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朱小朵过得十分平静。
完颜静歌再不强迫她苦练才艺,偶尔兴起会邀她聚在竹亭听风赏月。
倒是一桩美事。
她望着亭院里外的一花一草,恍惚觉得已经过了几个世纪。
原来,没有陆远之相伴的流光,竟会变得如此漫长。
朱小朵从回廊迈进竹亭,不明所以地望着亭中突然多出的青铜炭炉,轻轻皱了皱眉,“大皇子惧怕寒冷吗,冬天还未来,你就急急地燃炉取暖了?”她特意将竹凳挪得离炭炉远一些,这才坐下,又望向一脸沉静的完颜静歌,“今晚不是一起赏过月了吗,大皇子为何夜半传我来?”
她倦意未消,掩面长长地打了一个哈吹,不急不徐地嘀咕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快说吧,说完了我好回去接着睡。”
无意识地望了望竹亭的四周,不知何时多了几盆吊兰,正在秋风中郁郁青葱花香馥郁地朝她点头微笑。
她的困意顿时消去,欢喜地瞧着这几盆吊兰,“真美,什么时候也给我房中送几盆去吧。”这才发现,完颜静歌竟换了一身朝服,无爪龙袍紧束在身,腰配羊脂玉钏,袍下一双绣龙云头靴,不如以往的白衣翩翩风雅潇洒,却显得十分贵胄庄重。
她定定地看着她,
还是觉得他穿常服时更加儒雅好看,“怎么,大半夜的从皇宫中回来,所以急急把我吵醒?”
完颜静歌垂眸品着盖碗茶,轻轻地磕出瓷器相撞的清脆声,“父皇决定将选秀的日子提前十日,你都做好准备了吗?”
“还需要准备什么,你不都说了只要我出现在皇宫,就会出现你想知道的结果。”
完颜静歌不置可否,继续品着茶,良久后才又道:“虽然你已经不必再苦练才艺,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你必须要带进皇宫的。”语毕,抬眸朝自在飞花二人投去一抹别有深意的眸光。
朱小朵正欲开口询问,蓦地感觉后背被人猛地戳了一下,身子一僵,便无法再动弹,“你要干什么?你让自在飞花点我穴道是何企图?”她定定地望着完颜静歌,不明所以,只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恐慌。
完颜静歌的神色十分平静,目光轻浅地落在她身上,轻笑道:“在你进宫前,送你一个礼物。”
语毕,飞花两大步走近正冒着热气的青铜岩炉,从中取出一把烧得通红的花形烙铁,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朱小朵突感不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通红的花形烙铁,夜风一吹,火星子从中闪烁不停,越燃越旺。
“完颜静歌,你……你……想干什么?”她
的心中闪过一丝怕意,见飞花拿着花形烙铁越走越近。
完颜静歌若无其事一笑,“朱姑娘,你不觉得这朵通红的兰花若是印在你的身上,会很美,很美吗?”
朱小朵见那花形烙铁上的火星子从风中迸出来,顿时心跳如鼓,越发觉得寒意四溢,不由一阵哆嗦,“你开什么玩笑,这东西烫在身上会受伤的,快把它拿开。”
飞花却笑得十分得意,定定地俯视着她,道:“为了减轻你的痛苦,不是已经封了你的穴脉了吗,这样你才会觉得‘舒服’一些。”
朱小朵想逃,却发现自己周身僵硬,动弹不得,“完颜静歌,你不是人。”
完颜静歌面色沉静,再不多言,“飞花,下手吧,干脆利落一些。”
不等朱小朵挣扎,一把通红滚烫的花形烙铁急匆匆地落在她的手腕上,顿时轻烟升腾,哧哧作响,仿佛能听见她的血肉被烤焦烤熟的声音。
一阵排山倒海的刺痛感沿着手腕处传遍全身,她越发觉得空气稀缺,眼前昏暗,满额满脸在一瞬间涌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完颜静歌,你不是人,你畜生,只会折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痛得咬牙切齿,目光越来越涣散,却存着余力狠狠地骂道:“完颜静歌,你卑鄙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