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的匈奴军此时策马疾逃,阵不成势,散乱不堪,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彭峰见状,把手一抬,命令停止追击,手中的宝剑入鞘,整顿好队形后,开始清理战场之上战马;韩信走近笑道:“彭师长今日一战大显神威,将军定会给你记上一个大功,恭喜呀!”
彭峰‘嘿嘿’咧嘴一笑,一张长满大胡子的脸红扑扑的,拱手道:“韩旅长过奖了,换做是你来指挥新军的话,照样能把匈奴军打得遍地找牙,只怪咱们的火器太厉害,匈奴一冲到百步之内,必死无疑呀!”转首望向远方追击匈奴军的月氏大军,又道:“虽有数百中箭受伤的战士,但都是些小伤,无关大碍,大战一场下来,兄弟们无一死亡才算是大胜呀!”
韩信脸上一黑,啐了口痰,悻悻道:“我就倒霉了,明明告知战士们要注意自己造得陷阱,可与匈奴一交上手,这群家伙就杀红了眼,这不,自己掉进自己人挖的坑里了,死了十几个,真是他玛的冤啊!”
“嗯,不幸呀。”彭峰摇摇头后,望向了远处的将军与屈文两人,一甩手,与韩信一起并肩走去。
罗霖站在战场上,看着越聚越多的战马,乐得只打呵呵,屈文在他身旁计算马匹的数量,越数越多,直到彭峰与韩信走到跟前才打住,兴奋的跳了起来,对罗霖道:“将军,足有四千多匹呀,太好了!”
“嘿嘿。”罗霖干笑两声,道:“大胜呀,值得庆贺,传令,大军移至月氏大营内,今晚他们必会好好犒劳犒劳我们。”
“是!”众将得令后,转身离开,组织军队收拾山顶大营内的各种物资,然后起拔,开往月氏大营。
疯狂撤退的匈奴军被月氏军追击的有些冒火,两员匈奴将军见已经远离了战场之地,追击而来的仅仅是月氏这群手下败军,立即在中途有序的组织了起来,打了个漂亮的反击战,让月氏军损失了部分兵力撤退后,这才慢慢的策马回营。
踏上归途的达尔洛克本想借此机会大挫敌军,提高已军的士气,可没有想到溃逃的匈奴军会给他来个凌厉的反戈一击,竟然一下让他损失了上千兵力,高涨的心情一下又跌到了谷底,让他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匈奴人根本就不怕自己,怕的是大秦帝国的军队。
可这大秦帝国的军队才区区两万余众,还有近千人是运输与做饭、看病的,难道以后月氏国要打胜匈奴就真得倚靠他们?
不行,绝对不行!月氏国的命运决不能交到外族军队的手里,自己一定要找机会证明月氏的军队也是可以打胜匈奴人的。
达尔洛克也是个很是骨气的大月氏勇士,还是皇族,他深深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国家的存亡与强盛始终是要靠自己的族人去创造,一旦懦弱下去,整个部族都有可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所以一定要让大月氏的军队强大起来,一定要与拥有最强军力的国家搞好关系,而他心里这个最强是谁呢?当然是现在身旁的大秦军队。
经此一战后,身为大将军的达尔洛克眼界逐渐宽阔了起来,思考分析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长远,这为他以后成为子大秦帝国自治区的军区司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匈奴的残兵们虽然刚才打退了月氏国的追兵,获得了一场小胜,提高了一点士气,可个个心里还是提不起精神来,想到那山上的敌军手中冒火又冒烟武器,就觉得一阵胆寒,个个骑在马上发呆,沉默不语,就连扑面吹来,带着刺骨一般的寒风都没有让他们感到一丝寒意,可见这次战斗对这群匈奴军的打击是多么的巨大。
确实,在付出了将近万余名同族勇士生命的情况下,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多么可悲的事情呀。
败退匈奴大军连赶了几里路后,没有任何敌军的骚扰,警惕之心逐步放松,浩浩荡荡的取近道回营;然而在路过一座山丘之时,两员匈奴大将也许是被这次偷袭打得怕了,挥手让大军止步,抬头扫视山丘片刻,见无任何异动,耳际只有呼呼刮过的风声后,这才挥手让大军继续前行。
为首的一员匈奴将军轻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敌军离我军已经甚远,追击之敌也已被击退,此处不可能还会有敌军埋伏。”
“华夏人有句古话:小心使得万年船。话中之理,让我深受教训呀,不得不小心行事呀。”
“哼!”匈奴将军对同僚此话有点而不屑,挥动马鞭大声道:“华夏人的话尼也信?就不怕伟大的昆仑神降罪于你!”
