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垒山摩罗殿内。花烛左膝跪地,右手搭在右膝上,低着头道,“属下该死”
脸上伤痕渐渐晕红,和着一身红衣,微光中愈发娇艳。
“住手!”
梨末挡在她身前,冷道“你以后不准再打她了。”
高高的石阶上,男子见此,怒不可遏,道“你……”
语未既,身旁女人按下他的手,道“好了,夫君。末末回来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哼。”
男子压住怒火,走下台阶,径直出了大殿。
见他出了殿,梨末忙转身,扶起花烛来。女人也下得台来,与梨末一般打扮,袒着右臂,只是头戴华冠。花烛见她走近,立马又低下了头。
梨末转身过去,正迎上女人目光。
女人拉起她的手,柔声说“末末,不要记恨你父,身为一族之长,很多事他都不能任意而为的。”
梨末扭过头,轻哼一声,并不说话。
女人微笑轻叹一息,又对花烛道“辛苦你了。”
“属下不敢。”
女人出了门去,大殿之内只剩梨末两人。
花烛抬首正对上梨末同情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羞赧不已。
梨末拉过她的手,却无意间牵动了她的旧伤。
“嘶……”
听此,梨末忽厉色,问“怎么,”捋起她的右袖,边说“你还有伤?”
花烛见此,忙抽回手来,道“没……没有。”
梨末垂下双手,深出一气。
“对不起,花烛。我知道你……”
花烛打断她,侧过身道“不,我是自愿的。其实,只要少主人夺得魁首,这打魔鞭自然……”
听此,梨末厉色道“是我,就毁了这害人的东西。”
花烛转首过来,顾虑之色,说“不可,此乃我族圭臬,没了它则难以统摄他部。”
出了凤凰楼,苏石漫无目的在街上溜达,“你小子这些天落下了修行……”
语未既,苏石打断,道“好了,师傅。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一街角处,听得几响哨声。当即就被人拉到一隐蔽角落,苏石刚想反制于他,回首发现竟是乐逍遥。
乐逍遥按着他,看到两个人穿过人群往前方去了,这才松了劲儿,笑道“你小子太差劲儿,被人跟踪这么久都不知道。”
苏石缓过神来,笑回“乐大哥啊,你怎么在这儿?”
乐逍遥搭着他的肩,边走边说“老弟,我也是碰巧看见你了,你这呆若木鸡的样儿,有心事?”
苏石噘着嘴,无奈之色,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清气上腾,日光下敷,白云出岫,三清承天殿前,天罡台上男子正伸着懒腰。
“舒服……”
“剑痴,你又到这儿喝得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剑痴听此,转身过来,笑容满面,道“师兄,这大好的天儿,不喝上几杯,岂不是有愧这风景,”示意着挥手向远处,回身又说“你也来几口吧?”
见他还真做样拿起他那宝贝葫芦,白衣男子佯怒,道“你少来。”
剑痴乐呵呵收回了手。
这时,男子疑色,道“你的剑呢?”
剑痴恍然,乐呵着说“奥……那个,我放剑池里了。”
“掌门配剑能随便离身?你老实说,是不是拿去换酒钱了?”
“怎么会呢,师兄”剑痴转身走开两步。
男子不解,追问“花山现在就你一个人,你能把剑放剑池里不闻不问?”
见他走近,剑痴拉开距离,别过头说“我们三大仙地风清日丽,一把剑丢不了的,况且我不是还留了个徒弟看家吗?”
男子呼出一气,再度走近,道“那么多年就收了一个徒弟,还是只鸟……”
剑痴听此,打断道“青鸾它好着呢,”转身过来,笑说“况且有时候人还不如鸟呢。”
男子定睛,正色问“你不再收徒,难道还是为以前……”
剑痴听此,厉色道“道纪师兄!”他转身过去,驻足才说“从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看他快步下阶而去,男子叹息一声。
“师傅,圣灵殿的人到了。”
道纪转向那人,道“守常,你先请他去闲云殿。”
“是。”
天炉城西门,女子眼中泪光点点,正跪于地上,一身素衣却难压妖冶的容貌,过往行人逐渐靠近观望。
“好了好了,真是受你不得,快起来吧!”男子伸出手欲扶将女子。
女子转悲为喜,伸手为应,起得身来,低语“谢谢公子成全。”
一旁早已哭笑不得的乐逍遥这时上前,道“有懿音姑娘这般女子相伴,多少人求之不来,你小子还不情不愿的……”
“乐大哥,此行若有不测,我保全自身尚且不易,何况……”
乐逍遥道“放心,你跟我在一块我,我还能不罩着你吗?”
“可是……”
“别可是了,”乐逍遥打断道,“你再犹豫,懿音姑娘又得……”向后望着道。
苏石会意顾首,正看见懿音低着头,两手低垂,手指不停打着架。
呼一气,道“好了,我不说了,走吧。”
漆黑的夜,一辆马车缓缓行使,不时惊起星星萤虫。
车内男子接过递来的信条,展开,上书“他已上路,卫。”
一道幽蓝火焰逐渐吞掉信条。
白巧注意到那人的动作,小心问道“大哥,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抓我干什么呢?”
见他只盯着火焰,并不作答。
“大哥?”
“大叔……”
“闭嘴!“
一声呵斥,这倒着实惊住了白巧,只能翻翻白眼默不作声了。
”魇,到了前面陈国歇下,另外,帮他把尾巴清理干净。”
“是。”
驾车人立马消失不见,四周响起声声惨叫。马儿似有灵性,继续安稳驶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