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远涉自东来,不知南北不谙世。
初临天灵患已起,福祸倚伏且自观。
“天炉城……”白巧念着。
“走吧,咱们进城。”
进得城内,白巧东看看西摸摸,完全沉浸在这物品繁多的集市,苏石紧紧跟在后方。买了两串糖球,递给白巧。白巧接过便放到嘴里,霎时眼放出金光,一副陶醉的样子,刚吃一颗,又盯向苏石手中那串儿,看得如此,苏石看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芦,忙递了过去,满脸无奈。
到天炉城内,便投了客栈去。
“两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留宿。”
并不抬头,又问“哦,两位是夫妻吧?那一间房。”
苏石忙叫住,“两间,两间房。”
这时巧儿上前挽着苏石,笑对老板说,“一间房。”
苏石只得依了她。
房内打点好一切,苏石憨坐凳上,听得窗外人声鼎沸,白巧推开窗户,向外张望。
“好热闹啊。”
青崖说,“今天是灯节,这习俗流传几百年了,很热闹的,你不带那丫头出去逛逛?”
苏石木然,“不,外面人多眼杂,带着巧儿难免出乱子,还是不去的好。”
青崖冷笑道,“呵呵,少年,哥哥可没那么好当哦,另外灯节后去个地方。”
苏石不以为然,抬起眼来直碰上白巧注视的目光,面带愁容,可怜巴巴。我就知道会这样。
“巧儿你慢点儿。”紧跟在身后,苏石焦急说。
白巧并未驻步,回首说“哥,你快点儿。”
夜市灯明如昼,街上吃食,杂耍,唱戏……,各色人士鱼龙混杂,苏石紧跟巧儿,生怕出了乱子。
前方,白巧于一圆形建筑前停下,打量着什么。苏石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圆形层楼,周围挂着灯笼,门上匾额大写“灯谜楼”三字。
白巧拉过苏石,进去楼中,楼内中心是一颗高木,附有红丝带装饰,枝上满挂着小灯笼,白巧好奇地拉着苏石,围着红树转了一圈,入神地看着那些灯谜。
忽听近处一男声传来,夹杂着酒香,一字一顿,暗含凄意说,“闻如叽喳,人见成双,未知何物?”说罢还自个儿傻笑起来,略无止意。
只听得周围人轻声议论,说“咦,那不是闻人家那醉鬼吗?离他远点”
“那醉鬼两年来不务正业,每天就知道出门买醉,真是辱没咱天炉城的名声。”
“哎,你们就别说了,他心里也苦的很啊,父亲无故惨死,又被人退了亲,不说了,走吧走吧。”
白巧也注意到了那灯谜,得意说“这不是鸳鸯吗,声如叽喳,成双,打一鸟名,很简单啊。”
忽然一沉稳女声传来,“闻人未!”来人风姿绰约、举止大方、气度不俗,只是两眼含星点点,痴痴望着那醉鬼。
听此,只一瞬间,醉鬼夺门而出,那女子失了方寸,亦步亦趋跟着出了楼。
苏石道,“走,跟上去看看。”
来到一人少安静巷子,女子飞升而上,缓缓落到前方,截住了男子。
“哎,咱们在房顶看别人热闹,是不是不太好啊。”苏石悄声问。
白巧歪过头,“不是你说跟上看看嘛,嘘……”
只听那女子说,“你就这么不愿见我?那么多年的情义,你说忘就忘?”
男子低首,淡淡说“对不起,百里姑娘,请你让开。”
女子走近两步,欲上身前,然被男子抬手止住。
女子忍气驻步,“好一个百里姑娘,从前叫人家秋容,现在成了姑娘,我有哪里不对你说啊。”只见女子如失控般,颤抖身形说。
男子冷声回着,“不,你很好,是我闻人未太低了,配不上你。”说完便与女子擦肩而过,丝毫不理会身后泣泪涟涟的女子。
女子想是早注意到偷听的苏石俩人,投来漠视的目光。两人背着对方,越走越远,然只转过一个街角,男子便蹲身仰面,暗哭不已。
看得一切的俩人,不觉感叹。
“他俩这是何苦呢。”白巧愁说。
苏石叹息,“一个大胆诉求,一个表面拒绝,却暗自伤心,当真怎一愁字了得?”
回到客栈,已是夜深,白巧仍愁容不褪。 苏石说“收拾好了,歇着吧。”
说完自觉到一旁圆桌边坐下,白巧忽忸怩说“哥,一起睡。”
听得如此,“那咋行,你怕一个人,哥就在身边,快睡吧。”
白巧听此,便嘟着嘴,故作嗔怒,拉着苏石一起休息,“这床大着呢。”
无奈只得作罢,苏石立了中线,两人分躺两侧。
不时,白巧已熟睡,苏石却无睡意。
“师傅,这样不是个办法,这两日我都落下修炼,怕是以后都难得有空啊。”
青崖只说,“你别急,灯节过后就是几大学院开学的日子,到时候你去学院,这事儿就解决了。”
苏石来了兴趣,道“那师傅,你给我讲讲学院,还有咱们去哪个学院?”
青崖只应允一声,这便说,“学院的目的,就是传授认识这个世界的方法,教给学员改变世界的能力。据我所知,六百年前出名的学院只有天灵国的六界学院、藏风学院和万灵国的五行学院。咱们要去的是六界学院,在天灵国北方。”
“那不是很近,咱们这不就是北方吗?”苏石回道。
青崖,厉声道“谁跟你说的?咱们这是南方,去六界学院可要几日光景。”
“哦。”
抛开疑问,看着熟睡的白巧,睡着也不忘一手拉着苏石,可能是真没出过门儿吧,苏石心想。
翌日一早,正用早餐。店内进一男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店老板忙迎去,道“文先生好,吃点什么。”
“老三样。”
老板忙高呼,“好勒,生长生果一碟,糕点,茶水。”
苏石忙问跑堂,“伙计,这人的老三样有点不同啊。”
“你说文先生啊,他这人与众不同,他可是学富五车,博览群书,在天灵国,甚至整个大陆都算得上号人物,见识饮食自然与人不同了。”
巧儿两手托腮问,“不知他如何厉害?”
跑堂忙回,“他对各方面都造诣颇深,兵器,药理,草木等等,所说评语都一语中的,据说泛大陆十大兵甲就是他给排的。”说完就一边忙去了。
苏石嘀咕,“确实厉害。”
两人这便下楼,出了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