这忽然袭来的剧痛,瞬间拉回了他逐渐模糊的意志,也找回了手上的几分力道,他踉跄着后退。满布绝望的妖异容颜,在这鲜血的点缀下,美的直如地狱那妖娆的彼岸花,透着心碎的决绝,与警告。
“士可杀不可辱……”
滴滴答答的血液,从伤口顺着他纤白的手掌,如断了线的主子一般,就往下落。
那簪子戳进去的位置,可是他的心口窝啊。
风南凌镇定的面容,终于变色,“传御医。”
“不必了。”
忍着巨大的痛苦,风南空失了血色的容颜,一阵摇摇欲坠,但他依旧保持了最基本的神智,“本王说了,士可杀不可辱……宁死,你也休想……”
“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