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中崩塌,总好过此界崩塌…商儿,集聚丹鼎之力,合谢家之力施展禁咒,化净鼎中元气吧!”
化净鼎中元气,便要化净鼎中一切,崩碎鼎中世界…
整个谢家数代传承,千年丹道,无数先辈累积下来的功业将会毁于一旦!
一界之力将压下来,歧山顶得住么?
得见鼎中景象,听完麒麟危言的另一个场中人则完全疯了,冲上去不停地用手掰扯着鼎盖。 <.<.
不能,最后的希望…不能就这么随鼎中世界崩碎。
“以我之身,供养天地,以我之灵,祭祀万民;辔吾于身,扶摇于上,共生共死,万物有汐;丹家谢氏,累世功业,皆献天地,唯保清气千秋,山河万载犹在,亿万生灵共存太平!”
轰隆…
轰隆隆…
无数惊雷凭空炸响,震耳欲聋。
无数的国度,无数的城池,无数的黎民百姓都仰起头来,看向天空中那慢慢流动的光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上了几个哆嗦。
悲凉的风席卷着,吹过大地。电光闪烁着,将天空分成一块一块的阡陌,一层一层的清气缓缓向着歧山的方向流去。
“以我之身,供养天地,以我之灵,祭祀万民;辔吾于身,扶摇于上,共生共死,万物有汐;丹家谢氏,累世功业,皆献天地,唯保清气千秋,山河万载犹在,亿万生灵共存太平!”
歧山之上,不断的有人从虚空之中冒了出来,念诵着与谢灵商同样的咒词。
天似乎压矮下来,黯淡得如同黑夜,沉甸甸的压向歧山。
亿万的生灵跪伏了下来,抚着喘不过气来的胸口,仰头望着天空之上显现出来的巨大的山脉,以及突然自山脉之中升空的一座巨大的丹鼎。
鼎刻万物,三足上刻满繁复玄奥的咒文,它缓缓的旋转着,顶着那压落下来的苍穹一点一点地往上撑。
“以我之身,供养天地,以我之灵,祭祀万民;辔吾于身,扶摇于上,共生共死,万物有汐;丹家谢氏,累世功业,皆献天地,唯保清气千秋,山河万载犹在,亿万生灵共存太平!”
念诵之声越来越大,响彻天地,无数道流光闪现出来,随着这念诵之声一起吟唱。密密麻麻的念诵声汇成一道洪流,不断地为丹鼎加持着力量。
龙虎山中,张悟能站在八卦阵图之上,脚踩七星,左手握银雪拂尘,右手执着桃木剑,也不断地念诵着什么。
“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国破山河碎,万民流离苦。皮之不存,毛将附焉?众弟子听令,与我同诵乾清气诀,助谢家一臂之力!”
“谨遵掌教教令!”
万千道声汇成一线,席地念诵起来。
风雪王朝之中,乌苏里台之上,寂寂荒山之中,莽莽平野之中,汤汤大河之下,路哀岭孤村之中,昏鸦枯树之下,无数道不出世的身影纷纷涌现出来,盘膝对着天空念诵着。
嘎吱…
嘎吱嘎吱…
丹鼎缓缓向上顶了一尺。
万民共同欢呼,益虔诚地朝着天空不停跪拜。亿万愿力,星星点点的浮空,被鼎吸收。
丹鼎变得越来越大…
谢如玉立在一片残破的祭台上,不停地打着法诀,风烟滚滚,异象频生,北风呼啸,风雪漫天,黄沙席卷。
“凡人一界,亿万众生,鼎祭天地,祀灵请听我谢如玉之呼唤…降下希望,解救众生!”那声音绵长悠远,渐至嘶哑,歇斯底里,回旋九天之中。
漆黑的祭台下方,无数身着玄衣的老者默默地站立着,每一个人手中,都执着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剑。
“血祭!”谢如玉大喝道。
密密麻麻的寒光划过,血箭喷上祭台。
血色遥遥汇成一座三足鼎,祭台方圆数百里的天空上,风云突变。鼎上无数玄奥的符号活了过来,咆哮着冲上云霄。
谢如玉和无数老者都仰面期盼地看向天空,那些符号渐渐化成一只血麒麟,狠狠撞上天际,天地大界被撞开一丝缝隙,天外的清气泄了一丝进来。
它嘶吼着,腾跳着,又再撞向大界,大界上的缝隙裂出一道手指大小的缝隙。麒麟悲喜交加地吼了一声,慢慢一寸一寸的分裂,化为一片又一片的雾,缩回鼎中。
“希望!”
wWW▲тt kǎn▲CΟ 它在崩碎前的最后一刻用一种大道禅音般的语调吐出这两个字。
“希望?”谢如玉力竭而落,盘膝而坐,“还有希望…”
“告诉灵商……还有希望……顺从天意!”
振奋人心的话语传入亿万生灵的耳中,欢呼声震破天地,天一寸一寸的自动向上飞去,压抑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天清日朗,重现。
“希望……”
谢灵商枯槁的脸上浮现愕然,疵裂露出血肉的唇轻轻蠕动着,“希望…可,我已经控制不了禁咒…”
麒麟骂了一句娘,直接冲进谢灵商的身体,“快点快点,老子帮你固守住心脉,你丫的倒是快点收拾这烂摊子!”
谢灵商有气无力,欲哭无泪地道:“万民愿力加身,又有各方势力附言,这丹鼎已经过我能控制的等级!”
“你个龟孙子,不行也得行,给老子快点搞,你看鼎里那小姑娘血都快吸干了都一直没放弃抵抗,还在不停地伸手挠着那蛇妖,虽然没啥球用,但人家一直在抵抗啊。你这男子汉大豆腐的,玩什么虚弱?快点,再不动弹,老子一脚下去,将你踩出屁来!”
谢灵商无奈地侧头瞟向麒麟照出来的鼎中世界。
星河倒挂,元气蜂拥,轸阵之中现咔嚓咔嚓的声音。维系着大阵的阵基正在慢慢碎开。
相繇化出了原形,被削落了脑袋的断颈之上血肉不断地各上蠕动着,似乎正在为长出新的脑袋做准备。
咝…咝…
相繇兴奋地伸着舌头,扭动着腰肢,贪婪地看着苏浅若苍白的脸庞。再次低下头,用力叨住她的手臂吸吮着。
撕裂的衣袖散落在地上,白净的手臂上,血液正以一个诡异的度朝着那肉个被咬开的小孔里汇积。
相繇喉头不断传出吞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