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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悠若自幼聪颖,穆风提点后,她已猜得出他的身份,她的哥哥模样大变,性情也大变,若不是他提点,她根本想不到是她的哥哥。

兄妹两人相认,自是一番感慨嘘唏,免不了互诉相思之情,穆风从刘悠若处得知,刘芙若当年也没死,只是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从何寻找。穆风听后,精神一震,本以为只有刘悠若活下来,穆风已感激老天垂怜,如今得知刘芙若也活着,他顿时有了希望,他一定会找到妹妹。

“你怎么逃出来的?”

刘悠若说,“此事要多感激楚伯伯,他点了我的死穴,又阻止他们杀我,带我离开京城,送到江南陈家抚养,后来他退任后,带我游历天下,抚养我成人。若是没有他,当年我不仅我会死,芙儿怕也凶多吉少。”

穆风蹙眉,握紧拳头,刘悠若知道他心中有恨,恳求道,“哥哥,楚伯伯当年也是无奈,若不然,楚家就和我们家一样家破人亡,他终究没伤害我们,只是袖手旁观罢了,若他不袖手旁观,当年的情况,不但救不了我们,也会连累他们一家受难,看在他抚养我成人的份上,别去恨楚家,好吗?”

知道穆风是她哥哥,刘悠若也猜得出,穆风和晋王的合作,只是假象,他们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不共戴天之仇,帮助仇人夺得天下,穆风只是潜伏,伺机而动。刘悠若不想楚家和刘家的恩怨,持续下去。

“世间冷暖,我早已看透,悠儿说得不错,念在他当年没有伤害我们,又抚养你成人的份上,我不恨他,只是……韩家和晋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穆风的声音冷硬又狠绝,这些年来压抑在心中的仇恨奔涌而出。

刘悠若也恨,可她性子终究温和一些,没有大多的狠戾,她最担心的只是妹妹,“芙儿最可怜,不仅看着爹爹被杀,又看着我被杀,不知道她当年究竟怎么逃出来的,又去了哪里,当年楚伯伯带我走后,我告诉他芙儿在家,他回头去寻,可已寻不到芙儿的行踪,他想尽办法一直在京中秘密搜寻,始终没有她的消息,又怕晋王一派知道刘家有血脉在,不敢明着寻找,失去找芙儿最佳时机,如果她活着,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我都不敢想,芙儿会怎么样,她还那么小。”

穆风把她拥在怀里,“放心吧,我会找到芙儿的,我们会找到她的。”

雪花飘落,缓缓把他们的身影圈在一片白雪茫茫中。

刘悠若回到楚家,已是二更天,穆风送她回来,正好遇到肖乐等人,两边打一照面,穆风无奈告辞,肖乐把情况如实报告给楚王和楚云。此时的楚家,万万不能和晋王再有任何瓜葛,刘悠若只是说,穆风对她有恩,曾经在寒水崖为她解围,今天他们偶然遇上,一起出去吃了饭,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楚景沐虽不尽信,然而又想到刘悠若刚上京,人生地不熟,应该不会和穆风有什么交集,此事便作罢了。刘悠若心情舒畅,本想去找苏绿芙,然而,天色已晚,她只得回南苑。

金儿派人送了一些点心,又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刘悠若无意中听到侍女说起今天楚云斥责苏绿芙一事,不免一愣,她对苏绿芙印象极好,她也不理解苏绿芙为何会让晋王和穆风进来,可她却感激苏绿芙,若不是穆风来,她便错失了和哥哥团圆的机会。

翌日一早,刘悠若陪楚云用早膳,说了苏绿芙许多好话,对苏绿芙赞美有加,楚云素来疼她,宠她,心情好了许多,又不免感慨,“无忧,若你是楚家的媳妇,那便好了,只可惜……”

无忧一笑而过,顿时一僵,苏绿芙已在冰月、奔月陪伴下缓缓而来,显然听到楚云的话,可她面上没有表露出不悦,仍然笑意盈盈。楚云有些尴尬,但转念想到她只是商人之女,本就不配楚景沐,他对无忧喜爱,府中上下都知道,府中的人也有了无忧迟早会成为楚景沐侧妃的心理准备,他便不觉得他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苏绿刘芙若无其事地行了礼,冰月从头到尾绷着脸,苏绿芙低头用膳,无忧也觉得尴尬,一时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冰月说,“王妃,玉铺前几日来了一批南疆美玉,七夫人说您有空去挑一挑,看着好的,想雕成什么说一声,多难都给您弄出来,怎么赏玩都可以。”

奔月说,“冰月,此言差矣,王妃身边的美玉多了去,南疆美玉好则好,却难雕饰,总有瑕疵,再好的东西有了瑕疵也打折扣,何况王妃身边美玉如此之多,稀罕劳什子南疆美玉,别人当成是宝,咱王妃当是草,早早赏赐给旁人算了。”

冰月说,“奔月,你这话说的不对,虽然是草,那也是王妃的草,平白赏给旁人做什么,踩到地上破碎一了百了,如此最好。”

“此话有理!”奔月朝冰月竖起拇指,“高人高见!”

……

无忧听了这话,更是尴尬,苏绿芙身边这两丫头素来伶牙俐齿,这么一挤兑,背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来,无非是说他们把楚景沐当是宝,苏绿芙还不看在眼里,她多的是有现殷勤的人,但哪怕她不在意楚景沐,那也是她的人,敢有二心,那就等着好看。

楚云岂会听不出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指着奔月、冰月,“大胆的丫头,主子在场,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来人,带下去领二十棍。”

苏绿芙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拿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唇,微笑说道,“公公息怒,这是媳妇陪嫁的丫头,自幼娇宠惯了,不懂规矩,媳妇自会整治,不敢劳烦公公。”

“你……”楚云大怒,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