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这个杜斌真是痴情,都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挂念着李静,就凭着这一份痴情,我想李静肯定也会动心吧。
“其实我和李静的父亲也不是因为这个小伙家庭不好,主要是我们看不上这个小伙!”云姨说,“你也知道,当初我一心想撮合你和李静的婚事,那时候我也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但你不同,你上进,你人品好,我看好你以后会对李静好,也会有一番成就。”云姨说着。
我听着她又扯起了往事,而且把我赞扬的一塌糊涂,我心里都不禁惭愧起来了。
云姨接着说:“杜斌不像你,他一直很颓废,甚至堕落,还赌博,这样的小伙子我怎么能放心。”
“杜斌是这样的人?那李静?”我不禁心里一急。
“李静就是不听话,她说她这辈子都听了大半辈子的话了,她的什么都由我们决定了,她说她要自己决定一次,是火坑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是同情杜斌,完全是她太善良了。”云姨说着。
我沉思着,真是这样吗?李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年多来,给她介绍了多少对象,有些条件多好的,也对她有意思,什么大学老师、军官、公务员等等,她都和人家见一面就不见了,有些甚至就不去见,说是没感觉,在一起不自在,我为她发愁了好些阵子,后来她说她有男朋友了,我当时还高兴了,结果带回来一看,却是那个样子。我实在拗不过她了,只能同意她们订婚,年后就结婚了!”云姨叹道。
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什么滋味了。
云姨见气氛有些消沉,便说道:“不去想这些了,你也不用担心她,她自己选择的,也怨不得别人。哦,你这次好不容易来了,要不要见一下她?”
我还在迟疑,其实我相见,想看看她现在好吗,也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但这些似乎有不关我事了,我还是说道:“嗯!”
云姨便拿起手机给李静电话了,说杨成来了,你回来见见吧。李静说她白天有事情,晚上再赶回来吧。
下午,我将一张5万元的卡交给了云姨,这是当年她借给我的。然后又去园子里转悠了一阵子。深冬严寒,庄园也是一片萧条,只有在温室大棚里,有一些零星的瓜菜花卉。不过这一切,相比两年前的冬季,似乎都有了萧条之象。
晚上,李静赶回来了。她依旧如初,却多了一份婉约动人,我心中却是一触,我不知自己怎会这样。眼前的这个李静,已经成为别人的未婚妻。
李静对我莞尔一笑,这笑似乎也不同于从前。笑容里有着藏不住的失意,正如我此刻的心境。两人也都是沉默。饭后,她来到我的客房,给我一把喜糖,说这是她订婚时候的喜糖,说我还没有吃,尝尝吧。
我看着这红通通的喜糖,未尝,便感到了一股苦味。但我还是勉强剥开一枚,塞进嘴里,笑笑。
我看她郁郁不乐的样子,我便问:“你不开心吗?”
她淡然一笑,说:“我自己也说不清,开心不开心,快乐不快乐,好像很久都不知开心快乐是什么滋味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和他订婚?”
李静抬眼看我一眼,说:“我心里谁也接受不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木头人了。家里介绍的人,我都觉得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
“那他和你是?”我问。
“不知道!他一直喜欢我,从在上学的时候,我欠他的!他现在很落魄,也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我妈肯定都和你说了,但我想,有了我,他会变得好起来!”李静说着。
“你喜欢他吗?”我问。
她转过脸,不回答。过了一会,说道:“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我不想她这样子下去,不想她因为同情,就这样走进自己也不确定的婚姻殿堂。我很想取代那个叫杜斌的男子,我想着,我们或许还能在一起。
“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我问道。我都不知自己怎么了,突然就这样问了。
李静还是没看我,但我知道,她对我的这句话很有反应。她突然热泪盈眶,转过身拭去。她说:“还可能吗?我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
我恍然惊醒,是啊,杜斌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不仅仅是男朋友那么简单了。我能够接受吗?我可以和有未婚夫的林秀偷情,那是因为我确定只是和林秀玩玩,绝不会娶她,甚至不会真正的爱她。但李静不同,我若是要和她在一起,便一定要娶她,不要在意她的所有过去。我能做到吗?
