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关羽是高顺部的先锋,率领一万骑兵从前开道。他来到受降城附近的落日草原时,就已经被置鞬隗盖的游骑发现。
关羽却未在意敌人的游击侦骑兵,而是率领麾下的骑卒朝落日原东方的野牛原突进。日落时分,他率领一万骑兵来到野牛原的山丘之下。
此时,野牛原上的积雪已经全部融化。青草给微微隆起的野牛原披上了一层鹅黄色的绿妆。吹面不寒的东南风里,送来一阵阵野草的芬芳。
野牛原上,置鞬隗盖骑在战马上,手中的强弓已经瞄准了关羽部的骑兵队伍。
“呜呜呜!”鸣镝箭在空中飞行,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置鞬隗盖松开了强弓的弓弦,下达了全军攻击的命令。
阔大草原上的骑兵作战,鲜卑人的战术是典型的运动战。他们一人三骑,不停的游动包抄和包围合击。若是不顺,他们便突然散去,再次准备包抄合击。
高顺深知敌人的特点,故此设下了诱敌出击的战术。他命令中郎将关羽率领一万骑兵做诱饵,再命偏将军黄忠率领一万骑兵直插敌军的后方截断敌人归途。赵云、张辽、李通、甘宁和程普等五为骑都尉,各自率领两千精锐骑兵负责包抄敌人。这套战术也是运动战,或者叫大纵深包围战术。
见敌人三万铁骑分三个方向包围而来,关羽按照先前设定好的技战术,率部朝野牛原山坡上突进,直接攻击置鞬隗盖率领的本部骑兵。任他几路来,我却一路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便是关羽的战术。
“嗖!嗖嗖!”时间不久,从左右两冲击而来的鲜卑狼骑,已经朝关羽部射出一轮箭雨。一时间,战场上飞箭如蝗,黝黑发亮的箭镞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噹!噹噹!”一阵阵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关羽部麾下骑卒的铁盔甲被飞来的铁箭射中,发出刺耳的叮当声。一轮箭雨过后,他麾下兵卒有一千多人落马生死不明。
这时候,关羽率领的骑兵方阵,已经和置鞬隗盖亲自率领的一万鲜卑精锐狼骑,撞击到了一起。
马刀劈砍、血肉相搏,这才是关羽部骑卒的强项。他挥舞着三尖两刃刀,位列首骑,排在二十列骑兵战队的中央,率部朝置鞬隗盖部的大纛冲锋而来。
“死!死死死!”关羽厉声暴喝着。他那丹凤眼微微眯起,迸射出两道寒光,长髯在疾风中摇摆翻飞。随着战马的高速突进,关羽轮圆了三尖两刃刀,横斩马左和马右。沿途之上,所有相遇的鲜卑狼骑骑卒,皆被他一刀斩成两断。
鲜卑人见关羽太凶猛、太残暴,惊慌失色的御使战马避开关羽的锋芒。因为此,鲜卑冲锋的战阵混乱了。他们让出一个宽宽的通道。这条通道直达置鞬隗盖的大纛之下。
“快顶上!快!”看见这一幕后,置鞬隗盖惊慌的怒喝。他见关羽急速冲锋而来,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在生与死的抉择之时,他选择了逃生。在几十名亲卫的护卫下,置鞬隗盖拨转马头,朝野牛原的西北方冲锋而下。
因为此,置鞬隗盖亲率的一万鲜卑精锐狼骑兵乱成了一团。战马头和战马尾相互撞击,有的人甚至被自己袍泽的战马撞落到地面上;有的人被自己袍泽的马刀误伤了;有的人干脆调转马头朝野牛原的山丘上逃窜……等等。
总之,置鞬隗盖亲自率领的这一万精锐狼骑,已经失去了有效的指挥,骑卒找不到自己的长官,长官找不到自己战卒。
见此,关羽一边冲锋一边朗声大喊:“众袍泽!吞掉这伙鲜卑奴!”说话间,他已经率领本部的骑兵队列,冲上了野牛原的小山丘。
“杀绝鲜卑奴!”关羽麾下的骑卒们,此时也面目狰狞的咆哮着。他们士气爆棚,嗷嗷叫的挥刀冲锋。
战场之上就是这样,你若是强一分,敌人便会弱两分。一反一复,相差可就大的很大了。
因为主将不敢坚持冲锋,置鞬隗盖的一万精锐狼骑很快便被关羽的骑兵战队凿穿。第一次冲阵后,关羽率领七千多骑卒冲上了野牛原的小山丘。而置鞬隗盖的一万精锐狼骑几乎全军覆灭,只有二千多骑还能安坐在战马上。
“呀!”看到这一幕后,置鞬隗盖惊慌的大叫一声。以地势之利自己都没有占到便宜,若是反过来,自己的骑兵恐怕就更难以抗衡了。一念至此,他厉声咆哮:“撤退!全军撤退!我们去弹汗山!”
“哒哒哒!”马蹄声疾。置鞬隗盖率领两万两前骑兵,绕开野牛原的小山丘,朝北方的大幕边缘飞驰。
见置鞬隗盖率部逃走,关羽却未率部去追击敌人。他让所有骑兵开始打扫战场,搜救落马的袍泽兄弟。这是高顺部的老传统,不抛弃自己的兄弟袍泽,哪怕连尸体残肢都要找回来。
此时残阳如血,几千匹无主的战马立在自己死去主人的身旁,悲伤的嘶鸣呜咽。和风吹来嫩草的芬芳,也未能让这些战马离去。
关羽率领大家正在打扫战场,韩当率领着血虎义从和褚燕率领着血虎先登等八千精锐骑卒,已经来到了战场的附近。
血虎先登和血虎义从一到,高顺距离此地便已经不远了。见他们二人联袂而来,关羽含笑问:“前面的战事如何?”
“哈哈哈!黄偏将应该咬着敌人!”闻言,韩当大笑道。
……
……
且说黄忠此时,率领一万铁骑从大草原北面的大幕中突然出现在置鞬隗盖的北侧。血色残阳下,万马奔腾扬起的烟尘像是红色的血雾一般袅袅升起。
“怎么会有敌人从北而来?”见此,置鞬隗盖惊恐的大叫。他连忙从自己的战马上,跳到另外一匹战马的马背上。然后大喊:“冲锋!全军朝前冲锋!目标弹汗山!”
见又有一万身着黑色铁甲的汉军骑兵,排成一百列的黑色方阵冲锋而来,置鞬隗盖已经慌张了,失去与之对敌的勇气。他选择断尾求生,丢下一万多鲜卑狼骑后,率领一万鲜卑狼骑朝东方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