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怎样?”
“怎样?恩公快说的吧!”
“官家便是傻了一般,一个劲儿的哀求咱把那天舞再舞一遭,我只是不应……”李二连说带比划绘声绘色的描述天舞的冲击力。
自打开始习练天舞的那一刻起,众人便是知晓天舞终究是要名动天下的,只是不曾想到会用如此的震撼。
这些个女子颇为自豪,虽是夜已深沉仍是毫无睡意,围拢了李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想不到我等还有出头见天之日,真个是不知如何感谢恩公的……”
“见了恩公那一日,便是知晓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那哑子少女面色红润的满是娇容,心底的兴奋之情已是不可压抑,拉了李二的手掌不住的比划着手语。
“好妹子,我自是知晓你想中所想,”李二笑盈盈的拉住她的手儿:“我本就说过妹子你是天上仙子的,往日里的困难终于是了了的,以后咱就是要过好日子的。今日咱们也是摆以摆庆功的宴席,好生的热闹以遭。”
天色虽是极晚,仍然叫人去到外间的酒楼叫了几桌的酒席,众人痛饮。
众人皆是畅快,纵是那些个女子亦是酒到杯干。
酒过三巡、食割五道,个顶个的是满面红光意气风发,李二擎着盏子起身:“诸位都是天舞的缔造之人,天舞之舞能得横空出世,诸位辛劳不可没,我李二先敬谢了。”
“恩公辛苦……”
“李公子客套了……”
众人皆是十分痛快的一饮而尽。
“李公子真神人也,”刘三嘏把盏为李二斟满:“天舞乃为当今之鼎盛,后人极难超越,我等有幸参与期间,荣幸的紧了……”
天舞一旦舞起。诸般繁杂事宜其实全部依赖乐曲指挥,刘三嘏不禁谱就天舞曲目,更是整个团队的总指挥,李二道:“刘公子为这天舞呕心沥血,居功甚伟……”
“哈哈,说句藏在心底的话儿,也不怕李公子见笑的。我早便知晓这天舞会有今日。亦是知晓天舞的份量,只要天舞现世,我等亦是沾了天舞地光辉混个小小的名头,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的哩!”
那些个乐师大多为音律高人,要说一无所图的甘愿为天舞奉献未免有些自欺欺人。…大多和刘三嘏一般的心思,想和这天舞一起名传天下。
古人对于名声的追求远胜于钱财!“刘公子还真是坦诚!”李二笑道:“虽说是如此,也不能亏了各位,自打今日起,咱这天舞便不能平白的舞起。是要收钱地……”
众人大哗,想不到如此神圣的天舞,李二竟然要收取钱财。
“呵呵。诸位不必惊诧,想这天舞开创之初,便是存了为诸家姊妹谋生的念头,如今诸位如此辛劳天舞方成,不收取些钱财世人亦不知天舞之重。想当年大日如来佛祖在舍卫国陈长庚家讲演大精妙佛法,收取了三斗三升的金子还嫌价钱太低,咱这天舞同样是教化世人,为何就收取不得银钱?”
刘三嘏才思渊博。当然知道这个佛经里的故事,旁人却是到如今才知道还有这样地事情,罗芊芊笑道:“想不到佛祖也是个爱财的……”
“非是佛祖爱财,乃是叫世人知其重,以示佛法不可轻传之意。咱这天舞也是一般的道理。过不了几日,报慈寺便会来迎请天舞。我也想的好,多多少少的也要取他些个钱财,以表天舞之重,便要他三百两黄金……”
“三百两……黄金……”众人惊呼!
其实古代寺庙也是占有大量社会财富地,尤其是一些应了皇家名头的名刹更是肥的流油,三百两黄金虽是天文数字,对于那些大地寺庙而言也伤不得筋骨。
“这些银钱么,取一部分咱们自用,余者自存留起来,也好帮更多的苦难之人。”李二向往的说道:“以后的路子还是很远的,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做的完……”
“莫管那么许多,今日自当痛饮,我本是喜好音律歌舞,却不曾如此心无旁骛过。如能长久的与乐曲为伴,岂不快活?”几盏子酒下去刘三嘏又露出了那种文人地疏狂之态。
刘三嘏虽是才情绝世,却并不快活,如今能够做些自己喜爱的事务,自然是十分的欢喜,早就不想回去,只盼长久的如此。
李二却是深知刘三嘏如此不能长久,奈何他对天舞极其重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
这一夜,众人狂饮,尽皆烂醉如泥,桌椅之下钻满了人,李二亦是趴在椅子下高呼“再饮”。
也不记地呕吐了几次,脑海中混混沌沌,眼皮直有千斤之重,地上一般的冰凉,身子炭火也似地灼热,隐隐感觉有人拉自己起身。
出门之后,进到睡房,李二本以为是罗芊芊,便是顺势拥抱。
那人身子一颤却不躲闪,唯恐一闪之下李二跌个嘴啃泥。
相拥之下,李二顿生警觉,罗芊芊身子结实浑圆,此人却是要弱小了许多,勉强眯缝了醉眼观瞧。影影绰绰见搀扶自家之人便是那哑子少女!