但我看到李静的眼神,心中怜惜无比,还是说道:“可以,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过得幸福开心!”
李静含泪看着我,然后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杨成,谢谢你!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我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有一阵失落,又有一种轻松感,我也说不清。
她继续说:“我不需要同情!你还记得吗?我以前说过,如果非要结婚,我随便和谁都可以,但我不能和你,若要和你在一起,就必须有一场真正的恋爱!”
她是这样说过,我们之间曾有过一段美好,那种懵懂的美好,我想我能理解她,不想因为同情,因为婚姻,将我们曾经初相识、单纯如孩那种感觉也抹杀了。
“哎!”我不由自主的叹口气。
她看着我,说:“对不起,我一直对你太冷淡。让我们错过!”
我忙说:“不,是我明白太晚!”
她看着我,似乎在寻思我这句话的意义,我难道真的爱着她?当初,我对她动心的那时候,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初恋的伊衡,而我也没有很热情地去追求她,因此错过。而如今,在面对都要失去的时候,我心中无限惆怅无比失落,但我们的感情似乎永远都有些错位。是啊,我准备好结婚了吗?我还有很多野心,我要去奋斗,挣钱,利用我手头的那些资料,以后大发一笔。而这些事情,面对面前这位纯洁天使般的柔弱女子时,我竟然有种自惭形愧。是的,自己是一个浑人,还是留点美好回忆吧。她是一个天使般纯洁的人物,而我,已经变得有很强的功利心,贪婪心,我已经不配和她一起去听那些静心曲……
她的眼神有些凄楚,我说太晚,那就意味着,我已经决定放弃。
我们相互看着, 又转身,看着桌面里的相片,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在逸家庄园里的留影。有时候,幸福就离你那么近,你却犹豫着,没有去抓住。
我当时有这样的想法,要不要去抓住。我还配吗?如果她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她还会对我这样吗?我在外这两年,做了多少违心的事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偷情、偷材料。我怎么能给她说,怎么能破坏我们曾经的纯真美好。
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只有回忆留下!
我两这样在房间相对无语很久,沉默,各自心里都在想着什么?这一夜,是如此短暂,夜深了,她便笑着说早点休息吧。我点头。
第二天,等我起床后,忙到外面来。云姨在客房一边烤火一边织毛衣,晓乐还在打游戏。云姨说饭菜都给我热着,快去吃吧。
我问:“李静呢?”
云姨说:“她大清早就走了,说是单位有事情!”
我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她定然是不想再见到我,彼此犹豫伤怀。她只是想更加决绝一些吧,连道别也不用说了。
我吃过早饭,便要告辞。云姨也是不舍。
我当时想着是否要再去找李静。这种念头一直盘旋在心头。
有时候,人生就是在这样的十字路口,向左向右便有不同人生。我完全能感受到李静的心思和想法,她到现在,心里终于有我了,或许在一年前就有了,只是在我们开始涉及到这种感情的时候,彼此都过于被动消极,她当时也是心中有着伊衡,对我甚为冷淡。其实,感情这回事,有时候机缘很重要,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到后来便一直没有热情,也一直进入不了状态……
今日我站在这十字路口,徘徊着。我一直到了她们单位的门口,我想着,若是能看到她的身影,我便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去,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不会再犹豫了。我暗自又笑了,如果自己真有勇气,何必要在这里干等,可以直接去找她,去告诉她,和我在一起吧!然后坚定地带着她走!
我甚至想着,如果我和李静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去搭理那个林秀,不去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会好好过日子,我也会好好努力,好好挣钱,我们会有一个家,她会是我的贤内助,哪怕她只是做贤妻良母家庭主妇也罢,我可以养着他,她可以跟着我,我们一起闯荡。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身影,真的是她,刚从单位门口出来。我正兴奋。却见后面又有一男子跟上来,难道他就是杜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