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雾气刚过,金灿灿的太阳刚出来不到几个时辰,突然又狂风大作,紧接着蓝蓝的天空便被大片的乌云所笼罩,天色也在霎时间昏暗了下来,开始落下点点滴滴的小雨来。
罗霖昂首望天,一脸的郁闷,喃喃道:“真他玛的憋气,今天是怎么了,这天气变来变去的,就差没下雪了。”话声刚落,又是一阵大风吹起,卷起满天的灰尘与落叶,漫天飞舞而起。让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沙粒般的雨点,越下越大,顿时转变成了豆大的雨滴,夹带着呼啸的狂风,霎时间,又变成了瓢泼大雨;罗霖驻足,头顶大雨在官道之上左右远眺,也没有见到一处村庄,只有官道旁有一大片茂密的林子,可以稍挡大雨,罗霖便立即下令,命众人躲到一片树林里,尽量减少雨水与大风的打击;检查了装载硫磺与硝石的车辆,见其都被密封柜子包紧,外面还裹着数层麻布,暗叹费玮的细心之余也放下了心。
这场大雨直下到初更过后,到云散天晴之时,已经是黄昏时刻了,罗霖毫不犹豫的下令大队人马继续开拔,没走到十几里又变成皓月当空,好在吹起了阵阵夜凉之风,让被雨淋得一身湿的众人可以脱去铠甲,前行之时享受这微风吹拂的舒适。
车队于半月后终于是到达了阳山。
罗霖便赶紧安排了费玮亲人家眷的定居问题,挑出一套新建的砖瓦房;随后便是把一箱箱装满黄金的柜子秘密的抬放到地下密库,打开一看,罗霖一眼的金光闪烁,笑得合不拢嘴。
韩信与杨小虎一起,住到了军营大院,罗霖则哼着哥儿,在屈文的护送下,回到家里。
两夫妻温情一番后,便说了一大推最近发生琐事儿,直到夜晚三更之时,才甜蜜的吹灯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罗霖漱洗后,坐到桌前,看着面前的早餐,食欲大开,吃了两口后,觉得这味道还真是不错,看了一眼坐在右侧的项紫晴,问道:“嗯,晴妹最近都忙什么啦?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
“咦?没想到你还会夸人呀,我这还不是跟丽姐学的。”第一次受到夸奖项紫晴感到有点惊讶,停下手里的筷子,眨着眼回话道。
“是有进步,还学会谦虚了,不错,不错。”罗霖眯着眼继续对项紫晴扔起了糖衣炮弹。
“本姑娘一向人品不差,一向都谦虚。”项紫晴自个儿都乐了,撅起小嘴嘟囔道。
“好,今天这早餐做的真不错,你在学校也辛苦了,给你个奖励怎么样?”言罢,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微笑注视着她。
“是呀,自从来到阳山之后,过的挺充实的,又是挺累挺累的,不过呢....很是充实,真是要谢谢罗大哥了。”
“谢我做啥?说吧,你要什么奖励?”罗霖说完,笑着望了望身旁的爱妻,她一直微笑不语。
项紫晴侧目眨眼想了想,片刻后才说道:“罗大哥真要奖励我的话呢?我就不客气了。”
“嗯,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罗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做作之态。
“我要当军官,上阵打仗!”项紫琴大喝而起,手中的筷子都举到了半空。
“呃?”罗霖心中那个汗呀,没想到她还没有丢掉那喜欢打打杀杀的习性,沉思了片刻后才道:“好吧,给你个排长头衔,打仗...你就别想了。”
“排长?”项紫晴一听不乐了,又把小嘴儿一撅,嘟囔道:“你也太小气了,如今这阳山可是你说的算,给个排长?你要我怎么面对军校里那群不听话的孩子?”
“哈哈!”罗霖大笑而起,没想道这丫头竟然敢把叶枫等人当做小孩看待,笑了很久,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起身道:“你就当个连级吧,你丽姐也才是个营级呀。”
“真的?那太好了!”项紫晴一个高兴,起身跳了起来。
罗霖知道项紫晴其实是成熟了好多,她的工作也挺累的,回首对丽娘道:“老婆,今天你就代我去趟河东郡守那帮人哪里,发动一下他们,叫他们也当上教师,个个都会识字作文,浪费了怪可惜的。”
“嗯。”丽娘对站在门口的罗霖点头一笑。
走出大院,踏上新铺好路,看着街道两旁一幢幢的新房,罗霖满意极了,大步流星的赶到了自己新建好的办公楼。
彭峰与叶枫、韩信与屈文,欧冶子等人早已在室内等候,见罗霖到来,齐齐敬礼,只有韩信还不太习惯。
“都坐吧。”罗霖坐下了要人给自己新作的椅子,感到很是舒适,太不喜欢盘腿而坐,真是很累,做久了也会让双腿血液不通,双腿麻痹。
“那张良到了阳山没有?”罗霖对彭峰问道。
“到了,二十天前就到了,一直看着呢。”
“哦?那还真是委屈他了,把他给我带过来,你亲自去,”
“是,将军。”
罗霖点头,又对叶枫问道:“阳山建设的工程进度怎么样了?”