李二急急的放手,顿时栽倒,口吃早就不清:“你……你……我不知……礼数……”
都说酒能乱性,却是胡扯,酒醉胆大确是实情,酒能使人动作迟缓判断失误,确不能改变人的本性,最多是就隐藏的人性揭露开来罢了。
李二本性自非好色之徒,何况对这哑子少女完全便是同情怜悯,最多是带以点点的欣赏罢了。虽是头脑生疼,亦灵台清明不会做下错事!
“我……以为是……以为是芊芊的……”李二说着肠胃便是翻江倒海的还一通折腾,差不多将肠胃直接吐了出来。
那哑子少女急急的过来,又是捶背又是抚胸,好不容易侍奉的李二安生了,连拖带拽的搬到了床榻之上。
喝醉之人端得沉重,哑子少女如同母亲翻转肥猪一般的把李二身上的白袍剥去,除去鞋袜掩好被子,仔细的打扫收拾完毕。
来在李二床榻之前,见李二睡意深沉,犹豫半晌俯身在李二额头轻吻,煞是惶恐的急急起身,好似是怕惊醒沉睡的李二一般,看李二犹自酣睡,这才面带笑容吹熄了灯火掩门出去。
李二这才放心大胆的沉沉睡去!肥皂剧看的多了,总是见到男主酒醉做下“一失足千古恨”的事情,李二看出那哑子少女对自己很是心仪,若不是装睡只怕……
还好只是一吻,一吻而已。
这一觉睡的十分的沉实,醒来时候也不知是何时辰,看那窗影也是近晌午的模样,脑袋瓜子裂开一般,喉咙里好似粘了甚么东西,使劲的咳嗽尤是憋闷。刚刚起身却是酸软的甚了,全身抽掉了骨头一般的毫无力道。
门轴“吱呀”声响,探出哑子少女的小脑袋。
李二装作浑然不知昨夜事情的模样微微一笑:“看个甚么,进来的吧,我这身子想是受了凉,不想起的……”
那哑子少女回身捧了铜盆毛巾之物进来,微笑了将热腾腾的手巾把子递给李二。
李二半躺着抹了脸面,那哑子少女又捧件青布袍子过来,笑盈盈的递上。
勉强的起身,方一下得床榻还不等蹬鞋,便是一个筋斗栽倒,那哑子少女大惊,急急的把臂来扶。
“不妨事,不妨事,”李二眼前满是金星,面上带笑的欲站立起来,奈何几次起身而不得。那哑子少女极为惶恐的将李二再此拖拽上床。
李二看这哑子少女满面关切之色,心中甚暖:“无碍的,许是着了凉风,又吃多了酒,两碗姜汤一身热汗就好。”
话虽是这么说,李二却是感觉通身虚汗,心头狂跳、身子冷的厉害,知道自己病的不轻。
哑子少女看李二的脸面颈项之间汗水突突直冒,片刻之间便是浸透衣衫,急急的探手在李二额头。感觉火炭一般,心知李二是真的病了,急急的按下李二,小脚吧碴的飞跑出去。
果然是去叫人的,众人闻得李二害了风寒起不得床,忙慌慌的过来。此时的李二已是抱了被子缩成一团,牙关冷的直颤,却做坚强模样:“我不碍事,也就是欠缺两碗姜汤的事情,大伙怎都过来的。”
罗芊芊仔细的探探李二额头的温度:“相公热的不轻,寒热之症一时不好医治,赶紧的去请郎中……”
众人立即忙碌起来,见这么许多的人为自己操心李二大为欣慰。
时辰不大,那哑子少女捧了一大海碗浓浓姜汤过来,罗芊芊将李二的身子斜偎了,半靠在床头,以半瓷勺喂食。
“小灾小病的,也不值得如此,”李二灌大半碗热汤下去,肚子里好似有了主心骨:“许不等那郎中来,我之病就好利索了哩!”
“相公切莫逞强,想是昨夜饮酒过剧,再受些风气,冷暖之下才生此寒热之症,昨夜奴也是饮的大醉,若是照看了相公也不至如此的。”
那哑子少女肩头抖动,竟然抽泣起来,先时还是微微的低声引泣,待到罗芊芊去问之时,反而的哭泣的更加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