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迅亲自出马,主动请任,要去监视白逸。这倒是许沫晨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这个人不冷不热,定然不会怎么主动。这件事情,他还倒是蛮上心。不过话说回来,皇宫内戒备森严,他们有人生地不熟的,还想瞒过白逸独自行动。这么看来,此番行动倒是险峻了几分。
借着中秋花魁赛的名头,许沫晨将怜玉包了个全场,让她在鸣春楼好生歇着。他们会派人暗中保护,也会抽空过来看看她,让她暂且安心。且说皇宫那头,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动静。最近几日,那妖孽似乎收手了一般,没有再发生过任何命案。反倒是之前刚刚被清理干净的凉城、兖州、扬州这些地方,动静大了几分。
被抓获的妖孽鬼怪,有的被打至魂飞魄散,元神尽灭。有的则被终身囚禁的锁妖塔内,再不见天日。天帝已经派出兵将,配合若山弟子一道,对幽冥四海处的结界和淮山,进行了更为严密的看守。却不想,不知从何处又无端端生出不少妖孽,寻到人间作乱。
这下可把仙界中人吓了一跳,不少人私下讨论,莫不是幽冥界已经掌握了什么方法,可以不用开启结界,直接通往人界?如此一来,两方交战,可就麻烦了。而幽阴玲珑阁动作亦盛,阁主收到了若山掌门的信件,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任凭手下妖孽肆意妄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冥界则更是配合,姥姆音信全无,撒手纵容。整个浅青,除去青州城外,又是一片混乱。
目前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仙界所有弟子,齐齐出动,在浅青各处捉拿妖怪。死伤者,亦是不计其数,方才使得人界稍显安稳。
宋南风收到若山来信的时候,面色铁青,十分担忧。如今除了雾华峰长座天权镇守若山外,就连掌门凌阳子,也出动捉妖去了。由此可见,幽冥界此番来势汹汹,不会善罢甘休。
“事情怎么会这样?”许沫晨十分不解。几人这日来到鸣春楼,本是为了向怜玉公主询问皇宫内的布局,刚到不久却是收到若山的急信。
“什么人!”尹绍林警觉地朝门口张望,瞬间一粒佛珠已然飞了出去。呆在人界的这许多时日,几人中就他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和尚,修为长进了不少。许沫晨替他把脉查探过,归结原因是他本是人,元魂隶属人界,自然喜好人界的氛围,对修行也有帮助。再加上这个家伙,最近勤奋得不得了,因此精进了不少。
门外的影子欲逃,却被佛珠打了个正着,哀嚎一声,反倒贴在了门上,也不逃跑了。
任柳知觉得奇怪,拿着桃溪剑就冲了上去,顺势拉开门,一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小师妹别别别,剑下留情,剑下留情!”一个三分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人直朝任柳知摆手,闭着双目。
“是你!”任柳知和许沫晨不禁同时一惊,脱口而出。
“是我是我,正是你们的师兄。”他说着,一脸谄笑,小心翼翼地把桃溪剑从自己的脖子上推开。脸皮颇厚地走了进去,主动捡了个位子坐下。
“额,师兄。”林迅终于变换了冰冷的表情,一脸尴尬地招呼他。
“哎呀!林师弟也来了!”他却是极为热情,立马转换了位子,把尹绍林挤到一边,挨着林迅坐下,“哎,小师弟,上次师兄给你介绍的那本书怎么样?不错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林迅一直从脸颊红到了脖子上,尴尬不已。
许沫晨心头暗自发笑,这个古引,果然是块扶不起的烂泥,指不定给介绍了什么春宫图之内的东西,弄得林迅这小子如此害羞。
“什么书啊什么书?”任柳知却是一时好奇,亦凑了上去。相比之下,她对古引的印象当然好过林迅。那个阴沉沉一脸冷漠的家伙,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而古引就不一样了,每每遇上,总是笑嘻嘻的。加之当初于许沫晨比赛的时候,他早早就甘拜下风,因此,任柳知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保管让柳师妹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咳咳!”宋南风面色铁青,凌厉地干咳两声,“古师弟,虽然你我不再同一个师父座下,但身为若山师兄,应该给师弟师妹们起个带头作用。”
古引听了,也不介意,仍旧一脸笑意:“南风师兄说得极是!甚好甚好!你们看,师兄我一直在鸣春楼暗中保护怜玉姑娘,难道不是作了一番表率吗?”说着,他还顺势朝怜玉抛了个媚眼儿。
其余几人,顿时无语,满脸黑线。就连尹绍林,都忍不住用一种极度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他,淡淡一句:“师兄你不是很早就来这里寻花问柳了吗?”
“咳咳,怎么能这么说呢?”古引接过话,循循劝导,“师兄我这是,有先见之明。绍林啊,上次我送你的那只小鸡,可养活了?”
“啊?”尹绍林一脸茫然,心中发愁,这师兄何时送过一只小鸡?
见到众人都是满腹疑惑,古引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变换话题:“师兄我呢,是看你们遇到了麻烦,所以前来相助的。怜玉公主虽然对皇宫内的格局布置,比较熟悉。但是她自幼不愿居于宫中,对于宫内的某些地方,还是知之甚少啊。”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任柳知狐疑地看着他:“莫非师兄还十分清楚不成?”
“正是正是!知我者,非柳师妹莫属也。”古引笑着,顺势又称赞任柳知一句,把她哄得飘乎乎了。
“这位师兄说得也是。”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怜玉,看着众人浅然而笑,缓慢开口道,“我曾经听一个老嬷嬷说起过,皇宫内有不少地方禁足。有的好像是某些妃子才人冤死之地,有的则似乎隐藏了什么秘密,更有的好像存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正是正是!公主所言极是,这些地方,想要打听清楚,只得靠像我们这样不三不四的人了。”他也不害臊,反倒引以为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