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去字林钱庄提钱,然后找户好人家把宿月嫁了,万万不能再跟着她!
第三件事,以最快的速度组建卫队,无论如何不能任人鱼肉,皇兄不能,周怀意更不能!
她向来不喜欢正对着荷花塘的正门,今日也要从西南偏门出去,哪知刚开门就看见两个人近乎凭空出现在门口,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一根铁索长鞭“啪”一声甩过来,刚听到开门的侍从惊叫一声“王妃小心”下一刻长鞭已经卷在她腰上,卫浮烟立刻觉得一股大力将她从马背上硬生生拽起,瞬间一掌重重拍在她后颈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门青松自从回到王府后生活一直悠闲,他原本就是漫不经心过闲散日子的人,到这里越发歇得懒得动弹。和他关系最亲近的另一“轻”柳轻舟大哥最近心情不佳,本来还以为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出现的苦大仇深情怀,没曾想是为了女人。唉,女人!他不就开了个玩笑嘛!“呀!一青配一青,小弟门青松加上青荷姑娘,简直是绝配啊!”结果瞬间换来柳大哥杀人的微笑:“洛都清风酒肆的老板娘还叫秦松姑呢,你怎么不去一松配一松啊!”秦松姑,开什么玩笑,这位松姑的年纪做他娘都快够了。他还是没有柳大哥运气好,能遇上青荷姑娘这样貌美如花的可人儿。
今日柳大哥还是一副一定不要惹我的模样,门青松自己在府上西南角一棵大树上美美睡了一个下午,眼见天色已晚可以回去吃饭了才抓起长剑从树上一跃而下,这一跃不巧,吓得一个匆忙行走的人差点跌倒在地。
“门……门侍卫!”守门的侍从慌忙禀报,“王妃被劫了!”
门青松惊讶:“谁?”
“王妃,被两个手执长鞭的人劫走了!”
门青松立刻施展轻功向门外赶去,却见哪里还有来人的影子?府上侍从还在拼命向东南方向追去,门青松立刻当街截了一匹马迅速追上去。
话说这边周怀意一听是两个手执长鞭的人立刻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当下即刻找来柳轻舟吩咐他暂停三花堂追杀一事,全力寻找解救王妃。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去了繁花似锦。
“卫浮烟被劫走了。”
“什么?”做徒弟这么多年,还只是第二次看见师父如此惊慌和愤怒,“留你有什么用!还不快找!”
周怀意三言两语交代来意:“来人是‘双尾蝎’赵公、赵爵兄弟,老三的人。朝中有变,这次老三怕是要动真格了。所以想请师父坐镇王府。”
“三皇子拓王周宣义?”花错立刻明白个中利害,当即抱琴起身,“繁花似锦的人今日任你差遣,浮烟要是出事我唯你是问!”
在这当口,再大的旧怨也要一笑泯恩仇了。太子被废,老三就变成离皇位最近的人。周怀意生母早亡,是跟着太子的母亲、自己的姨母皇后娘娘长大的,谁亲谁远一眼可见。老三不可能放任他回洛都帮太子的忙,只是没想到他早上才收到太子被废的急报,晚上老三就行动了。老三出手狠毒,“双尾蝎”行事古怪,还不知要想什么旁门左道的招数折磨卫浮烟。
卫浮烟在颠簸中悠悠转醒,她全身被铁索长鞭所缚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压着胃里恶心欲呕的感觉。
“哥,这娘们儿要吐了,怀王回来才几天她就有了?咱们不是抓错了吧?”旁边一个三十左右的矮冬瓜色迷迷傻愣愣地看着她问。
卫浮烟立刻明白,这些人是周怀意的仇人,特意来抓怀王妃的!她刚想说自己不是王妃,却发现早已经被点了哑穴!
“错不了!”背着她的人是个略显高大的秃头,约莫有四十了,身上一股怪味道,秃头不耐烦地说,“你少他妈多嘴,老子做事什么时候错过!”
这段路看起来颇有几分熟悉,卫浮烟一想,正是昨日周怀意骑马带她来的地方,那个有狼群的树林!然而两人并非像他们那样停留在靠近林边的地方,而是一路走进树林深处,两人速度极快,此刻正在往山腰上走。
“哥,这事儿行得通吗?”
背着她的让把她往雪地上重重一扔,说:“少他妈废话!老子说行得通就行得通!”