“启禀将军,制衣长已经在月前建设完毕,医院建设一半,新的学校还在施工中。”
“嗯,要注意施工百姓的安全。”
望向了欧冶子,满含期待的笑问道:“欧部长,火枪造了多少了?”
欧冶子起身道:“禀报将军,**在十天之前就已用完全部物资,好在将军回来之时,又带回了半年用的的物资;火枪嘛,军队已经配置三百把,库存有一千九百把,散装零件可以在组装一千六百多把。”
罗霖对这进度非常满意,起身笑道:“很好!大师辛苦了。”低头又道:“从现在开始,把那散装的枪加快速度组装起来,这个月我要组织一支三千人的新军。”
“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欧冶子转身快步出门,不久门外马蹄声响起。
罗霖望向了韩信,笑道:“今天起,你就是我军中的一员。”
韩信微微一笑,点头道:“主公,我对军队还不是十分了解,想请叶大人带我去看看。”
“不要叫我主公,还是叫将军合适,阳山的军职与大秦别处的军制完全不一样,这点,叶枫一定要对韩信说清楚,去吧。”
韩信不知道罗霖为何不让自己如此称呼他,但还是遵命道:“是,将军!”随后便与叶枫转身离去。
罗霖看了会桌上的公文,突然听见门外喝道:“报告,张良带到!”
说话者,真是彭峰。
罗霖心情激动,望向了门口,只见一灰布麻衣,头插木髻,面色柔和,宽额高鼻之文士,带着一脸的忧郁之气走进;罗霖跨步上前,示意彭峰去忙,与张良对视。
张良被带到阳山之后,一直被关在院子里,日日夜夜都被士兵看得严严实实的,偶尔出来散散心,也有上百人紧随,虽说没有失去自由,但也差不多了,所以很是郁闷,此刻见到身前之人,不由注视了起来,暗自想道:此人估计就是被此处百姓歌颂,被墨家尊敬的罗将军吗?看来很年轻呀!这年纪与我相当,估计不太可能。
“张先生辛苦了,请坐吧。”罗霖很是客气,伸手请道。
“大人在此,小人不敢,还是站着说话比较自在。”张良此刻不知面前之人到底是谁,却清楚面前之人是大秦的官吏,自己身带大案,如何敢坐。
罗霖见他身带大案,面对大秦官吏还这么从容自若,不禁在心里赞叹了几分。
“既然先生不愿坐,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先生既来之,则安之吧,一切还请随意点,大可不拘小节。”
张良沉声道:“请问阳山郡守罗霖,罗大人何处去了?我来此以将近月,还未...”
“嗯,鄙人就是罗霖。”罗霖打断张良的话,相视一笑。
“啊!”张良心中一惊,面露诧异之色,不太相信身前之人如此年轻就坐上了将军之位。
罗霖笑道:“先生在博浪沙之举,真是有胆有识呀,罗某佩服。”
“呼...”张良听到此言,长嘘一口气,急忙一揖,道:“张良小才,不如将军神机妙算,竟然能够于千里之外,洞察我之所行,张良佩服,只是张良乃是大秦要犯,将军身为大秦将军,为何不抓我送至咸阳,反而...”
“呵呵。”罗微微一笑,一挥手,打断张良话语,说道:“我找先生,无意加害,只重先生之才。”看看了张良,又道:“先生应该知道,大秦不久必将大乱,其中之道理,我不说你也想得到。”
张良注视罗霖良久,道:“子房多谢大人不杀之恩,也深知大人之意,张良虽有小才,但毕竟是代罪之身,如何敢出于街道闹市,穿梭于大军之内,如被宵小之徒发觉,告于大秦朝廷,子房反而会连累将军,断将军大好前程呀。”
“呵呵,子房兄真乃重义之人,我罗霖没有看走眼。”觉得张良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被赵高等奸细发现,自己如何应对?
罗霖细想后,沉声道:“此时先生不必过滤了,到时我自有办法,你愿留在此处,助我一臂之力否?”
张良见罗霖如此诚恳,真心想要自己,一揖道:“我身带大罪,已经是无路可去,现又遇到将军,诚心相待,子房感谢了。”起身望了一眼罗霖,心有所思的说道:“只是张良一文弱书生,将军打算让我从事何职?”
罗霖见张良答应留下,心中已是十分高兴,上前拉住张良的手,笑道:“我打算将阳山所有政事都委任于你,如何?”
张良一听,顿时一愕,说道:“张良小才,将军怎可委之大任,我随来此地不久,但亦见到此地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可见将军之才,远高于我,不可,不可呀...”
罗霖松开张良的手,望向窗外,缓缓道:“子房之才,远高于我,就不必过谦了,让我心寒呀。”
张良见推脱不了,躬身道:“将军既然高看子房,子房就试试吧。”
“好,我相信,有子房在此,阳山会越变越好。”罗霖见劝说张良成功,转身一拍他的肩膀,又道:“从今日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张良闻言,感动不已,点点头,和声道:“子房愿追随将军左右,永不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