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啸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吩咐司机:“去灵中咖啡屋。”
司机见气氛压抑,有点害怕扭过头来:“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抢在刘天啸说话之前开口:“嫖客跟妓、女之间的关系。”
我此刻就像一只充满报复的小刺猬。蜷缩着身子。随时可以攻击别人。
刘天啸眉头紧锁,似乎没想到我会把话说的这么随便。他的眼里蕴含着怒气。一时间让我觉得有些害怕,我以为他要打我,毕竟我们已经不是从前。谁知道他这些年。脾气变了没有。
刘天啸深吸了一口气,将钱丢给司机:“开你妈的车。别废话!”
司机讪讪的接了钱,不敢再开口。
车子刚刚一发动,大门那几个手拎棒球棍的黑衣男子就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气急败坏的马娇娇,我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好在司机一个拐弯。就把追上来的黑衣男甩了。
刘天啸看了眼车后面。心有余悸的冲我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今晚惹的人是谁?马娇娇啊!她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人脉,放眼整个北京的小姐,有谁敢跟她作对。你有几条命能跟马娇娇抢男人啊?你是不是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
是个人都说我疯了。
我发疯似的想要脱离这个圈子。
我虽然很感谢他今晚救我,但我更恨他亲手将我推入火坑,如果不是他,哪怕我平凡的再不起眼,也不会现如今的这个样子。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出现,对我而言是多大的讽刺。
我转过身子,就去开车门,把刘天啸吓了一大跳,他赶紧阻止我,把我双手锁在大腿上,惊魂未定的喘息着:“你到底想怎么啊?”
他妥协的语气,在我听来,很刺耳,很恶心。
“你不是说我疯了吗?我疯给你看啊!”我笑的一脸无辜,心里复仇的欲/望正在膨胀,我乐意糟蹋自己给他看,他管不着!
“卢悦!”
“不好意思,我叫倩倩。”我再次一本正经的纠正他:“麻烦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卢悦,卢悦的,我跟你不熟,整个北京城的圈子里我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倩倩,卢悦是谁?我不认识!”
刘天啸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看你一错再错了。”
听着刘天啸良心发现的话,我先是沉默,而后开始发笑:“错……?”
我曾在最好的年华,遇上最错的人,一步走错,错入风尘,这多年来,我总是在祈求上苍,给我一次从来的机会,可现实就是现实,我没办法扭转,只能随波逐流。
我一把揪起刘天啸的衣领,冷冷的对视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遇上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
原本平静的内心,此刻涌现出苦涩的潮水,让我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急促,几乎喘不过来气。
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曾经我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恨不得他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用死亡来弥补曾经对我的伤害。
刘天啸眼眸染上悲伤,刺痛了我的眼球,我的手紧的在发抖,然后再慢慢的松开,我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让他觉得自己是救世主,那我这么多年来受的苦难与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一路上,我没有再说话,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屋前。
这里是我们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跟刘天啸分手后,我怕触景生情,便再也没有来过。
同样的我们,同样的咖啡屋,不同是我支离破碎的心,再也无法修补。
刘天啸突然牵起我来不及避开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此刻才是真实的,我在夜总会这些年才是梦境,我穿梭在现实与幻觉之间,不愿意醒来。
老板娘看到我们,洋溢着笑容,冲我们暧昧的挑眉:“好几年没见,你们结婚了吧?”
刘天啸笑的很仓促,似乎是在掩盖尴尬;“还是老样子,两杯奶茶。”
“给我来杯啤酒。”我的一句话让两人愣住,老板娘询问的眼神投向刘天啸。
刘天啸掏钱的手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我挑了一个靠近玻璃的位置坐下,从怀里掏出中华,拔出一根点燃,将烟随手扔在桌上,修长的大腿交叉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吸引了好几个少年的注意力,我吹着烟雾,朝他们做了个飞吻。
看着他们害羞的低头用餐,笑的风情万种。
刘天啸坐在我对面,西装革履,二十五岁的他,身上已经有了成功男人的气息了,比起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有足够的资本。
“说吧。”我率先开口,漫不经心的翻开桌上的菜单:“等会去哪个宾馆啊?我不住低于五百一晚的。”
“卢悦,你能不能别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刘天啸的语气染上一丝央求,我抬头注视着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圈烟雾,冷冷的说着:“我再说一遍,我叫倩倩,还有,这是我的工作,麻烦你配合!”
刘天啸深吸了一口,要来抓我的手,被我不留痕迹的避开:“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我不喜欢s、m,cosplay,还有一次时间不要错过两小时。”
刘天啸身子紧绷着,胸膛起伏,脸色一下子拉的很难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高分贝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屋,立马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冷静的拔了口烟:“小声点,在这种公共场合,我们的交易应该低调。”
刘天啸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注视着我,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凝重,他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烟点燃,神情烦躁,过了很久才开口:“我查了你的出台记录,你根本没有服侍过客人,你干嘛非要在我面前这样,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求求你,别折磨自己好吗?”
我惊讶刘天啸竟然会调查我,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模样,诧异瞬间被冷笑取代。
出台记录?服侍客人?
他知不知道,我可以不做这些的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