卫浮烟身上各处被摔得生疼生疼,却见铁索长鞭轻巧一抖,身上束缚立刻全部解开,她刚动弹一下立即又被点了穴道,那个矮冬瓜一把捏住她下巴,另一只肥腻腻的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卫浮烟欲躲不得欲骂不能,恨不得跳起来砍了眼前人。
“哥,”矮冬瓜捏着她的脸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俊的娘们儿!跟仙女似的!咱干嘛不把这娘儿们先奸后杀然后挖坑埋了,还省得要背着她跑这么远的路!哥,我让你先来!”
“呸!”秃头大骂,“你他妈能不能有一天动动脑子的!王爷又他妈没让咱杀人,这人是谁?辰国的公主,怀王爷的王妃!谁他妈敢招惹怀王爷!咱今天杀了她王爷明天就能把咱卖了!一旦怀王爷出手你他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爷?是另一个什么王爷派来的?据卫浮烟所知,和周怀意平辈的只有三个王爷,一个是早夭后追封的皇二子铭王周固礼,一个是有战功的皇三子拓王周宣义,还有就是她的丈夫皇四子怀王周怀意。那么来人就只能是拓王派来的,不让杀人,那目的是什么?
矮冬瓜的手开始往她脖子摸,嘿嘿傻笑着说:“可是哥,我现在就想上了她!反正等会儿她还得跟别人洞房,现在我玩儿一下又怎么样!”
跟别人洞房?卫浮烟又惊又怕,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秃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一脚把矮冬瓜踹到一边说:“你少他妈碰她!这娘们儿要真能再见着怀王,你现在摸她一下,怀王明天就能剁掉你的狗爪!”
“哥你少吓唬我!整个洛都谁不知道这个怀王妃是个摆设,怀王根本懒得看她一眼!真是怪了,长的跟仙女似的啊!这个怀王还真怪!”矮冬瓜恨恨地爬起来说,“再说了,今晚就给山贼上了,就算怀王找到她也会赐死的!长这么俊,怪可惜的!”
“你他妈能不能别再说话了?听你说话就恨不得一鞭抽过去!怀王看不看她跟你有屁关系!你他妈就是猪脑子!滚开!”说话人一把推开又靠过来的矮冬瓜,从怀里掏出一个朱红瓷瓶开始往卫浮烟嘴里灌药粉。
“哥,你省着点儿用,这种春药不好找!”
春药?卫浮烟吓得双手发凉。洞房……山贼……春药……
“屁春药,这是最好的媚药绕骨散!”见卫浮烟正一脸恐惧地盯着,秃头抱拳行礼说,“王妃见谅,咱哥俩儿混口饭吃,不管您是死是活,要是回来报仇,记得咱哥俩也是受人差遣。这绕骨散没得解,不过一洞房就没事了!”
卫浮烟正吓得手脚发软,听到林中一片嘈杂之声,矮冬瓜最后看她一眼无比可惜地说:“来了,哥,来了。”
“屁话,我又不是聋子!”秃头轻巧一甩将铁索长鞭绕在自己腰上然后一把抱起卫浮烟对矮冬瓜说,“记得来的时候我怎么交代的?”
“记得,劫下来的新娘子是我的!”
“呸!你他妈就是一头猪!老子跟你成兄弟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老子换人的时候你别跟他们打,装成鬼吓吓他们就行了!听见没?”
唢呐之声愈近,卫浮烟终于陷入冰冷的绝望之中。她被迫吞入媚药,现在要被换成新娘子和一个山贼洞房!周怀意呢?周怀意到底知不知道她被人劫走了?为何现在还不来救她?
不不,她真是疯了,周怀意已经决定把她软禁在燕京了,如今拓王派人袭击,他终于有了让她正大光明轰轰烈烈死的理由,就是被拓王派人杀死!他怎么会来救她呢?他只怕盼都盼不及!
一行人抬着花轿胡乱吹吹打打从眼前经过,卫浮烟发现矮冬瓜像个野兽一样悄无声息地顺着山坡滑下去,他虽然被自家哥哥骂得一文不值,但身手迅速敏捷,转眼就像一阵风一样在花轿前来回穿梭跑动,这时卫浮烟突然被人拎起,没多久就被扔进花轿里。外面人还被扰得惊怒乱骂,只见那人干净利落点了新娘子哑穴然后将一把刀架在新娘子脖子上说:“脱!”
盖头被揭开,新娘子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她按照吩咐抖抖索索将棉袍外面的红嫁衣褪下来套在卫浮烟身上,等到最后卫浮烟头上被蒙上红盖头,轿子里立刻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少当家成个亲还见神见鬼的,呸呸呸,我这是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快看看新娘子!哎,没事没事,回去喝喜酒啦!”唢呐之声立刻又响声震天,卫浮烟独坐轿中心和眼睛一起跌入无限黑暗之中。