两人意见不一,逐渐争吵了起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让身后的匈奴兵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两位将军的争吵当中,完全忽视了周围的情况。
杨小虎的枪骑慢慢的从山背后迂回出来,也许是上天的照顾,凛冽的寒风突然大作,刮得周围的树木杂草‘沙沙’作响,正好掩饰住了几千秦军行进的马蹄声。
“好机会!”杨小虎见大风突起,心中暗赞一句,抓住天赐良机,右手一举,大呼:“全军突击!”
呯!
一声响彻云霄,让匈奴军刻骨铭心的声音再次响起的同时,一名匈奴兵捂住胸口应声掉下战马。
“有敌军!”匈奴军大呼,混乱间四周搜寻敌人。
杨小虎坚毅的目光射出,表情冷酷,放下手中还在冒烟的火枪,大喝:“大秦的勇士们,杀啊!”
“杀啊!”
大秦的枪骑们夹紧马腹,口中大喝,杀气腾腾的从山背后呼啸而出,迂回到了匈奴大军的后面,个个举枪瞄准自己的猎物。
呯评呯!
一连串惊魂的枪声与咆哮的马蹄声混合在了一起,让匈奴人丧胆疾驰,竟然不组织反击,也许真是让这神秘的武器给打怕了。
枪骑战士们一面策马追赶,一面熟练的装填弹药,个个神情坚毅,有的还大笑而起,兴奋无比。
呯呯呯!
枪骑一路掩杀,并不与敌人短兵相接,凡进百步者必死无疑,打的匈奴的精骑们魂飞魄散。
杨小虎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始终与匈奴精骑相隔百来步之距,并肩而驰。
也有一些匈奴兵发起了反抗,架弓射箭,无奈寒风猛烈,瞄准射出的羽箭受到大风的影响而大失准头,攻击不成,那只有逃了。
两员匈奴将军一听到这惊心的枪声之时,争吵便已经中断,心头一骇的同时,第一个反应就跑,连回首计算来袭之敌到底有多少的心情都没有,心里都在叨唠着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这样,几千人的大秦枪骑兵一路掩杀近三万多的匈奴精骑,就像是一群组织严密的狼群在追赶着一大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羊群。
此时,正坐在将台之上等候大军回归,带来好消息的匈奴右贤王,正披着厚厚的兽皮大衣,顶着呼啸刺骨的寒风,悠闲的品味着美酒,突见大营远处扬起一阵烟尘薄雾,心中一喜,笑道:“快快击鼓,欢迎我大匈勇猛的雄鹰们回营!”
鼓声大作,轰隆隆的传遍了这块土地的上空。
杨小虎听见鼓声之后,抬头远望,匈奴大营的旗帜已经赫然入目,牢记将军给自己的忠告:要知道见好就收,不可盲目挺进,识大局者方能成就大将。
于是挥手示意,下令全军停止追击,目送狼狈的匈奴军远去,不觉中嘴角扬起,淡然得一笑;策马回首后,下令追击那些匈奴兵死后受惊而四散逃串的战马,并清点战果,自己也好对将军有个交代。
见自己的勇士越来越近,右贤王高兴而裂开的嘴突然一愕,感觉好似有点不对劲。
快步起身走到辕门口,看清回来之军的数量时,他知道了,知道这次打了大败仗。面部表情一冷,随即大袖一甩, 快步走入中军大帐。
他身后的众将也看清了回来之军秃丧的表情,心底骇然的同时,齐齐跟随右贤王进入了中军大帐,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怎么回事?察木合呢?”右贤王的表情极度愤怒,坐在将椅上的他身体向前,胸中怒火中烧,等待跪地而拜的两员大将的口述。
“禀大王,我军本已胜券在握,月氏大军被我团团围住在一小山里,正欲进山擒拿之时,忽然杀出一支军队,袭击我军后方,让我等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两员匈奴将军知道回营之后,如若实言相告,必会遭到重罚,早已在进帐之前,四下商量好了保命之策。
“启禀大王,我等本欲先将月氏大军围困,再对付来袭之军,察木合将军却一味反对,视大局而不顾,冒然率领大军杀入,导致我等两面被袭,首尾不得兼顾,察木合将军也战死在了山凹里,这才...”
“别说了!”越听越气的右贤王大喝一声,打断了两将的话,愤然间,抓起一只酒杯猛然的往地上一甩,喝道:“五万多大军出征,只回来一半!你们可知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