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之人没有想到玄衅竟会毫不犹豫挥下杀机,他执剑冲上前,同视死如归的守卫拼死相抗。
挟持汐奚的男子眼瞅那剑气迎面而来,他手腕轻抖下,绕过女子肩胛的肘弯使劲想要将她拖开。
僵硬的脚步顿在原地动弹不了,汐奚集中精神,在感觉到脚底下的地面撼动之时,她突然将脑袋猛地朝后撞去,猝不及防的男子被迫松手,她身姿敏捷地挣开束缚,朝着右侧飞扑而去,意识到不妙,他大掌伸出想要将她拽回来,却发现自己腰身以下连带四肢竟全部麻木,瞳仁中,一团锋利,犹如火焰熊熊而来,在越渐逼近的恐惧中,眼见自己被劈为两半。
赤红血色,炙热的腥味洒在汐奚破败的衣裙上,她躺在一边,单手挡住小脸,一整团的温热打在袖口上,顺着白净的衣衫晕染成形比牡丹的壮烈。汐奚将手放下来,目光只是盯着一点,呆滞。
厮杀犹在进行,她撑起身子,守卫避免对方故技重施,纷纷过来将她护在中间。
九哥说的没错,她能依靠的,果然只有自己。玄衅毫不犹豫那一剑,若不是她事先将那枚银针刺入挟持人体内,如今被劈为两半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他分毫没有留情,更没有丁点顾忌,果真,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站起身来,将碎裙上的草屑掸掸干净,不远处,玄衅拿剑挑开男子面上黑纱,“回去告诉三王爷,想要的话,自己上五月盟来取。”
摸爬滚打,领头之人望着满地残骸,不得不落荒而逃。
汐奚正起身,脚步还未站稳,却被一具胸膛裹了起来,玄衅大掌按住她脑后,让她躲在自己怀里,“吓坏了吧?”
娇兰吐息,她听着男子胸口略有起伏的心跳声,摇摇头,“不怕。”
“怎么可能不怕,”玄衅双臂收拢,将她的瘦弱融进去,“我出手的时候,都不敢说自己不怕。”
汐奚挽下唇角,“我们不是说好的么,希望您能记得,曾经枕在您心头位子的,是我!”
边上众人只当是私房内的密语,并不以为然,玄衅退开身,执起她的柔荑走向马车,“对,你告诉我,枕在我心房处的人,是你,而你被挟持的时候,正是被挡在对方左心房前,你说这句话是想告诉我,攻击之时,避开他右边,直取心脉。”
汐奚莞尔,聪明如他,自己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同他相抗,何其困难,她回握住玄衅的手,轻柔说道,“对,他的心,不是我的,所以我会扑向右边……”嘴角勾起的笑,有些勉强,她是该庆幸玄衅懂了她的意思呢,还是该庆幸,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
“汐奚——”见她自顾向前,玄衅拉住了她的手。
“嗯?”女子微微愕然,跨出去的身子被他拉回去,玄衅食指拨开挡在她额前的碎发,“那你的心,是谁的?”
汐奚的视线定在他垂落的袖口,美目轻弯,她一手指了指自己心口,“妾身的心长在这,根深蒂固。”
她自然知道玄衅想要什么答案,可汐奚比谁都懂,这样的男人,唯独一颗真心不能交付。
玄衅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肩胛往下,暧昧的落定在她胸前后,手指在周边轻轻打转,“记住,你的心,你的人,只能属于我。”
指尖点在她心房,像是一轮魔咒,施入汐奚心中。
玄衅将她的手指抬起,凑近薄唇之后,用力咬了一口。汐奚吃痛,右手想要抽回,“疼!”
“我就是要你疼,”男子嘴角轻勾,笑容魅惑,“越疼,你才会将我记得越深。”
汐奚蹙着眉头,只见纤细的食指上,清晰呈现出一抹月牙形的齿痕,她暗自嘟囔一句,将两手藏到身后。
“爷,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即刻赶回五月盟的好。”边上驾车的马夫收拾妥当后上前请示。
玄衅点下头,一手拉着汐奚将她送上马车。
轿帘在二人身后落下,明月当空,殿泽一身清冷,直到身侧侍卫上前提醒,他才静默回神,身姿寂寥,弓腰钻入边上的马车。
迎面而来的暖意让汐奚蜷缩的身体放松,玄衅先一步在矮榻坐下,她想要在男子身侧挨着,还未落座,却被他整个人揽到自己腿上。
汐奚分外不习惯,两手抵触地推搡,玄衅见状,身子旋向后头,将她压在了矮榻上。精壮的身躯全部撑在她身上,汐奚小脸憋得通红,大口喘着气。
“现在,好好将方才的帐算算清楚,”他单手撑起,“你怎会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泽房内?”
汐奚见他正色,也就趁此解释,“我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你已在门外。”
玄衅以手指拨开她前襟,解开几粒盘扣,“大夫所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泽是为什么而昏迷,我不用明说。”
汐奚压下眼帘,面颊微有潮红。
“他没有碰你么?”
男子抬起她精致的下巴,视线被迫对上,蛊惑心智的语气压在她头顶,暧昧丛生。汐奚将下巴从他掌心中别开,“没有。”
“汐奚,”玄衅食指抚上她面颊,俊脸压下几分,轻语肯定,“你在说谎。”
近在咫尺的瞳仁中安静坚决,二人鼻翼相抵,能明显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声,一阵高于一阵的灼热,弥散在嘴边,“我没有,只是你已经认定,不想相信我而已。”
玄衅轻扯下薄唇,高高扬起的弧度骄傲而冷魅,落在汐奚腰际的手轻移,她只觉什么东西一松,下一刻,双腿却被男子强行挤入,冰冷的大掌抚至腿部……
汐奚杏目圆睁,放在玄衅两肩的双手突然紧握,她上半身因害怕而弓起,两腿也微微蜷起来,“你——”
感染到她体温的手指已经复苏,修长的食指**,炽热的紧窒猛然轻颤,指尖,压入她最深处,男子阴肆启音,“我不信看到的,只信,我自己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